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吾骨,佑你安康,

愿以吾骨,佑你安康,

愿以吾骨,佑你安康……

男人的话一字字敲打在顾念的心间,仿若钢针入骨,诛心之痛。

时林昆弯腰将那串手链拾起,攥在掌心,用手指不断摸索。

医院回家的路上,保姆车中。

除了时小非昏昏欲睡之外,其他几个男人都陷入混沌中。

荣少臻一脸懵逼,想破了脑袋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秦朗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严峻非常聪明,他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目光深邃,“秦九指,秦九指,秦九指,昆哥,要不,你把那个礼物拿出来,让咱们大家再看看?”

时林昆点点头,起初,自己也不明白秦朗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打开礼品盒,看到里面象牙白的吊坠,以及骨节分明的交汇处时,终于恍然大悟。

顿时,一抹冷淡凉薄的笑容袭上面容。

不得不说,秦朗此举太过高明,他用自己断掉的那根手指骨,为心爱的女人亲手做了一个饰品,如此一来,就算对方不喜欢,也不可能扔掉,肯定会妥善保存起来。

“靠,想不到啊想不到,秦九指这是放大招了!”唐伦满脸不可置信,“依我看,念念那种死心眼的个性,八成要戴一辈子,都不肯摘下来了。”

“是啊,这样一来,任何一个女人也忘不了这个痴情种了!”严峻讽笑。

“昆哥,你还是不要把这东西让花花看到了,反正秦朗也去国外疗养了,将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不一定,你不如把这件事压下来,否则,势必影响新婚夫妻的感情。”荣少臻提出自己的意见。

“那倒不一定,你们不觉得这个礼物太过惊悚了吗?”时林昆淡淡一笑,将那串手链在手中掂了掂,“况且,这东西的存在难道不会有一种非让人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压力吗?”

倘若这是普通动物的骨头也就算了,偏偏是用人骨头做的,况且,这根手指还是为救顾念而断,所以,不管哪个女人看到它,都会有自责和内疚呢。

严峻表示肯定,“嗯,我同意昆哥的做法,如果不告诉小嫂子,万一某天,秦九指踩上狗屎,奇迹般复原了,他再回到冰城,反而显得咱们不大度不宽容不正直。”

时林昆又将礼物盒合上,放入口袋中,自信浮现俊脸。

一定要通过这件

事,令顾念对自己改变看法,彻底摘掉小心眼、爱算计的帽子。

观海别墅,彼时,顾念早已泪眼婆娑。

关于秦朗的手,终究是自己欠了人家的情,而且一生一世也无法偿还。

她抽了抽鼻子,问道,“他人呢?”

时林昆抿了一下嘴,“秦总说想出国旅游散散心,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那他为什么……”顾念说道此处,顿了顿没再继续。

时林昆敏锐又聪明,“为什么不把礼物亲手交给你,而是由我代为转交?”

见她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便接着说:“我想秦总是担心你太感动,舍不得他,做个落跑新娘吧!”

“胡说,我……”

“你什么?”

“我们孩子都有两个了,就算我同意,人家也不肯答应,谁愿意喜当爹呀!”

时林昆哈哈大笑起来。

婚后第一天,愉快的早晨,因为这个小插曲埋下伏笔。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在这期间,平面媒体和网络、报纸都对时氏总裁的世纪婚礼进行了大规模的报道,把他们夸耀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伉俪,却一个字都没有提当天曾经发生过车祸的事情,当然,这些都是在某男的授意和安排之下。

某天早上,时林昆早早送儿子去了幼儿园,别墅内,顾念挺着略微凸起的小腹,正在收拾行李箱,准备几日后的全家旅游。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严大律师提着公文包款步而来。

“小嫂子最近心情不错呀!”男人张口,便是戏谑与调笑的口气。

“你怎么知道?”或许是因为包养事件的阴影,也或许是因为吕琪的关系,顾念和严峻的关系一直不是特别亲密,不似她和荣少臻那般相处,两个人说话毫不顾忌。

“瞧你这脸色,一看就是被滋润的,白里透红,昆哥果然厉害!”

直白的描述,让顾念小脸通红,她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个男人肯定说不出好话。

于是,顾老师冷了冷脸子,“严大律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严峻显然明白她后面要说什么,摇摇头,咂咂嘴,“你们闺蜜说话都这么粗俗?”

“不,主要是分人对待!”

一句话噎得某男接不上后话。

严峻耸耸肩

膀,忽略自己的尴尬,而是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小嫂子,请过目。”

“这是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

顾念虽然不愿意搭理他,但遇到正经事还是非常认真。

然而,当她看到白纸黑字上的巨大标题,还是惊得舌桥不下,“秦氏财权委托书?”

这是一份详细的财务清单,里面详细地罗列了秦朗的全部财产,包括公司股份、私人名下购买的基金和股票、别墅、公寓、豪车,以及所有动产和不动产。

顾念立刻怔住了,“什么意思?”

“书面上意思。”严峻还是一贯的口气和作风,“未来,秦氏公司,以及这些东西都暂时挂在你的名下。”

“秦朗呢?”

“这就是他的委托。”

“我不要他的东西。”

“小嫂子,你想多了,是代为管理,不是赠送。”

顾念头大,“秦朗这是做什么,他明知道我又不会管理公司。”

“没关系,小嫂子,你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时家不是有个全能型男人吗?让他照看一眼就行。”

“那秦朗干什么去?”

“昆哥没告诉你,秦总去国外旅游的消息吗?”

“可是,他家里不是还有妈妈呀?”

李芬何等计较算计,怎么会让这么大一笔财产,落不到一个外姓的前女友手上呢?这也太诡异了吧!

“哦,秦老夫人出了些小意外,再说,她那么大年纪,无心操劳,照顾不好那么大一家公司。”

“什么意外?”

“就是被罪犯袭击了后脑,一直在医院疗养。”

顾念愈发觉得不对劲,按理说秦朗那种大孝子,母亲住院,儿子不可能不守在床前伺候,而是自己去旅行。

她拧起黛眉,“严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事情绝对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中间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严少淡笑,“况且小嫂子这么聪明,一般人也骗不了。”

“知道就好。”

“东西转交,小嫂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严大律师看了下腕表,“我还要去看守所,帮秦老太太打官司呢!”撂下这句,他掉头走人。

严峻为什么会替不相熟的秦朗打官司?顾念怔怔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