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朔见状,就要动手,事不宜迟,再不进去,一旦过了三更,皇上恐怕就要驾崩了。流光伸手拉住了齐朔,小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随后对身后的步涯悄声说了几句,步涯点了点头,转瞬间,步涯便已消失不见。

“你们家护院去哪儿了?”齐朔好奇,这小子武功确实不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转瞬就不见身影。

“等着吧!”流光平静的说着,齐朔将伞举在流光的头顶,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侧肩部。

皇帝寝宫,皇上睡得昏昏沉沉,脸色蜡黄,嘴唇发白,在铁笼之中睡得深沉,李公公眉头紧锁,自己作为一个下人又不敢劝说皇上,担心龙颜大怒,但皇上总在这里面睡着,自己总觉得会出大事。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辖住了李公公的肩膀,李公公回头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一脸凌然的站在自己的背后,表情漠然。

“你……你是谁?”李公公大惊失色,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吓得大吼大叫。

“李公公,你想救皇上吗?想的话宣齐将军和闵学士觐见。”步涯说完,还没等李公公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不见。

李公公想了想,最终走了出去,喊了一句:“宣齐将军和闵学士觐见。”

齐朔和流光对视一眼走了进去,到了里面,李公公才好奇的问两个人:“刚才那位小英雄是谁啊?”

“李公公,皇上怎么样了?”流光并没有回答,也不想让人知道步涯的身份,毕竟江湖中有些人总喜欢跟人挑战,若是被人知道步涯夜闯皇宫,来去自如,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排着队找他挑战。

“哎!别提了,这皇上一阵有劲一阵没劲的,这一整天就像昏迷了一般,一直没有醒来,真是奇了怪了……”李公公叹着气,满面愁容。

流光和齐朔对视了一眼,走到床边,只见铁笼的门紧锁,便问李公公怎么回事,李公公说:“这是国师安排的,国师说今天是离紫微星最近的一天,这样能更好的吸收日月精华,但门不能开,一旦开了,就不灵了。”

“胡说八道……”流光轻声低语。

“国师还说,过了今夜,皇上的病一定痊愈。”李公公继续补充。

齐朔懒得听他啰嗦,时间不等人,于是便问李公公:“钥匙呢?”

“钥匙在国师身上,国师说明日自会来开门,他还说要运功一整夜……”李公公颤抖着声音,一脸的担心。

齐朔从一旁取出了皇上寝宫中的剑,对着铁笼上的钥匙便削,寝宫内火光四射,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然而却没有一点效果。

“这可怎么办?根本打不开。”一向沉静的齐朔彻底呆了。

李公公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拖着长长的声音说:“这可怎么办哪?我早就看出那上善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因为公主举荐,他才能入宫,没想到竟做了国师,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蛊惑了陛下。”

流光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祈求这个国师的武功不要太高才好,希望步涯能快点将他带过来,流光在寝宫中挪步,齐朔见她思考的问题就像流光一般,以

往流光遇到难题,便是这样,紧皱眉头,一眼不发,不断来回踱步。

后山,上善一手搂着一个女人,炼丹炉不断的冒着热气,两个女人给上善捏着肩膀和腿,时而一起喝一杯酒,三人不亦乐乎,只要过了今晚,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了。

正想着,突听外面传来打杀声,上善站了起来,此时只见堂下站着一个已经全身淋湿了的少年,少年眼神狠厉,剑上还在滴血,而衣服却在滴水。

“你……你是谁?”上善大惊,两个女人也躲到了一旁。

步涯冷冷一笑:“爷爷是来送你去见佛祖的。”步涯说完,几个跨步到了上善面前,上善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几个回合,上善的拂尘落到了地上,步涯的剑抵在了上善的脖子上。

“跟我走一趟吧!国师大人。”步涯冷冷一笑,将上善点了穴道带了出去,随后转身对两个女人说:“该回哪儿回哪儿?要是敢乱叫……”

步涯说着抽出剑劈开了炼丹炉,两个女人不由得大叫:“啊……饶命……英雄饶命!我们绝吧乱说,若是乱说,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女人再抬头的时候,步涯早就带着上善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缓缓站了起来。

齐朔等三人正在着急之际,突然见步涯从帘后推出一个人,此人便是国师上善,步涯从上善身上取下钥匙丢给了齐朔,齐朔随后将笼子打开,和李公公一起将皇上扶了出来,随后步涯将上善丢了出去。

“你们要做什么?”上善惊恐的看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怎样才能成仙。”流光开口,嘴角带着冷笑,随后让步涯点了上善的哑穴,跟着众人走到了里间。

流光让李公公取了水,自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粒绿色药丸放入了皇上口中,李公公给皇上喂了水,皇上便静静的躺在**。

“闵学士,您给皇上吃的是什么啊?奴才还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李公公好奇的看着流光。

“解毒丸。”流光淡然答道,李公公吓了一跳。

“您是说皇上中毒了?”李公公大惊,此时步涯早已消失不见,寝宫中就一个睡着的皇上和醒着的三人,当然还有一个在铁笼里的将死之人。

“没错,这国师给皇上吃的所谓仙丹,其实是一种毒药,它会让人暂时性兴奋,过后身体却大受影响,若是服用此药一年半载,轻则卧床不起,重则一命呜呼……”流光边走边说,李公公吓得跪在了皇上床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就是三更时分了,突然一个惊雷响起,李公公吓得一哆嗦,直接趴在了地上,齐朔和流光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快了……”两人异口同声,李公公本想问什么快了,但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

公主府,昌平公主不断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不知今晚是否能够成功,突然一声惊雷响起,昌平吓了一跳,竟跌坐在**,她满面苍白,眼前出现了自己和皇上在一起时那些污浊的画面。

“昏君,你该死,你该死……是你,是

你害了我全家,是你害得我这辈子都不能做个合格的女人……”昌平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蜡烛一点点变短,红烛像血,白烛像泪……三更时分,闪电雷鸣,一阵风吹过,屋里的蜡烛全部熄灭,昌平吓得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皇上寝宫,也许是因为雷响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药效的缘故,皇上竟然睁开了眼睛,见面前是齐朔和闵非语,心里大惊,随后喊了一声:“来人啊!救驾……”

李公公大惊,赶紧将事情跟皇上说明,皇上始终不信,摇着头说:“胡说八道,朕的国师怎么会害朕?”

正说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只见铁笼里有一具烧焦的尸体,还散发着臭味,众人惊慌失措,一步步朝笼子走去,都以为笼子里是皇上。

这时候皇上在李公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到笼子里烧焦的尸体,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还好被齐朔和李公公及时扶住了。

“给朕传昌平……”皇上拖着声音大喊了一大声。

三更时分已过,昌平静静的躺着,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泪水从眼角滑落:“爹,娘,女儿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来传,说是皇上要见公主,昌平大惊,莫非计划失败?莫非……不,不可能的,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今晚,如果成功,自己就远走他乡,远离皇宫,如果失败,就是一死。

宫中,皇上躺在**,李公公在一旁服侍,流光和齐朔则站在不远处,不一会,昌平推门进来了,只见眼前的笼子里有一个烧焦的尸体,昌平突然失控哈哈大笑起来:“死了,死了,你该死,你真该死!”

昌平正大笑着,突然皇上的声音传入了昌平的耳朵,昌平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里面站着三个人,躺着一个人,他竟然还活着。

昌平缓缓走了进去,齐朔听令走上前给昌平收身,竟发现她带了匕首和毒药。

“昌平,朕待你不薄啊?你为何……为何要做出此等忤逆之事?”皇上痛心疾首,眉心紧皱着。

“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待我不薄?你杀了我的父母,阉了我的兄弟,你待我不薄?我二十七岁了,皇上……你为了能让我一直当你的工具,你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失去了做女人的尊严……”

昌平大喊大叫,齐朔和流光大惊,李公公则叫苦不迭,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呢?这是死罪啊!

“昌平,你……你……”皇上突然吐了一口血,流光赶紧为皇上诊治,发现这口淤血是毒血。

流光又拿出一粒养心丸交给李公公,李公公本想喂给皇上,没想到却被皇上推开了。

“皇上,冤有头债有主,我昌平认栽,但我……就是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昌平说着竟用尽全力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皇上大惊,从**下来,扶住了昌平:“昌平,朕没有要你死,朕没有要你死啊!”

昌平此刻的样子很难看,满脸是血,眼睛圆睁,她一直瞪着皇上,气若游丝,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个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