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天未亮,孙夙和步涯便离开客栈,打马而去,一路上,风声呼啸,两人时不时的说着一些话,在马蹄声中,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
闵府,木天南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流光到底怎么样,若不是莫兰和叶儿几次三番阻拦,恐怕他早就闯大牢去了,木天南
自从齐朔来见过流光后,流光心里总会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两个人的从前有悲伤,更多的确实欢乐,是彼此的信任,而现在,他们彼此之间只有恨。
流光静静的坐着,双手抱着膝盖,这时候只听隔壁的梁王喊了自己几声,恍惚中的流光突然惊醒,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两间牢房间的那个小洞口,这时候只听见梁王唉声叹气的说:“似乎齐朔将军对我有些意见。”
梁王顿了顿,想起当时齐朔看着自己那恶狠狠的眼神,心中就不免有些困惑,自己和齐朔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有那种要杀人般的眼神?
流光自然也想起了那日齐朔的言语,齐朔说:“我娘子的仇我一定会报。”流光当然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娘子是自己,只是自己和段咛温情同姐妹,梁王和段咛温之间也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齐朔会说这样的话?
“殿下不必担心,齐将军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恐是受了奸诈小人的蛊惑,等到真相大白,我想齐将军必然是一个可用之人。”流光劝慰,只是自己心中的疑虑并不比梁王少,对齐朔,爱恨两茫茫,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孰是孰非。
“我也觉得齐将军对我有所误会,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面,我在想,齐将军不会是记恨当年本王在公主的招亲会上出手吧!”梁王略有所思,流光心中一惊,想到段咛温和齐朔很快就成亲,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段咛温一直没有告诉自己,但段咛温当时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莫非……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是有人将此事嫁祸给梁王,如此说来,齐朔憎恨梁王便是说得过去的了。
太尉府,一大早,秦远在后花园练太极,近来风云变幻,只希望自己能赶在风雨来时避开,梁王一事,自己虽然几番想求情,但面对现状,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正想着,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大人,孙公子求见。”
“孙公子?”秦远皱着眉,心中有些好奇。
“国公公子?”秦远问,对方点了点头,秦远的眼珠转动了一番,随后说了一句:“请。”
孙夙进入秦府,秦远便让人给孙夙倒茶,孙夙看了看秦远,随后跪了下来,秦远大惊,赶紧将孙夙拉了起来:“贤侄,你这是做什么?”
“伯父,事关重大,侄儿有事相求,还请您一定要助我一臂。”孙夙说着,秦元叹了一口气,知道孙夙一定是为梁王而来。
“起来吧!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只能说句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秦远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心中只有无奈。
却说木天南在府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还没
等莫兰和叶儿反应过来,木天南就已经消失不见,段咛宇在房中来回挪步,想到自己已经到了京中,报仇之心更切,但每次刚出去就会被人抓回来。
段咛宇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他却很确定这些人不会伤害自己。这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木天南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怒气:“你们当初是不是想去刺杀当今陛下?”
“是又怎样?”毕竟年轻气盛,段咛宇昂起头,无所畏惧的看着对方,木天南皱了皱眉,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是在这时,步涯到了府上。
“你好好呆着,我们会找时间送你回南陵的。”木天南说完便关了门,回到大厅,只见步涯和莫兰等人呆在一起,随后木天南将步涯拉到一边,对步涯说:“事有蹊跷,梁王定然受冤。”
是夜,皇帝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不断的想着昌平,想着流光,想着梁王,这些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最终都背叛了自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想着,突然窗户上印出一个黑影,皇帝吃了一惊,正准备喊的时候,嘴巴被人蒙住了,步涯蒙着面,随后将一样东西递给皇帝,随后消失不见,皇上这才想起来喊人,等到人来了之后,早就没了任何人影。
说是梦境,可手里的信封却着实存在,皇帝打开信封,只见里面是梁王府的叛徒写的信,说明那些所谓的标记不过是仿照的,真正梁王府中人的标志都是三年以上,而那些人不过才几个月。
对方将当时庆王的安排全都写了出来,皇帝脸色变得铁青,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跌坐在龙**,庆王,庆王……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步涯回府,孙夙迎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只听见孙夙说:“皇帝若是能将流光和梁王放了,这件事便了了,如若不然,三日之内,多少传言会进入皇帝耳中。”
“也只能这样了,讲道理是完全没用的。”步涯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皇上再也睡不着,便问李公公:“你说朕这两个儿子,谁有忤逆之心啊?”
李公公大惊,这样的问题简直太为难自己了,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误,自己怎么敢乱说话。
“皇上,依奴才看,两位皇子都是忠厚善良之辈,对皇上也都孝顺有加,皇上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误了两位皇子。”李公公的话点醒了皇帝,无论谁是谁非,自己都不能让人知道。
至少,自己不能让大西朝的子民知道自己家不和,一旦家不和,如何治国。
“传朕旨意,梁王和闵非语皆受人冤枉,无罪释放,庆王,多年来,贪污受贿,压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望。”皇上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个字似乎都是在割心挖肺。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失败的父亲。
“是,皇上。”李公公应着,突然,一阵风吹来,将门窗吹开,皇上的头发也被吹散了,几缕白发落了下来,李公公回头一看,脸色大变,随后走到
门边将门关上。
“时间太久了,太久了,昌平已经离开三年了,那件事已经快三十年了,你说,会有多少人恨朕呢?”皇帝有些怅然的说,李公公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皇上,您该歇着了。”李公公走了过来,服侍皇上睡下,皇上点了点头。
“是啊!老了,不能再熬了,熬不下去了,该歇着了,也该歇着了。”皇帝话中有话,李公公只是默默的将被子拉好给李公公盖上。
第二天,庆王府被查封,梁王和流光出来流光各自回到府中,叶儿一见到流光就大哭起来,流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二十岁了,再这样下去嫁不出去了。”
叶儿破涕为笑,随后为流光检查身体,发现流光并无大碍,这才放了心,又关切的对流光说:“谷主,以后不要再冒险了,自从你进去后,我都睡不着觉。”
流光看了叶儿一眼,随后笑了笑,没有多说一句话,这时候只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木天南带着人进来了,流光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那件事自己还没有问木天南,不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流……闵大人……”人未到声先到,还好及时收了声,虽然闵府戒备森严,但毕竟府中人大部分都不知道流光的真实身份,所以一旦喊出来,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流光迎了出去,只见木天南眼眶红红的,几肚子的话的见到流光的时候都变得**然无存,流光伸手拍了拍自木天南的肩膀,随后轻声说了句:“我很好,谢谢师兄惦记。”
“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木天南忍不住擦了擦眼泪,流光微微一笑,众人无不感慨,人果然是认识得越早越好。
“对了,师兄,那个人你救了吗?”流光皱着眉吗,这是头等大事,如果段咛宇出事,那南陵和大西一定会出事,到时候大西将会腹背受敌,内忧外患。
狱中,庆王不断的大喊着:“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见皇上。”
其中一个狱卒冷哼了一声:“见皇上?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别说皇上,你想见你娘都难,哈哈哈……”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宁妃到……”小太监的声音传进了狱中,众人皆惊,跪倒一片。
“参见娘娘。”狱卒们纷纷喊着,这时候只见宁妃快速走到庆王旁边,握住了庆王的手。
“你们都退下。”宁妃怒喊着,众人起来,退了出去,随后宁妃让人将做好的菜肴递了进去,并让人开了锁,让庆王出来坐在桌子上吃。
“母妃,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孩儿出去。”庆王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充满期待,宁妃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很年轻,甚至带着些魅惑。
“放心吧!有你外公和舅舅,你父皇不敢拿你怎样,只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承认。”宁妃皱着眉,这位置早晚是自己儿子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这么早就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