“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处处为难她,跟她作对了,她分明就是嫉妒先帝对我们的宠爱。”肖玉凤冷声道。

骆凌霄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闭起了眼眸,“娘,我累了。”

肖玉凤看了看他,随即缓缓的起身,“霄儿,不管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太后的寿宴上我们不要出任何状况就好,你比我更清楚,那个女人不会因为你生了病就放过你。”

说完,肖玉凤缓步走出了房间,门外的一抹身影也快速的隐没起来,直到看不见肖玉凤的身影,姚紫琳才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端的是早已经凉透的汤药,她不安的看了一眼房内,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朝着厨房走去,这个时候,他怕是不喜欢让人看见的。

尽管姜玉兰等人有诸多不满,但是姚紫菱的背后有肖玉凤支持,她们也不敢造次,就算有再多的怨言,表面上也得服从姚紫菱的安排,知道她要一起进宫,就算再嫉妒,脸上也都装着笑意。

一身淡粉色的水袖罗裙,乌黑的长发用一只蝴蝶玉簪绾住,耳环也只是用了很普通的珍珠耳环,整个人素颜清新却有不是礼仪,跟一身白色锦缎长袍的骆凌霄相得益彰的匹配非常,常年久卧病榻不常见阳光的骆凌霄,脸色较为普通男子略微苍白一些,但是这也丝毫不折损他俊美的容颜和伟岸身姿,跟姚紫菱站在一起就好像是天宫下凡的神仙眷侣一般。

骆凌霄看着姚紫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艳,一直知道她是漂亮的,可是这段时间,她又让他见识到她的能干和善良,这样一个女子,真难想象她是生活在豪门宅院里的千金小姐,倒像是一个普通农户家勤劳的女孩。

姚紫菱在骆凌霄的注视下,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里放,低声道;“呃,我这样穿很糟糕吗?”

骆凌霄回过神,微微一笑,“不会,很好,只是你不用打扮那么朴素的。”

“今天是去宫里给太后贺寿,主角是太后,自然是不能抢了太后的风采,穿衣打扮适度就好。”姚紫菱说道。

骆凌霄眼眸里闪过一丝赞赏,果然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你说的对,那我们走吧,咳咳咳。”说着,骆凌霄不禁又咳嗽了起来。

姚紫菱见状俩忙走到他身边,亲昵的扶着他,温柔的拍着他的背,一直都把他当做是重病人的姚紫菱没有意识到俩个人的身体靠的是多么近,也没有意识到骆凌霄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好多天都没有见你咳,还以为你大好了,看来药方还得重新调一下。”姚紫菱说道。

骆凌霄努力不让自己去闻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唇角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没关系,可能是太久没进宫了,想想还真有点紧张。”

姚紫菱不由的响起那夜在门外听到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纵使是皇子也不例外,历史上为了巩固皇权,杀害手足的皇上何止一两个,一旦登到那最高的位置上,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况且他还是先帝

喜欢的皇子,对于现在的皇上来说,即使生病也是最大的威胁,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紫菱,紫菱。”

“哦,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事情,想的那么入神。”

“没什么,你从小生长在皇宫都会紧张,那我这个第一次进宫的人岂不就更紧张了,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因为生病,选择王妃的范围小,以我小小的一个商贾之女,岂能成为你的王妃呢,就怕我不懂规矩,等一下进了宫会给你惹麻烦。”

骆凌霄温暖的手握住了姚紫菱,后者的心跳立刻又开始不规律了起来。

“不要怕,虽然我这个身子是残破的,但是也还是会保护你。”骆凌霄说道。

姚紫菱温怒道:“不准这么说自己,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娘一定在等了,我们快走吧。”

说着,没在抬头看骆凌霄径自拉着他的手朝着府邸门口走去。

皇宫,一个令人向往,也令人惧怕的地方,但即使是这样,每年的秀女还是成千山万的想要进来,就为了有朝一日荣得圣宠可以光耀门楣,可惜又有人能看的见那背后所付出的是多么惨痛的代价呢,景熙王朝是先祖骆阳征战多年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让王朝在中原成为了第一大王朝,纵使周边有许多小国也全是依赖着王朝生存,只可惜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先祖因为错信小人谗言而差点丢了江山,内心郁结难除,仅仅在位不到五年就含恨离世,由他的太子骆彬即位,只是可惜这位太子自幼体弱,即使在位期间政绩不错,最终还是抵不过病魔的侵袭撒手人寰,年仅才四十岁,而他的皇子大多也都年幼,自然也避免不了皇位的争夺,最终皇后刘氏靠着圆滑和强势的手段,利用娘家的势力让自己的儿子坐上了皇位,在皇上真正亲政前也一直是刘氏把持政权,皇上大婚亲政也不过也是最近两三年的事情而已。

镇南王府华丽的马车缓缓的驶入皇宫的侧门,姚紫菱轻轻的掀起马车的帘子,窥视着眼前宏伟奢华的建筑,不愧是皇宫,就连一个小小的侧门都如此庄严,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向往这个地方了。

须臾,她就听见一个太监洪亮的喊道:“镇南王府送,一尊白玉观音,两箱红玉珊瑚,一盒南海珍珠。”

随即,她就看见在她前面的马车上,肖玉凤缓步下车,那个太监恭敬的走到她面前说了些什么,只见肖玉凤频频点头。

“紫菱。”马车内的骆凌霄淡笑着看着一脸好奇的姚紫菱轻声唤道。

姚紫菱连忙放下了帘子,转头看着他,“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我们该下车了, 皇宫里可是不允许马车随便乱走的。”骆凌霄说道。

“唉,这么多规矩啊,那我扶你下车吧。”说着,姚紫菱随即扶着骆凌霄缓缓的步下马车。

下一秒,马车和车夫就在守门太监的指引下去了一边呆着,肖玉凤缓步朝他们走来,“今天的

宴会设在御花园中的锦绣阁里,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在御花园里随便逛逛吧。”

姚紫菱和骆凌霄点点头,随即跟上肖玉凤的脚步,姚紫菱充满好奇的眼眸不时的打量着宫里,这就是皇宫,权利的核心,君主的宫殿,带着一丝惊奇和不安姚紫菱缓步朝着御花园走去。

时节已经进入了秋季,纵使是在正在在皇宫里的花朵也会跟岁节气的变换而枯萎,不过今天就算御花园里没有花,也不会显得寂寥了,因为真正如花的少女在御花园中随处可见,虽然官员的身上没有穿着官服,但是做官的威仪和气度,还是让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姚紫菱一眼就分辨出哪些是官员,哪些是官员的亲属。

肖玉凤看着御花园中的景象,不禁冷哼一声道:“看样子,太后是打算给皇上充足后宫了,不然不过就是一个寿宴,犯得着请那么多名门闺秀吗,这里真是闷得慌,我们还是去别处的凉亭做做吧。”

说着,正欲转身走的时候,一道女声阻止了他们的脚步,急着一道香风袭来,让骆凌霄和姚紫菱都不禁轻掩口鼻。

“真的娘娘你的,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肖玉凤蹙眉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你是谁?”

女人一身夸张的绿色裙衫罩在她不算清瘦的身上毫无美感可言,花花绿绿的胭脂在脸上不协调的拼凑在一起,本就不小的嘴还偏偏涂得鲜艳异常,不过头上戴着的朱钗翡翠不难看出她也是出自富贵人家。

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肖玉凤,“娘娘,你不认识我了,我可是礼部尚书彭远的娘子啊。”

“彭远,昔日的礼部尚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他的娘子魏氏,我记得当时的庆妃很欣赏的你的绣工,所以常常邀你进宫,久而久之,我们彼此也熟悉了。”肖玉凤说道。

“娘娘,您终于想起了,多年不见,娘娘您还是那么漂亮啊。”魏氏说道。

肖玉凤淡淡一笑,“我早已经不是皇妃,你也不要在这样称呼我了,免得被人听见,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是是是,是我忘记了,不过您还是好福气啊,有了先帝的圣旨可以得以出宫,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这是小王爷吧,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啊,只可惜。”

“可惜什么?”肖玉凤冷声道。

魏氏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肖玉凤冷冷看着她,道:“我记得你丈夫好像在先帝在世时就过世了吧,你已经不是官夫人,怎么还能进宫呢?”

魏氏指了指不远处一身淡黄色衣裙的妙龄女孩,“那是我女儿,虽然我丈夫是不在了,不过当今太后仁慈,准许我丈夫的弟弟承袭我丈夫的官位,我女儿今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所以。”

“所以才进宫,太后想的真是周到啊,好人坏人一个人全做了,还能有这么多人感谢她,真是不容易,那不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要去别的地方走走。”肖玉凤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