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朔听了林晚的话,也大惊失色,这马儿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流光一个便是自己,其余人要想骑马,轻者重伤,重者必死无疑。

齐朔一脸严肃的告诉林晚:“不行,你重新选。”

“我就要它。”林晚说着竟然站到了赤翼旁边,齐朔和花云一时没注意,只听见马儿大叫,回头一看,林晚正使劲的攥着缰绳,齐朔大惊,赶紧飞身过去,将林晚抱走。

“你不要命了?”齐朔怒吼,脸上青筋爆出,花云在一旁也被吓傻了,这要是晚一步,那马蹄子踢来,这人就没命了。

“我……”林晚显然也被吓到了,刚才那一下,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推,就在自己就要被马儿踢到的时候,有一双大手把他抱开了。

林晚呆呆的看着齐朔,小脸吓得煞白,齐朔见林晚没事,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自己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遇见什么新奇的事情都想去尝试,想去挑战。

“你没事吧?没伤着吧?”齐朔蹲下身给林晚检查着,一脸的慈爱,这时候,宁皖正到处找林晚,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这个冷血的男人竟然这么慈爱的看着一个孩子,这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

林晚伸出手摸了摸齐朔的头发,对齐朔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只这一句,齐朔竟觉得内心一下子就被软化了,一向坚硬如铁的他,此时内心波涛汹涌,眼眶竟不由得红了。

“下次想骑马来找我……”齐朔说着站了起来,只见宁皖站在远处,林晚一回头也见到了宁皖。

“师父,你怎么来了?”林晚一下子跑了过去,只见宁皖手上拿着一件灰白色披风,上面还有这貂毛。

“给你做了件披风,试试看。”宁皖蹲下身给林晚系上带子,林晚开心的跳了起来。

“师父,真好看。”林晚开心的抱着宁皖。

“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让你在书房练字吗?”宁皖神色突然变得很严肃,没想到林晚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摇头晃脑的说起了一些话。

“圣人云,学而专不可劳,过劳其反也!”林晚得意的说着,宁皖一个脑崩打在他的脑门上。

“哪位圣人啊?是你林大圣人吧?”宁皖本来有些生气,但见林晚这样,气全部一下子消了,竟忍不住笑了。

“师父,您真聪明,简直是天下第二漂亮,第二聪明的师父。”林皖夸耀着,一旁的齐朔和花云皱了皱眉,宁皖也有些莫名其妙,夸人向来只听过第一的,这第二的夸法倒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你师父不是第一呢?”齐朔好奇的开口,没想到林晚冷哼了一声。

“这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第二便是这凡尘俗世中的最优秀,我懒得跟你们说,师父,咱们走吧!”林晚说着拉起了宁皖的手,随后转头对齐朔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教我骑马的。”

两人走远后,花云抬头看着齐朔,有些不解的问:“这孩子长大会不会是个祸胎?”

“随其根,辅其性,观其变……”齐朔淡然的说着走了出去,花云皱了皱眉。

“这怎么一

个个都咬文嚼字的,什么意思啊?”花云不解,随后抚摸着那匹白色的小马驹问:“你听得懂吗?”只听小马驹嘶鸣了一声,就像是回答花云一般,花云无奈:“敢情你也懂啊?”

流光来到驿馆,只听小蝶说:“公主病了,大学士这边请。”

“公主怎么了?”流光皱了皱眉,在自己的印象里,这段咛温身体一向很好,每天都很有精神。

“今天胡大人离开后,公主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午时之后,竟觉得全身无力,奴婢说让随行大夫给看看,公主说她没事,谁也不要打扰她……”小蝶一脸的委屈,也不知道公主这时怎么了。

段咛温听说闵非语来了,便从**坐了起来,一见到闵非语,便让所有人出去了,包括小蝶。

流光有些好奇,问段咛温:“公主,您是哪儿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从头到脚。”段咛温嘟着嘴,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流光伸手捏住了段咛温的手腕,笑了笑,提起笔在桌上写了一张药方,随后开了门交给站在门口的小蝶。

段咛温见小蝶和两个护卫还站在门口,心里有些恼怒:“我都说了,不要你们保护,我武功比你们都好,你们都去楼下,我跟大学士说说话。”

“公主,可是……”小蝶还想说什么,被段咛温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好一脸委屈的离开了。

“公主只是水土不服,吃两剂清热降火的药就好了。”流光对小蝶说,小蝶点了点头,离开了。

“非语,我有话跟你说。”段咛温撅着嘴,一脸的委屈,流光皱了皱眉,点了点头,段咛温便开始抱怨起来:“我都听说了,齐朔不愿意娶我,你说真的是因为流光吗?”

流光心中一惊,手上拿着的手绢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赶紧蹲下身去捡起:“你还没好啊?”段咛温有些担忧的看着流光,流光摇了摇头。

“老病,,没事……”流光表情冷淡,看似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只是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不断的绕着手绢。

“非语,你在想什么啊?”段咛温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的看着流光。

流光摇了摇头:“没有,公主,我什么都没想。”

“没有才怪,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肯定是想齐朔拒绝了我,我会不会告诉父王,派兵来征讨大西,我可不傻,这和亲本来是好事,促进两国关系的,而且我人在大西,我还得活命呢……”段咛温撅着嘴,一脸严肃的说着。

流光听段咛温这样说,这才放了心,不过段咛温骨子里有一股倔劲,流光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庆王府,庆王回到府中,将房中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更是将齐朔送给自己的弓箭折断,管家杨仪劝谏:“王爷不必如此,这齐朔始终是我庆王府的人,王爷断不可和齐将军断了联系。”

“我庆王府的人,我看他是梁王安排在我庆王府害我的人。”庆王气得不行,没想到段咛温看上的人竟然是齐朔,看上就看上,没想到竟然还让人专门带了书信。

齐朔,功高盖主,又深得百姓爱戴,若有朝一日,自己登基,定将他满门抄斩,让

他死无葬生之地,庆王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王爷,这齐朔虽然有谋略,有胆识,又能征善战,但是这人心眼太实,一心为国为民,王爷何不好好利用?”杨仪嘴角带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意思?”庆王好奇,杨仪这个老东西向来有想法,而且一向聪明,所以他有时候也会去斟酌杨仪的意见。

“王爷,如今您和梁王争夺南陵公主,南陵公主心中却只有齐朔,如此一来,您倒不如大方一些,促成这一桩没事,这样一来,三公主肯定感激您,齐朔对您则更加忠心耿耿……”杨仪微笑着,没想到庆王却反手给了庆王一耳光。

“放屁,段咛温这样有主见的女人,若是齐朔跟段咛温成亲,我们就是养虎为患,不行,本王绝对不让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庆王说着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王爷英明,王爷英明……”杨仪说着退了出去,庆王眼里的阴毒一闪而过。

流光在段咛温处一直呆到下午,流光正准备走,段咛温却拉住了流光:“不准走,陪我吃顿饭。”

“公主,微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微臣先告辞了。”流光婉拒。

“不行,我第一次做东请客,谁也不许缺席。”段咛温说着就要从**起来,流光皱了皱眉,想起之前段咛温曾经叫人进来,在对方耳边吩咐了些什么。

“公主还请了别的客人?”流光好奇的打量着段咛温,段咛温并没有否认,反而点了点头。

“对啊!不过你很熟悉的,就请了一个,在这京中,我就你们两个朋友,千万给点面子喽!”段咛温撒着娇,流光无奈,一来对方身份尊贵,二来,段咛温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自己根本没法拒绝。

只是齐朔不是被皇上关了禁闭吗?为什么段咛温会请得动呢?不过,想来,就算是皇帝,也会给这南陵三公主几分薄面吧!

齐朔到了驿馆,只见下面摆了好几桌席,心里好奇,不是说就只请自己吗?怎么回这么多桌。

这时候,只见段咛温和流光互相搀扶着走了下来,段咛温一身盛装打扮,齐朔不禁哑然,视线却落在了一旁的流光身上。

见流光面色红润了一些,齐朔这才放了心。

“闵学士也在啊?”齐朔微笑着跟流光打招呼,流光点了点头。

“齐将军……”流光喊了一声。

段咛温白了两人一眼:“这又不是上朝,这么客气干什么?来我这儿就随意好了。”

“谢公主赠饭。”齐朔微微一笑,双手抱拳,给段咛温作揖。

“得得,入座吧!”段咛温说着,随后又对自己所有的侍从说:“大家都坐,这是我们自从进入大西来的第一顿团圆饭,吃好喝好啊!”

流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公主身上竟有一种江湖气,真是难得,和这大西朝的公主想比,这南陵公主反倒是显得可爱许多。

齐朔忍不住多看了流光几眼,随后问流光:“闵谷主病好些了吗?”

“多谢将军关心,好些了。”流光微微一笑,齐朔点了点头,两人无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