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夙没想到自己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追到这群人,而且自己还是最先赶上的,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见一群人在厮杀,只有几个公公还战战兢兢的躲在一旁,几个护卫还苟延残喘,多数的人却是已经去见了阎王。
孙夙见王妃的轿子前面躺了几具尸首,见轿子似乎没事,便问了里面,没想到却没人回答,孙夙又问了一句:“王妃还好吗?”
“还好……”凌紫儿故意放低声音,压着声音说,孙夙听到里面没事,也便安心的继续拼杀,凌紫儿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面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和人厮杀,光看背影,发现这个人很挺拔。
这时候孙夙侧脸转身,一剑朝一个黑衣人刺去,凌紫儿彻底惊呆,这是一张多么俊秀的面容,她不由得发了呆,静静的看着那个人,眉宇之间英气十足,高挺的鼻梁,半抿着的唇,就连杀人都是那么的优雅。
一个男子竟然肤白如玉,甚至在杀人的时候血也没有溅到他的衣袍上,她想这人的武功是极好的,只有极快的速度进出才会让死的人不会见血。
这人是谁呢?凌紫儿想着,这个人会是自己的敌人吗?他来保护自己是不是证明他是梁王府的人?可是如果是梁王府的人那以后不就是自己的仇人?不,不能算是仇人,可是如果这个人在梁王府,那不就对自己有极深的影响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凌紫儿一时想不明白,这时候突然想到京中高手齐朔,将军来接王妃应该是合理的,没错,那这个人就是齐朔,凌紫儿这样想,便将轿;帘放了下来,心里却有些失落,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终于,李杨带着人赶上了,对方见人慢慢多了,而且对方武功不容小觑,便赶紧撤了,不过无论如何,也算是完成了庆王交代的任务,这次就算不嫁祸梁王,梁王也摆脱不了嫌疑的吧!
人被扫退,孙夙便要走,张公公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孙夙:“壮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必,行走江湖,义气为先。”孙夙说完就要走,张公公则跟了上去。
“壮士,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您既然已经救了我们,您可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张公公又说,孙夙凝眉,冷笑,
“那这位长者的意思是我是不能走了?”孙夙冷笑。
“既然你知道这里面坐着的是王妃,你救了王妃一命,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是享用不尽。”张公公说,孙夙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难道说自己救人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吗?自己来到这儿只是因为答应了流光,大局为重。
不然,想起父亲的死,孙夙就对整个皇室恨得牙痒痒,虽然梁王并不是坏人,但毕竟是皇族,皇族就算不是坏人,也不会是好人。
“算了,张公公,既然这位壮士不愿意,您又何必强求于人?”凌紫儿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出来,张公公知道这个女人就要当王妃了,自己自然也不敢得罪她。
“可是,娘娘,这连个抬轿子的人都没有,总不能让
您走着去吧?”张公公说。
“有何不可?”凌紫儿说完一掀轿帘,从轿子里走下来,脸上蒙着面纱,静静的看着孙夙,久久才说:“没想到齐将军竟然敢违背圣旨,果然是胆识过人。”
“娘娘生怕是误会了,小民不过一介江湖布衣,又岂是娘娘口中的将军,告辞。”孙夙说完,拱手作揖,便驾着马离开了,凌紫儿看着那远去的白色身影,心中好奇,不是齐朔又是谁呢?
“娘娘,这……”张公公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毛骨悚然,想到才到京郊,这要到有人的地方,也至少要走一两个时辰,这可怎么办呀?
“走吧!”凌紫儿说着,随手牵了一匹马,长腿一抬,便骑在了马上,随后转头看着众位战战兢兢的公公说:“你们也骑马吧!拉紧就行了。”
“娘娘,这……这太危险了,您要是出了事,奴才们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张公公一脸哭相看着凌紫儿,凌紫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危险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事了,你们要是不走,我就先走了。”说话间,凌紫儿已经打马离去,虽然公公们向来是不骑马的,但还是没办法,赶鸭子上架,不骑都不行。
“快快,跟上,跟上……”张公公喊着,马儿一扬腿,张公公便往后仰,若不是手死死的拉着缰绳,人都没了,凌紫儿则很快活的扬鞭走马,在轿子里坐久了,今日能够骑马而去,可真是太畅快了。
秋日的风景可真美妙,斜阳西下,草肥水清,落叶纷纷,一切都像梦里一样,她想起了曾经居住的沙漠,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想,不过那里倒是从来不冷的,这儿却似乎有些冷了,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他说的那个东西自己能拿得到吗?如果拿不到,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呢?凌紫儿想着,心里竟生出了许多烦恼,其实一直在那个地方生活不是很好吗?
闵府,孙夙一身白衣站在流光面前,流光笑着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孙夙:“你的刀又见血了?”
“从不见血。”孙夙回答,流光笑了笑。
“没出事吗?”流光询问。
“出事了,老地方,京郊……”孙夙说,流光点了点头,孙夙却有些不解的看着流光。
“按理说着王妃是不会出事的。”孙夙接着说,流光转头,笑看着孙夙。
“怎么说?”流光问。
“我听说这王妃是庆王生母宁妃为梁王所选,她就像一座桥,架在梁王和庆王之间,我想无论是梁王还是庆王都不至于伤害他才是。”孙夙接着分析,流光默然点头。
“你说的在理,不过你忘了庆王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便是诬陷……”流光说,孙夙皱眉。
“你是说?”孙夙看着流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梁王和庆王是死对头,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梁王突然答应了宁妃娶妻宁妃介绍的女子为妃,这不是很反常吗?”流光说。
“我在房州的时候想过这个问题,着实想不透……但我想梁
王并不会因为这个女子是宁妃介绍的而去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孙夙说。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没有用,关键是天下的百姓相信,一旦百姓相信,这事便是真的,到时候就算梁王和王妃成亲了,也会落人口舌,梁王的口碑自然会下降……”流光又说。
“好一招一石二鸟,这庆王未免太阴毒了。”孙夙愤愤然,想起当时自己的父亲和继母相继死去,继母还说让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让自己报仇,她是知道自己斗不过庆王的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舟车劳顿,叶儿已经备好饭食,去吃些吧!”流光笑着说。孙夙点了点头,两人朝东苑走去。
宫中,宁妃大步的朝皇上寝宫走去,面色凝重,刚到皇上寝宫,便跪了下来:“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上和秋水正玩着,此时正是他蒙着眼睛抓秋水的时候,突然听到宁妃的声音,所有的好兴致都没了,便将罩在眼睛上的黄布扯了下来,随后走到位置上坐着,秋水扶着皇上坐了下来。
“爱妃,你这急匆匆的赶来,是何事啊?”皇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宁妃,若不是宁妃的家族势力,他真想废了他。
“皇上,臣妾好心将自己的远房侄女介绍给梁王殿下为妃,殿下若是不答应,臣妾也不可能强将侄女嫁给殿下,可是殿下答应了,臣妾想着这是一段好姻缘,却没想到……没想到……”宁妃用手帕拭泪。
皇上看了秋水一眼,秋水会意的走了下去将宁妃扶起来坐到一旁。
“宁妃,你就别哭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朕替你做主便是。”皇上说着端着茶杯看着宁妃,没了往日的谦让和宠溺。
宁妃见皇上似乎不太高兴,想到自己刚进来,可能是扰了他们的雅兴,也不再端着,便说:“可怜我那侄女,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这年纪才十八,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了刀下鬼……”宁妃说着又哭了起来。
自然,庆王一大早便入宫跟她说了这件事,她虽然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自己就要想办法将梁王拉下水,也算是对得起那个女孩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孩竟然被人救了。
“你说什么?什么刀下鬼?”皇上彻底怔住了,宁妃哭了一会,才开口,皇上手中的茶杯已经被秋水接了过去放到一旁。
“侄女慧贞今日刚到京郊,就被一群匪徒劫杀,还望皇上能查清楚那群匪徒到底是谁指使的,还慧贞一个公道……”宁妃说着又哭起来,秋水眉头紧锁。
“大胆,大胆……竟然有人劫杀王妃……李统领……”皇上喊着,李岩便推门进来了。
“陛下……”李岩拱手行礼。
“梁王妃被劫杀一案,一定要彻查清楚……”皇上说着又对宁妃说:“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还那姑娘一个公道。”皇上的声音温和许多,宁妃点了点头。
“臣妾替我那可怜的侄女谢过陛下龙恩。”宁妃说着嘴角溢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