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夙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出现在流光面前,他眼中含有些担忧,大牢里面人多口杂,若他们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只会拖累了流光。他又恨自己不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若不然定能帮她处理了一切对她有害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有些责备流光做出这个决定,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她还一直耿耿于怀?

或许孙夙是隔着水雾看花,他从小抱着的是谅解他人的想法,不怪他与流光的心思不再一块。

他也不不知道流光的一家都葬送在了大西朝的朝廷之上,和他们之间没有这些人命,她倒愿意和他相忘于江湖。

流光恨透了当今的皇上,那个齐朔。

“不要再说”流光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

叶儿和孙夙见到了知道她一旦做出了决定没人可以改变,就没有在劝解倒是高明有些生涩的从角落走出来。

“你要去见我爹?”高明按耐住内心的兴奋道。

风吹过流光的衣袖,见到她衣袖下暗藏的银针,高明内心一震,那泛着淡淡寒意的银针……莫非是要去杀了我爹。

“银针是用来救人的。”孙夙见到高明的神情没有什么好脸色。

往日的温润都见鬼去了,他的心上人要去大牢之中,虽然有梁王在,但保不齐会发现什么事情。

皇宫之中的高手太多,以他的身手可以敌过几人,但若是数量多了他也只会拖累了流光。

“哦!”高明被孙夙一呛觉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他的角落缩着。

“谷主我随你一起去。”

“不行!”流光冷声打断叶儿的话,此次前去是她与高智清的恩怨,她不想再拉上一个叶儿与他一起受苦。

高智清是朝廷要犯,若非是梁王肯许她前来硬闯只会两败俱伤,人数越多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走漏了风声。梁王才刚刚在朝廷上具有一袭之地断断不能因为此次就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流光想的极其周到,让叶儿和孙夙也不再强求着要一同前去。

第二日,梁王找了一套寻常的兵服给她换上,又将一个令牌放在她的身上,一切都完毕之后不忘念叨几句让她万事小心。

等到大牢的时候天刚刚亮了起来,照着大牢外面的轮廓有些庄严,若非流光知道里面的肮脏但还真让外面给骗了。

头盔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人瞧不出是男是女,走到其中时候不少嫌犯突然扯动着铁链,开口大喊。

里面没有一丝光亮,好在流光的视力好没有跌倒,金属的声在大牢中响起。

每一个都以为是皇上民主来接他们走,当流光走过,眼中的希望又黯淡下来。

流光知道其中的人不可能被放出来的,皇上是准备关他们一辈子!可他们却还是不肯罢休。抱着自以为是的希望。

铁门拍打的声音入耳,被关的人如同疯子般,任谁都想不到这些都是前朝的老臣,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着实在让人惊恐。

流光在牢中寻找着高智清的下落,却不料到竟然会遇到齐朔的等人。

“咚~咚~咚!”一道石伐门声,见齐朔居然会来

看高智清这个老贼,流光心里还是警惕了起来。

高智清身上道道鞭伤已经化了脓,隐隐的还能看到骨头,可以知晓下手之人对高智清必定恨之至极,若不是也不会下这般死手!

他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来,头发上束发的发冠滚落到齐朔的脚下,他一头的长发遮着脸,胡须和长发卷在了一起,脸上的伤痕粘着的长发,整个人颓唐不已,高智清做梦都应该想不到他前几日还风光着,如今变成了一副模样。

“你来的看我笑话吧!”高智清的声音沙哑想必是有人动了私刑打了一夜才的搭乘这幅模样。

从前风光不限,逢高踩低,这会落寞就被人给欺负回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高智清也料到了若非是皇上暗中的允许,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动他!

“你本身就是个笑话,被人骑在头上欺辱是什么滋味?”齐朔的话让暗中的流光吃了一惊,什么时候齐朔变成了那般。

“哼!我没有输,起码我杀了你的父亲你的妻子!哈哈。”

齐朔没有高智清想象中的暴跳如雷,而是一双寥若晨星的眸子一直看着他的,看得他头皮发麻。

“是吗?”

“哈哈哈。到现在你还是得不肯承认你输了。”

齐朔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高智清兴许觉得没有什么乐趣就再没有说话。

流光在暗处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流,没有说话,靠在角落,原本就没有光亮的地牢中没人发现她。

不知过了多久,流光觉得腿脚发麻,可齐朔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只等僵持在那儿。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高智清,但他视线是涣散的不知道是透过他在看谁?

“将军有人来了!”跟随而来的士兵小声的提醒着他。

昏暗中齐朔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视线就往那边挪去,却未看到人,刚想走进就被士兵的话给惊醒。只好作罢快速的按照原先的道路离开地牢。

流光的心砰砰跳得极快,在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不免想起许多的事情,好在地牢的光线暗要不然就暴露了。

此地不宜久留,流光撇了一眼高智清就离去了。

地牢的十里之外停着一辆马车,定晴看着马车上的旗帜。

齐朔怎么还未离去?

沉思中的齐朔感觉内心有种异样,抬眼扫了一遍发现四周只有一个士兵。

流光走得太快没有发现身上的银针掉落,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站住!”齐朔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流光屏着呼吸,用余光看了四周,发现齐朔居然喊得是自己,不免的觉得他发现了她。

不管不顾的向前走,齐朔只好在出声唤住她,许是感觉到流光身体的颤抖,觉得十分怪异,就下了马捡起她掉落的银针追上前去。

正是正午,阳光洒在流光的身上,但她却感觉到内心的寒意。

还未思考完,手中被人拉了起来,一股寒意在手心弥漫开来。

“你是没有听到本王爷的话吗?”齐朔拉起人手,发现他的手心上有一道伤疤,那双手也是白皙得不像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将流光的手握紧了。

瘦小的身子,身上的戎甲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多余,齐朔只当是今年招兵的人没有仔细留意找了未满十八。

浑身都是虚汗的流光,不敢开口说话,她改变了容貌可是声音却改变不了,以齐朔对他了解必定认得出她来。

想不到四年后他们居然会以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齐朔的心中有些不耐,就见到原处有有一大臣疾步而来,那人是庆王暗中培养的党羽,今日会来找他必定是庆王的意思。

放开流光,他原本打算还说些什么。就见一马车飞快向这边驶过来,刚刚的那名士兵也消失了。

“流光你没事吧!”孙夙看着惊魂未定的流光,眼中的关心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快回府!”

孙夙听到他的话语,立马反手拉紧了绳子,另外一只手高扬着马鞭朝着马抽去。

只听到一身马嘶声,马车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齐朔只觉得驾着马车之人有些熟悉,仔细的瞧着却发现他头上的青丝遮住了半张脸,饶是怎么看都认不出来。

一路上踉踉跄跄的让流光有些吃不消,但她仍然没有喊孙夙慢些,怕的就是后面的齐朔会追过来,她没有给她自己一个机会也没有给齐朔一个机会。

梁王不知所踪,府中只留下了叶儿和高明两人守着。

管家见到马车就命人放了他们进来,梁王前一日说过在府中见到药王谷谷主就像见到她一般,可惜那女子太过安静也没有出了屋子,前几次想要巴结却不知道他的爱好。这下他连忙让人准备膳食送到他们屋子里面去

“流光,你见到齐朔了?他认出你来了?”孙夙觉得有些不放心,便亲自架马到梁王和流光约定的地方等候,可还没等到流光就见到了齐朔,若非他的自制力强,要不然他早就冲上去和他一较高下了。

“没有……”流光定了定神,摸了摸她头上的头盔心绪有些飘零。

“你去见我爹了?”

“恩。”

流光对于高明的问题没有丝毫的隐瞒,她淡淡的回道。

“那他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流光云淡风轻的话让高明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孙夙一瞪在说不出话来。

叶儿听到脚步声就打开房门见到半老管家端着膳食,就接了过去。

管家还想寒暄一下,房门就被叶儿碰得一声关上了。

叶儿提着几个漆黑的食盒有些费力,孙夙自然是体贴上前帮忙,而高明却生着闷气不肯却帮忙。

“谷主,你什么时候将那小子送走?”

“不知道。”流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心的那根银针,齐朔手上的余温还残留在她的手心上,他如今整个人都很混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孙夙放在桌下的手不禁握紧了,手上的青筋突了起来的。见到流光便误解成了齐朔对他做了什么。

“如今已经六七月了,看来离秋天快近了。”叶儿无意的一句话让高明红了眼睛。

高明明里暗里不知道逃了几次,可这儿被流光下了阵法,若非是流光亲自带他走,他铁定逃不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