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说的便是杨青自己,当年若非齐朔出手相救,让狱中一个病死的囚犯代替自己,自己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后来自己跟随齐朔一起打仗,建功立业,才知道原来那才是最好的事情。

只是后来,奸臣当道,皇帝昏庸,多少将士枉死,就连杜流光也……在军营的时候,杜流光是副将,自己是先锋,两人经常商量作战计划,那时候自己喜欢杜流光,后来知道杜流光喜欢齐朔,自己还伤心了许久。

不过,两人都是自己敬重的人,所以看到两人在一起,自己也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只是谁能想到,当年一场战役,夺去了杜流光的性命,也差点要了齐朔的命。

整个齐家军备打散,只剩下几十个人,却都是残的残,伤的伤,最后还被朝廷遣送回家,自己因为不舍,于是留了下来,一直在将军效力,谁会知道,朝廷虎狼之毒恶更甚战场。

谁也没想到,一个贪污罪名便将杜家灭门,当时的林晚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孩童,当时自己是那般的不愿意,可是没法,还好最后有一个孩子顶替了林晚,就像当初那个顶替自己的囚犯一样。

那天,自己带着林晚一直跑一直跑。最后到了林家,将孩子交给一对善良的夫妇并给了一些钱,本来打算回去接,没想到刚回将军府,就遇见高智清来查,担心林晚出事,便离开将军府。

这些年,自己再也没有跟齐朔联系过,毕竟一旦身份暴露,自己有危险,齐朔也会有危险,更何况,自己竟然在民间得知齐朔一直扶到庆王,这是杨青不能接受的,当年庆王和高智清合谋害死杜家,这个仇自己早晚会报。

就算不能报仇,自己也绝对不会和这群人同流合污。杨青想着,咬了咬唇,长叹一声,林晚突然伸手抓住了杨青的手:“师父,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乱杀人,除非是迫不得已。”

杨青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林晚说:“再过几天师父就要走了,没法一直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今天师父交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记清楚,知道吗?”

见师父这般郑重,林晚点了点头,随后只见杨青摘下面具,林晚吃了一惊,随后大喊了一声:“你是花云,你不是师父……”林晚喊着后退了几步。

杨青微微一笑,伸出袖子往脸上一遮,瞬时间变成了叶新的模样,紧接着又是齐朔,甚至林晚,在变成林晚的时候甚至连身形都变了,林晚不由得吃了一惊,尤其是在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

林晚咽了咽口水,随后问杨青:“师父,这,这是妖术吗?”杨青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易容术,以后你遇到敌人的时候可以用这招夺过追捕,但是这不好学,你得认真听好了……”杨青说着,林晚不断的点头,随后两人一起练习起来。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突然出现两个杨青的时候,杨青知道终于大功告成,杨青走过去拍着林晚的肩膀说:“从今往后,要自己保护自己。还有,不要轻易使用这招,尤其是在将军府,在将军面前。”

“是,师父。

”稚嫩的声音从林晚口中传出,,杨青不禁皱了皱眉,自己只教易容却没教变音,看来还是不行。

“以后师父会回来教你变音,实在不行,不要开口说话。”杨青嘱咐,实在是有事必须离开,不然的话,更容易暴露自己。

“是,师父。”林晚双手作揖,还是看出来有些许的不成熟,杨青点了点头,虽然想走,却又舍不得,又嘱咐了林晚许久,林晚都是点头应着。

“这一别不知多少年,再见或许你已经长大,或许再也见不着了,这个你拿着。”杨青说着将一直匕首递给林晚,随后抓着林晚,踏着竹林离去。

齐朔回到府中,又找了许久,都没见林晚的身影,又想起了宁皖还在闵府,心中一片混乱,突然觉得闵非语是在跟自己抢人,抢林晚,甚至抢宁皖,还有曾经的段咛温。

为何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跟闵非语比较亲近,这是偶然还是特意的阴谋,越想越觉得可怕,闵非语,自己实在太低估她了,想到段咛温,齐朔便不由得想到梁王,想到杨仪的那封信,梁王,伪君子,人面兽心的东西。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给段咛温报仇,就算是刺杀也好,就算是殒命也罢,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有一条命,自己救不了庆王,也不想救庆王,庆王犯下此等劣行,是死有余辜,自己子只想为自己所爱的人做点事。

齐朔心里想着,便去拔刀,首先要去闵府将宁皖带回,然后再去梁王府。此时,花云刚好进来,见齐朔一脸的杀气,花云不禁吓了一跳,随后迎了上去,询问齐朔:“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是要去赴比武之约吗?”

比武之约?齐朔突然想起来,三年一度的比武之约又到了,每三年都会有人挑战榜上排名,而自己却排在第三,至于一二,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人,一个是已经战死的杜阳明,杜流光的哥哥。

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再次出现在台上了,所以自己便成为了所有人要竞争的对手,真是可笑,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总有人想跟自己挑战。

“今天所有的比武之约都让人等着,我会一一对抗的。”齐朔说完便出了门,花云许久才反应过来,要知道齐朔是向来不注重这些的,更从来没有主动跟人比武,就算有人上门挑衅,也会回绝。

今天这是怎么了?花云想着,突然心里感觉不对劲,便去了舜华苑,只见宁皖的闺门大开着,而林晚所在的祠堂,里面竟然一片狼藉。花云吃了一惊,随后跑开了。

得知情况的叶新和花云一起来到祠堂,又了解了齐朔的情况,以为齐朔是去救人,便点了兵马要出门,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林晚的声音:“干嘛去呀?带上我贝!”

花云一见林晚,不由得喊了一声:“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将军要血洗全城了。”林晚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随后问花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花云叹了一口气。

叶新走上来,看了林晚一眼,对林晚说:“你这家伙,能不能别到处乱跑,一不知道将军喜欢

你做什么,要喜欢,自己娶个妻子也能生,何必在你身上下功夫。”

叶新是直言不讳之人,也不怕林晚生气,更何况大家都是男子汉,他认为林晚是不可能生气的,毕竟这件事确实是林晚错在前,没想到林晚不但生气而且很生气,此时的林晚就像一匹发怒的野兽一般,狠狠的瞪着叶新。

花云见状,知道林晚脾气上来了,赶紧上前一步,对林晚说:“我昨夜听将军说宁姑娘在闵府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吧!”

果然,正如花云所料,听到宁皖受伤,林晚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和许多,而且看得出林晚很着急,随后只见林晚转身用轻功离去,叶新彻底惊呆:“这小子这轻功,不简单哪!”

“我看着小子若是长大,并非善类。”花云接话道,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很少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杀气的,但林晚有,而且是很重的杀气。

叶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不知道将军是收养了一只羊还是一匹狼,只能等着了,但愿是一匹能喂得熟的狼。”

闵府,流光一直坐在宁皖的床边守护着宁皖,心里对宁皖是充满了感激的, 毕竟林晚和自己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但宁皖这些年待他远远超过自己,加上这一次,宁皖又是在闵府受的伤,虽然是同时救了两个人。

但说起来,还是自己出口相求,宁皖才答应救人,所以这伤算起来也是自己害的,这样一想,流光心里更添了几分内疚。

莫兰在一旁对流光说:“天都亮了,你去歇会吧!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莫兰一脸关切的看着流光,本来叶儿和步涯将流光交给自己,自己应该好好照顾流光的,可自己不但没有照顾好流光,还差点闯祸。

“师姐,你去歇着吧!这天都亮了,想睡也睡不着了,我没事的,再说了,身体也没你想的差。”流光微笑转头看着莫兰,莫兰咬了咬唇。

“既然你都不睡,我还睡什么,对了,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我觉得齐朔是真的跟我们杠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莫兰有些焦急,又有些担忧,两方势均力敌,加上齐朔功力始终比自己强一些。

还好昨天宁皖没出手帮忙,宁皖要是也出手,自己恐怕就完蛋了,这样一想,不禁要感谢躺在**的这位姑娘。

正想着,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谷主,莫兰姑娘,齐将军背着剑进来了,说是让把宁姑娘还回去。”

“他疯了吧!”莫兰气得不行,自己和流光好心救人,一整晚都没睡,没想到齐朔竟然来找闵府的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师姐,不要着急,我去看看。”流光站了起来,莫兰赶紧上去扶着她。

“我看他就是欺负我们,步涯现在不在,他就以为他能奈何我们了,我莫兰不是吃素的,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齐朔动你一根毫毛。”

“师姐,你不要总说什么打嘛!我想他是误会了。”流光沉下脸,心中有些无奈,对齐朔,自己的感情有多复杂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