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笑声蓦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接而纷纷让开一条路。

“百护卫。”馥儿见是我,双眼一红,奔出圈子猛地投入我的怀中。

我一阵错愕,但还是将她接住。

抬头朝前看去,只见适才那盛气凌人的女婢一脸惶恐惊悸,许是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双腿一软:“奴婢该死,百护卫恕罪。”

我冷声道:“起来罢,今日我不同你计较,若是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必不轻饶。”

“多谢百护卫宽恕,奴婢下次不敢了。”

我不再看她,搂着不住呜咽的馥儿走出这里。

半月亭。

馥儿**着肩膀轻轻低泣,每次我上前安慰她,换来的都是一个背影,我不懂如何哄女孩子,只得任由这任性的姑娘闹完别扭。

“百护卫。”不过多时,馥儿转过身,抬起一双噙满泪花的眼睛。

我不觉放柔声音道:“什么事?”

馥儿低头绞着衣角:“她们说百护卫你是九爷的男宠,但是我不相信她们的话,你跟九爷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对么?都是那些下人胡编乱造出来的对么?对,一定是这样,百护卫和九爷清清白白的,才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馥儿用袖口擦了擦脸:“呵呵,我真是傻子,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了呢,那些个下人真是无聊,九爷要是知道了,一定要叫她们好看。”

我有些愧疚地望着馥儿,叹了口气,继续保持缄默。见她一直擦着眼睛,于是走上前,替她抹去眼泪道:“别哭了。”

馥儿一张俏脸微微泛红,轻声唤道:“日照。”

我怔然,一时不习惯她这样直呼我的名字。

馥儿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小声道:“日照,你喜欢我么?”

我没料到馥儿会这样问,尽管平素老与我找茬顶嘴,但心底仍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喜欢。”

馥儿喜逐颜开:“真的么?呵呵,原来日照你也喜欢我。”

我未觉丝毫异常,只当她是喜欢兄长那样喜欢我。

“明天你再来这里,我有东西给你。”

我好奇道:“什么东西?”

馥儿的脸愈发红起来,娇嗔道:“现在不说,明天你来就知道了。”

我无奈道:“好吧。”

“那我先回去了。”

“恩,去吧。”

馥儿跑出半月亭一段距离后,又回头冲我粲然一笑,匆匆离去。

我望着馥儿消失的方向,不觉一阵好笑。

“你们感情还真不错。”身后蓦地传来清冷调侃的声音。

我转过身,只见慕容渲慵懒地靠在一棵桷树下,指尖百无聊赖地绕着胸前长发。淡黄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半边脸上,阴晦莫测。

“九爷。”

“有闲情去勾搭婢女,看来你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勾搭?我一怔:“属下没有去勾搭婢女。”

慕容渲哼道:“光天化日之下,与个女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一听,顿觉窘迫,道:“九爷误会了,馥儿被浣洗房的丫鬟欺负,属下只是安慰她。”

“哦,是么?”慕容渲挑了挑眉:“没想到百护卫还懂得怜香惜玉,若几时府上的丫鬟受了欺负,岂不是都要往你怀里钻了?”

“属下不敢这么想。”

“你不在房里好好呆着,出来做甚么?”

我老实回道:“属下听说馥儿被遣到浣洗房,想去看看。”

“去看看?一个丫鬟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对这小丫头真如此念念不忘,才几日不见,就想得紧了?”

我嘴拙,急着解释就脱口而出:“属下只是喜欢馥儿,关心她罢了。”

慕容渲眯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喜欢她?”

还没等我回答,慕容渲一把抓住我往亭里走去,我不知所措地任由他拉着。

他坐在石凳上,冷声命道:“坐上来。”

我惊道:“九爷,这里是庭院,会被人看见的……”

慕容渲勾唇道:“本王想在哪做就在哪做,几时还要瞧下人脸色了,何况就算让他们看到也没什么。”

我全身一僵,但仍带着最后一丝尊严求道:“九爷……”

慕容渲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本王叫你坐上来。”

我脸色青白,踟躇良久,最后还是撇开双腿坐在他的身上。

慕容渲扯下我的裤子,扣住我的腰便往他身下昂扬按去,被进入的刺痛从还未痊愈的后穴传来,我痛得抬起头,往后仰去,

慕容渲由下往上贯穿我的身体。我攀着他的肩膀,下体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与快感,让我差点就此昏过去。

我抱紧慕容渲的颈项,迷离混乱的大脑听不见任何声音,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身下的阵阵冲击,片刻之后就泄了出来。慕容渲撞击一阵后,也在我体内释放了爱欲。无力的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两人汗湿地相拥在一起。

慕容渲伸手探进我的衣中,细长的手指缓缓摩挲我胸前的茱萸,突然惩罚性地两指一捏,我痛得皱眉,但还是忍着没发出声音。丹凤眼半眯,凑近我的耳边吐气如兰道:“怎么办,日照这里好紧,本王都不想出来了。”

我赫然,同时双眼扫视四周,发现没人经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慕容渲一手揽过我的腰紧贴他的胸膛,另一只手继续爱抚着,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无力地低喘道:“说,说什么?”后穴被重重一顶,我闷哼一声,感觉到体内那物事愈发涨大,生怕又引起他的性致,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慌道:“九爷,我们回房去吧?”

“你这么紧张做甚么?难不成是怕被你的小情人瞧见?”

我的脸一红:“属下没有什么小情人。”

“你没有小情人?那方才是谁在本王面前说喜欢别人的?”

“馥儿么?属下确实喜欢她,可也只把她当妹妹啊。”

慕容渲调了调坐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牵动着分身又是一顶。

“真的?”

我忍着痛忙不迭点头,怕他不相信,又道:“属下发誓。”

他怕了怕我的脸,说道:“很好,相信你了。”扶着我的腰往上提,感觉到那分身正缓慢地退出。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次是放过我了,偷偷瞥了瞥他身下,那里不是还,还……

慕容渲坏笑道:“怎么,日照是想继续做下去么?那本王就不拂你的意,过来吧。”说着作势便要拉我。

我吓得倒退一步:“不是的。”

慕容渲交叠着双腿,斜斜地靠在石桌上,细长的眼笑得妩媚:“日照可真是伤人心呐,莫非是怨本王满足不了你么?”

我急忙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九爷要在这里用膳么?”

慕容渲懒懒地应了一声。

过不多时,丫鬟们便端着盘子走进亭中。

不知是否我多疑,总觉得今日这些丫鬟看我的眼神异于平常,让人浑身不舒服。

最后一个年龄稍小的丫鬟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我的身下,紧接着脸红耳赤地匆匆退下。我不明就里,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瞧去,脸瞬时惨白。

青黑色的裤子上沾着那些东西,星星点点的煞是刺眼暧昧。想必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情。我苦笑,自己一直欲盖弥彰的事,其实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想起浣洗房那女婢说的话,心里仍是不大舒服。

慕容渲见我只静静地坐着,于是夹了块五香鳜鱼对我道:“来,张嘴。”

我惶恐道:“属下自己吃。”

慕容渲舔了舔嘴角,笑道:“日照是想本王用嘴喂你么?”

我无奈地吞下那肉片,香醇嫩滑,入口即化,确实美味,只是我吃在嘴里却没什么味道。

“好吃么?”

“……好吃。”

其实我对食物没慕容渲那么高要求,只要能入口就行。

慕容渲用执箸的手撑着下颚,浅笑道:“你还想吃什么,指给我。”

我一听,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结果一口气没上来,正要往下咽的肉卡在喉道处:“咳咳,不,不用,咳咳咳……”

慕容渲手一伸,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道:“好些了么?”

我缓了口气道:“属下有手,可以自己吃。”

慕容渲看着我,半响才撇了撇嘴巴:“不识趣的人。”

我讪讪地拿过一旁的筷子,望着满桌的珍馐,不知道该吃哪个。夹过珍珠肉丸正要进口,“日照,方才本王喂你吃过了,你也得喂本王吃一口。”

我莫名其妙,将手中的筷子挪过去。

慕容渲红唇轻启,那丸子在一咬之下,溢出的芡汁竟顺着慕容渲的嘴角缓缓流向白皙的颈项,直没入微松的衣襟里。

我见状,连忙伸手去擦。

慕容渲指了指衣襟里面,狡黠一笑:“还有这里呢。”

我正要探入慕容渲的衣中,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九爷,小的有事禀报。”

我惊慌地忙抽回手。

慕容渲蹙眉道:“什么事,快说。”

“回王爷,方丞相在前厅候见。”

方文轩?

慕容渲略一沉吟,道:“知道了,本王随后过去。”

“是。”小厮行了一礼,退下。

我道:“九爷,属下突然觉得不舒服。”

慕容渲凑近身,担忧的表情不言溢表:“哪不舒服,要叫大夫么?”

我顾不得丢脸,吞吞吐吐道:“可,可能是方才……”

慕容渲一脸了然,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你先行回房,好好休息。”

我小声应道:“恩。”

看着慕容渲离去的背影,攥紧拳头,即使到了现在,对那个人竟然还是会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