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城外,为了迎侯即将到来的朱温,朱珍命令部下整修营垒,清扫马厩。但排斫使李唐宾的部将严郊却不肯听命,他对朱珍说道:“指挥使,现在军务如此繁忙,干那些无用的事有何必要?主公来了,我们好好打仗就是,何须在这些枝节上烦扰士卒,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打下徐州。”朱珍听了之后大为不满,将他大大斥责一顿,说道:“本指挥使所吩咐的这些事都是军中要事,岂能有想做与不想做的选择,赶快去动作,否则军法处置。”严郊听了之后心中愤愤不平,便找到了李唐宾,李唐宾听了之后,这位性情火暴的将军当即大怒,气冲冲的来到朱珍那里与他吵闹。朱珍本来就与李唐宾不和,见唐宾如此傲慢无礼,竟然没有把自己堂堂的指挥使放在眼中,不由得勃然大怒,两个人几句话不投机,朱珍怒从心头起,脑子一热,伸手拔出腰中宝剑将李唐宾刺死。朱珍与李唐宾职务相近,都是汴州的猛将,这次进攻时溥,朱温以朱珍为主帅,唐宾为副将,本来是想让他们互相配合,好好打胜这场仗。朱珍杀死李唐宾这不等于违背了朱温的命令吗,朱珍也感到后怕,为了遮盖事情的真相,逃避自己应有的罪责,他马上派人去汴州,声称李唐宾谋叛,已经被自己处死。信使到了汴州之后,并没有先去见朱温,而是先来到了敬翔那里,敬翔看到书信之后,觉得事情太过严重,便先留住了使者,一直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到朱温那里去报告这一情况。

朱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骂道:“好个无用的东西,不思杀敌,倒先杀死我心腹爱将,还来污陷,岂有此理,我非杀了他不可。”说罢就要点兵前往。敬翔见状,慢慢的说道:“主公且慢,现在已经是夜晚了,行军诸多不便,有事还是等到天明之后再议吧,再说事

情已经发生了,主公即使发怒也是无即于事,如果现在草率行事的话,激反了朱珍,把为不美,那时个后果什么样主公不用想也知道。”朱温听了这番话之后,满腔的怒火渐渐的平息了,冷静了好一会儿又说道:“那你说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呢?”敬翔说道:“眼下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先把朱珍稳住,再作计较。”朱温听罢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了。

到了第二天,朱温以谋反的罪名,将李唐宾的家属全部收监。然后又派人驰往萧县对朱珍加以慰抚。接着朱温仍然按照原计划来到了萧县,朱珍见朱温已经信了自己的话把李唐宾的家属下狱,并且还派人来安抚自己,便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也就没有什么戒备了,率人远远的出城迎接。朱珍在城外往着越走越近的朱珍,脸上的神情一直是很平静的,等朱珍来到自己身前行礼的时候,朱温突然大喝一声:“反贼在此,左右勇士还不与我拿下。”早有四个武士冲了出来,不由分说把朱珍就像捆猎似的捆了个结结实实。朱珍的部下见状大为吃惊,纷纷跪倒在地替朱珍求情。朱温不由分说大发雷霆道:“大敌当前,不思杀敌,反而自相残杀,害我大将,此等将领要他何用?你们谁都不许替他求情,如果再有求情者,一并处死。”众将听罢不敢再言,朱温便命令将朱珍就地斩首,随即任命庞师古为都指挥使,主持对时溥的进攻。

朱温在萧县停留了大约一个月左右,进行在战前的各种准备,并亲自指挥诸葛亮军攻袭时溥营垒,力图一举攻克徐州。但是因连日大雨,泥泞路滑,大军行动不便,他只得同敬翔商量,斩时放弃攻城,撤军回到了汴州。朱温走了之后,时溥见朱温攻势强盛,自知自己是难与匹敌的,遂向河东李克用以及郓州刺史朱宣与兖州刺史朱瑾等

人求救。在公元890年二月,李克用派部将石君带五百兵驰援徐州,并准备继续增派援兵。朱氏兄弟也答应派兵来援。时溥得到援兵之后,觉得心里有底了,立即主动出击,攻掠朱温所属的砀山一带。朱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派出大军击退了时溥等军马的攻击,并且杀掉了河东大将石君,稳定了自己之方的军心。仗打到了这个程度,朱温越来越感到李克用是他最大的威胁与障碍。为了牵制李克用,不断他继续驰援时溥,朱温与敬翔商量之后,决定利用朝廷,他上奏昭宗,请求派兵讨伐李克用。他的奏章得到了新任宰相张睿的积极赞同。于是唐王朝立即下令罢免了李克用的官职,以张睿为河东行宫都招讨使,朱温为南面招讨使,讨伐河东。但朱温此时只是想借朝廷的名义给他仗威,并不想全力对付李克用。所以他得到牵制李克用的机会之后,自己却乘此机会四面出击,来扩大自己的地盘。

张睿自长安率军五万前往河东,朱温也象征性的将攻袭河东的泽、潞二州,但是稍一受挫便立即退了回来。在十月,朱温声称要亲自征讨河东,派使者向魏博索取粮草马匹,并要借道往河东,可是魏博节度使罗杈信不肯答应,朱温便以此为借口,率军渡河北上,进攻魏博。这时张睿已经率军进入了阴地关北,与河东军相遇并且发生了激战,由于他所率领的五万兵多是名藩镇纠集而成的老弱病残之兵,他本人又无临阵杀敌的经验,很快便被杀得溃不成军,退至河阳。但朱温这一回对魏博的行动却十分的顺利,连战连捷,攻下了黎阳、卫县,在公元891年又在内黄大败了罗弘信。罗弘信见此情况,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朱温的敌手,便写信求和,表示要服从汴州。朱温眼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率军退至黄河沿线,准备进攻河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