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四起,烽火戎兵。
杜明阳带着仅剩的十余人冲入对面黑压压的一片突厥兵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纵使杜明阳被称罗刹之名,也难以,以一敌百。
流光从喧嚣声中苏醒,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被掩盖在一片草垛之下,嘴里塞着一方汗巾,不知天昏地暗。还好不断挪动间,沙石抖落,露出了一条细微的沙缝儿,能隐隐约约的看清外面的状况。
只见硝烟间,几十个和她一样红色军装的铁血硬汉,用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堵在绝人谷入口处。而外面的突厥兵,却好似永远杀不尽的朝谷内冲来。实在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死死守着绝人谷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一步步向谷内倒退。
看着那已经快要被血染红的杜明阳,流光眼泪如泉涌出,身体抖动的更佳厉害。
最终,黑压压的突厥兵终于把整个绝人谷占得满满的,徒留在杜明阳面前一个小圈不敢上前。此时的杜明阳,就像只暴走的野兽,杀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颤。
“哟,我当是哪个如此英勇,原来是杜罗刹,杜大人呀。”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来人骑着一头赤红烈马,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一口汉语说的拗口至极。
赤丸松!
杜明阳脑血上涌,又朝前方上前两步击杀了几名突厥兵,一步步走向赤丸松。两旁的突厥兵不自觉的将他包围住,他模糊着双眼,抵御着前后的攻击。
赤丸松骑在马上,好整以暇的俯视着面前这个混身伤痕累累的汉人士兵。若这人身在突厥,他肯定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副将
,如此英勇,效忠,真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
“杜大人,若你此刻向我叩头认作义父,我不但饶了你的性命,还将把你举荐给可汗,你觉得如何?”
“做梦!”
做梦!
流光在深壑中,内心和杜明阳一样冷冷的吐出两字。
杜明阳转身又砍下一突厥兵的人头,转身仰视赤丸松,眼神张狂,薄唇轻启:“你这龟孙还想做老子的义父?若你学三声狗叫,兴许小爷我高兴了,还让你做我护国骁骑军的。。。。。。一、条、狗!”
语句未落,杜明阳奋力一跳,靠着身下积累的如同小土堆般高的尸首,借力跳起了三尺多高,一把染血的青雄宝剑奋力朝马上一脸戾气的朝赤丸松刺去。
赤丸松丝毫不动,大手一扬两枚暗器掷出,在杜明阳躲避暗器时,一掌将他拍在绝人谷内的石壁上。
“噗”鲜血从口中喷出,杜明阳用剑抵在地上,调整着气息,指望能再一次袭击赤丸松。就在杜明阳准备站起来时,一支箭,精准的射出,插中了他的喉咙。
只觉得自己阳寿快尽的杜明阳,不死心的又朝赤丸松走了几步。最终,因为,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他眼光迷离间,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四处打量周围。终于,在朝流光的那个方向幽幽的看了一眼后,了无牵挂的闭上了眼睛。
哥哥!
流光内心大喊,四肢如冰,泪水已经在脸上结出了一条条痕迹。
赤丸松收回手,好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一样,擦了擦手,调转马头准备转身就走。脑海忽然
划现杜明阳死之前的那一眼神,生性多疑的赤丸松,不放心的下马,走到杜明阳尸体旁。顺着其望去的方向,一步步走向那个藏着流光的深壑。
看着步步逼近的赤丸松,流光仇恨的双眼射出丝丝恶毒的光芒,手上的绳结也在石壁上不断摩擦,手腕处磨破的伤口,疼痛的让她还感到了自己的存在。
双脚停在了她的面前,赤丸松也发现了此处的异样,正想俯身察看时。突然一声剧烈的马鸣,矫健的身影骑着白马从天而降,一柄银枪直戳戳的向他刺来。
赤丸松一个侧翻躲过了其攻击,匆忙施展着轻功上马。该死的,齐朔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赤丸松一边狐疑着高智清的密报,一边向绝人谷外撤退。齐朔却没有紧追上前,被一众小兵团团包围后,驾马前后厮杀。
片刻,谷内的突厥兵死的七七八八了。
收拾完小兵的齐朔,在尸体中一遍遍的翻找着熟悉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没有将他仅有的耐性逼得发狂。赤着双眼,也不管外面大西士兵和突厥兵打得热火朝天,一心寻找那挂在心中的人。
“呜呜。。。呜呜。。。”
如同猫叫一般的轻微呼叫声,传入了似魔怔的齐朔耳朵中。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的齐朔不可置信的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蹲下,举起颤抖的手一层一层拨开泥土,杂草。。。。。。当那张满脸泪痕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欣喜的哭出来。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齐朔奋力剥开那些泥沙,稻草,声音颤抖,激动的泪水顺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流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