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子时,高智清的府邸上。
一侍卫正在巡逻,忽然黑影掠过。一封写着“安国公”三字的信封,就那样准确无误,如同暗器一般,插入了他的头盔缝里。力道之大,吓得侍卫一下趴坐在地上。待到取下信封,看清信上三个字后,连忙朝高智清书房跑去。
不过片刻,这封信,便出现在了高智清的手上。
就着微弱的烛光,高智清十分谨慎的拆开书信。
看完后,虽对里面的内容有五分怀疑,却还是不远放弃这天降的机会。召来得力的侍卫,吩咐他们深夜潜入安国公府寻找信中所说的罪证。
高智清为人多疑多虑,流光在决定给她寄信时就考虑到了这点。故意只写出安国公犯的贪污罪证,却不加以通文证据证明。无非是想让高智清自己派人前去寻找,
安他那多疑的心思。
流光这次安排的两封信,若是不叫高智清和齐朔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也得元气大伤。要不是现下不知齐朔身后势力,她当真要直接借助梁王的势力,一扶而上,完成复仇大计!
深冬,腊月底。
北风过境,突然一下的恶劣天气让人躲在室内冻得瑟瑟发抖。这天气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十余天过去,不但不放晴还愈加严重起来。
流光裹着皮氅,坐在室内。有些焦虑不安的在茶桌上敲打着手指,眉宇间满是忧思。
这都十余天过去了,为什么高智清那里还没有行动?证据都是有十成把握,可以扳倒安国公,照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放弃这么个大好会。然而,到
底是哪里出现了变故?
就在流光沉思时,一阵跪拜声,梁王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卷着些许雪花。话也不说的,闷头就朝暖炉挤去。
流光见状,眉头锁的更深,厉声道:“殿下这么早就回来了,粥棚那儿怎么办?”
“好谷主,今日大雪,别说粥棚里没人。这个天,街上愣是没有一个难民。”梁王有些委屈的眨巴了下眼睛,内心更是因为这流光给他布置的赠粥施药任务哀怨连连。
“殿下,而今皇上重视庆王,大小事务无不给其料理。除了笼络百姓人心,你也无他法可寻。即是成大事者,怎能因为这区区天气恶劣就退怯?!”流光语气昂扬,直让梁王皱眉。
他沉默的思虑片刻后,朝流光躬身道:
“谷主说的是,是陵昶一时犯浑!待午后宫中结算完成,我就让人准备棉被被褥,去贫民区看看。”梁王说完就向门口走去,却是被身后忽然惊呼出声的流光给止住了脚步。
“宫中结算?殿下多说的可是年关的大结算?”
梁王回转过头,点了点。
好他个高智清,竟然埋伏在这!流光愣愣的坐下,心中满是对高智清狗贼心思细腻之赞叹。
和齐朔的正面揭发不一样,这次处于被动地位的高智清,因为前面左尚书一案。若直接揭发安国公罪行的话,必定会惹来皇上的怀疑和不信任。但是,如果将罪证参合在这次的年终盘算里,安插个线人给盘算官员下套,那出来的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果然,这事和流光猜的差不多。
年关前
天,发现安国公大数目贪污的盘算官员,立马把这事上报给皇上。夜晚匆匆,召开群臣会议。
这次皇上的反应和上次左尚书差不多,皇上只想杀安国公而后快。
然而好在安国公有个外姓王外甥,向皇上求情,希望把这事给压到年后处理,为安国公多争取时间洗脱罪名。
可高智清岂会让齐朔如愿?一口一个罪证拿出来,和齐朔吵得似乎要将那金銮殿给掀了。本来僵持不下的局面,最后还是庆王也出来的求情,皇上一偏心才把这事暂时安下。
梁王府
清雅的院落中,裹在大氅中的女子长发及腰,发间插着一支玉兰发簪,长长的流苏滑落至耳垂边,明眸闪耀,红唇白齿,倾国倾城。
此时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丝的精光,听着不久前朝堂之上发生的一件事。
“陵昶,你说庆王也出来求情了?”
“对呀,谷主,你说这庆王怎么会出来求情呢?是不是其中有些猫腻?”
流光垂眸,勾唇一笑。看来这齐朔后面的人要浮出水面了吧?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计划就得从长计议了。如果真的是庆王的话,那么事情就好玩了。
“我想”流光说到,“这庆王王应该是想要拉拢齐朔吧。”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或者,齐朔后面的人就是庆王。”
“那这可怎么办?”梁王着急地问道。若是这庆王拉拢了齐朔,那么他的朝堂必将挣的头破血流。与自己相争的岂又仅仅只是一个庆王那么简单。想坐上那个位置,必须要拉拢臣心,眼下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