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
“前辈,我上时还真见到过小美这样的女生,哇简直太酷了。时莞口中的小美正是柳承安新剧中女主角的名字。
“是吗,那真的很有个『性』,我见过野蛮的可夸张到这个地步的还没遇到。”
“是,我还记得当时他男朋友跟个受气筒一样,成天被又训又打的,比野蛮女友里的牵牛还惨。还不敢说分手,全校的生都笑他。”时莞给柳承安倒了一杯。
“我演的崔夏比他还要怂吧,那他后来怎么样了?该不会和我的剧情一样,在她的『逼』迫下结婚了吧。”柳承安细细的眼睛笑了起来,成了一道弯月。
“哦,前辈猜得真准。毕业后他到哪上班她就跟到哪,没多久就结婚了,他该多苦啊。我转到他们班上的时候,刚进教室就看见他在给她按摩背,我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她每天都有惊喜。”时莞同情地摇了摇头。
“哦?那倒很有意思,我还以为这种女生只在电影里存在了呢。”
“当然有了,只是前辈面前的女人都很崇拜你,哪敢野蛮。后来上课的时候,还让他去买卫生巾。”
柳承安一口酒一下喷了出来,瞪着眼看着时莞:“卫生巾!h,ygd!这位妹妹真是个人才呢。”
“那是,她折磨人的点子一串串的,说错了话让他扛凳子在楼顶上蛙跳,或者直接就一个大嘴巴子,夏天上课还要给她扇风,搞得我们班男生都很没地位,女朋友都要求他们他呢。
柳承安有点诡秘地笑起来:“不会是时莞也受到这种待遇吧。”
“我才没有,我们班的女生思想已经被污染了,我可不敢找她们,不像她那么野蛮也够得受。”
两个人越聊越开心,都喝得有点晕呼呼的了。
这时柳承安的手机响起来,直接掏出来按了接听键:“你好。”
“你好,柳先生。”话筒那边传来柔美的女孩声音。
日语?柳承安在日本有几个女『性』朋友,不过都不是经常打电话的关系。这声音?猛然想了起来差不多两个月前日本走秀的女主角菊地一叶。她甜美的长相和羞涩的神情,都还记得清楚。她送的礼物也摆在了床头。
“菊地小姐最近好吗?”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很好,谢谢柳先生。我打电话是为了恭贺柳先生。”菊地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了,她没期待柳承安能对她有多大印象。
“哦?倒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恭贺的?”
“我昨天上看到你新剧开机的报道了,祝你新戏一切顺利,注意保重身体。”
“谢谢你的关注,我接受你的恭贺,不过我会把它当做是对我新剧杀青时的恭贺,因为我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柳先生总是很谦虚,等您这部剧杀青时我一定再次恭贺。”
“谢谢。对了,数码相框很棒,我经常使用,还没有感谢你,现在说声谢谢。”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很高兴您喜欢它。”
“那好,菊地小姐,我就先挂了,还有朋友在,以后再联系。”打了个哈欠,然后挂了机把手机揣回兜里。
“前辈困了,今天太累了,我们走吧。”
柳承安住在公司大楼后面,要从公司大门进去然后绕过大楼才是小公寓。他喝了很多也不是特别醉,但时莞怕他有意外坚持要送他回去。
刚进大门一个人迎面走了过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见时莞和柳承安在一起,他走进他们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哦,新剧刚开张就酗酒,还带着晚辈去。”说话的是柳承安所在的星道娱乐公司副会长的儿子赵泰,和他同岁,公司里很多人因为他的背景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却更加横行霸道,拍了一些不出名的电影,演的都是小混混之类的角『色』。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时莞我们走。”柳承安定定身子低头两眼『射』出寒光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尽直从旁边擦过,走出十几米远还能听他的在后面气得嘴里辱骂着什么。
“前辈,这样没事吧。”没等柳承安回答又泄了愤似的得意表情,“他自以为有后台就狂大,连哥也不放在眼里,这段时间也是看我们不顺眼经常找我门茬,公司里的后辈都受过他教训。今天前辈没给他面子,真想看他气得跺脚的衰样子。”
“我才不怕他那种二世祖的德行,不过尽量离他远点,省的跟那种人浪费时间。”
“我知道了前辈,我才不想看见他呢。”
时莞把他送到门口就走了,柳承安开了门『迷』『迷』糊糊地倒了杯水一口喝干了,脱了衣服也不洗刷就趴到**,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倒是醒得很早,闻见自己一身酒味。洗完澡后倒了一杯纯牛『奶』在餐桌边坐下来,边预习起今天要演的戏份。他多年来的习惯,提前预习一下当天的戏份,揣摩该如何表现才能更好,灵感来的时候会给导演一些修改意见。而且剧本要熟读,不光自己的角『色』,还要参透每个与之相关的人物的特点,才能更好地变现当时的心里和情绪。
白天的戏拍完剧组匆匆吃了盒饭,就赶往郊外一处正在拆迁几近废墟之地拍场夜景。剧情是已经是大生的男主角崔夏在校交了一个好朋友,好朋友以前就住在这栋楼的前面的一片低棚区,母亲带着他独自生活在这里,去年生病去世了,为怀念母亲来到这里,看一眼高楼盖起来前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
两个人在倒塌的楼房废墟里走了一会儿,便上了这栋楼即将拆的危楼顶,楼一共五层三个单元,从窗户亮着的昏暗的灯光看出,还有些人家住在里面。坐在楼顶边缘的水泥台上向下望,好友的情绪越来越伤感,竟哭起来。崔夏还是那样呆呆的样子,拿纸巾不断给他擦眼泪,两人都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坐着望着废墟。
坐了很久崔夏才说话,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走吧,吹风久了要感冒的。我想伯母能感受你对她的思念之情,要为了她保重好自己。”
崔夏站起来刚要拉他,突然听见沉静的夜晚一声巨响,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已经毫无预警地被摔在地上,正好脸侧面着地蹭破了皮,他顿时感觉左脸火辣辣的,来不及爬起来,自己身下的楼板已经轰然塌下,整个人随着楼板掉到了五楼地板上,又被重重地摔了在水泥板上,更可怕的是顶楼的楼板还在继续坍塌,他刚伸了右边胳膊抓住一块石板,正好掉下来一块几十公分长的厚石板砸在左边胳膊上,柳承安清楚地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惨叫了一声蜷起身子。
五楼发生爆炸这一边,还在继续坍塌,身边的楼板相继落下去。巨大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听着噼里啪啦的火声,脑子里只知道是发生了爆炸,楼下还不时传来叫喊声。他喊了两声根本没人听见,刚想试着站起来,身下的地板塌落了,他下意识地伸右手抓住了一块一头被压住的木头,大概是破碎的长凳。整个人就悬空在四楼顶,身体重量全靠一只右臂支撑着,自己若是松手,马上就会掉到底部废墟上,上面全是大石块和木头,不死也摔得不像个人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面临生死关头,紧张得脸部肌肉都在颤抖,他想使劲攀上去,可无奈只有一只手,左胳膊还在钻心地痛着。徒劳无功做了几次努力,实在没力气了才放弃,右手也越来越吃力,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下半身悬在四楼边,墙早已经炸没了,他能感到自己腿像是火上的烤肉,被屋里巨大的热浪烤的越来越难忍受。
巨大的无助袭来,差点要哭出来,用了最后的力气喊了几声救命。可此时不但没有人来救援,从屋里又响起爆炸声,一块十多公分长的玻璃飞出来,直接扎进他的大腿。柳承安用最后的力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明晃晃的玻璃切肉一样钉在自己大腿上,因为穿的黑裤子看不清血『液』,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温热的血在顺着腿往下流,他彻底绝望了,眨了眨眼,松开了已经没有半点力气麻木的右手。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在那瞬间想记起来点什么,作为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脑子却一片空白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他感觉自己好累,这一刻有种解脱的轻松。自己快到地面那一刻,听见了好友和其他人的呼唤,可他再也睁不开眼了。
清隐谷瀑布边。今天是月初,刘熙彤按照吩咐每月都来泡仙水,因为要全身脱光,所以她还是习惯在晚上过来。虽是弯月,衬着这白银般的瀑布,谷底也是柔白一片。她正仰头欣赏星空,想着何时才能见柳承安,忽然一团黑影遮住了视线,刘熙彤吓得身子往池里一缩。
还未看清,黑影就开口了:“熙彤,快起来回去吧。”
“默默?怎么现在过来了,是什么急事吗,清蓉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也顾不得羞了,跳出水池也不擦就往身上套衣服。看默默的语气似有着急的事情,但她只能想到是清蓉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师父,是你的柳承安,我把他给你弄来了。”
“啊,他来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也没准备。”她慌『乱』地停下了扣扣子的手。
“别准备了,他受了重伤,我接他过来,你为他治疗。”说着默默牵起刘熙彤就往上飞,刘熙彤也被默默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地忘了展开翅膀。
一上草原,刘熙彤着急地问:“他为什么会受伤,严不严重,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然我接他来着干嘛,你先去看他吧。”
“他在哪个房间?”刘熙彤边跑边问。
“你给他准备的那个房间。”
刘熙彤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心猛然紧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等待了两年多,不,可以说是6年多,今天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她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扣子就扣错了,赶忙改过来,然后又整理一下还在滴水的头发。
“别顾形象了,他是昏『迷』的,看不到你。”默默拱了拱小眉『毛』,无奈的表情道。
刘熙彤一听,直接就拧开门把,忘了脱鞋,一身湿漉漉地走了进去。
视线比较昏暗,只开着床头灯。刘熙彤从进门前心就狂跳不止,双手死死地抓着两边的一角。
她咬着下唇,轻轻地走进床边,看到了仰面躺在白『色』**的柳承安。脸『色』苍白,左脸和额头上几道明显的伤痕,一头都是灰土。上身只剩了贴身的背心,左上臂明显扭曲。下面还穿着大生的制服裤,右边大腿绑扎着一条白布,血已经侵透了一小片。
这样的景象把她吓了一跳,下巴颤抖着差点惊呼出来,用手掩住嘴,心痛得难以言喻,豆大的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她刚要去问默默他究竟怎么了,默默已经在身后绕过来停在柳承安身边。
“快过来帮忙,拉着他的这只胳膊。”默默双手按在那节扭曲的上臂上。
“默默,你要做什么,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她不知道按哪里,怕他会痛。
“我当然知道他胳膊受伤了,不然我在干吗呢。快帮我固定一下上下,他骨折了,我帮他对接上。”
“哦”刘熙彤才知道这是骨折了,赶忙按住肩膀和下臂。
她看不懂默默是怎么医治的,反正就几下扭曲的胳膊就恢复正常的形态了。
“熙彤,你打些水来,帮他擦下伤口。”
刘熙彤慌『乱』地奔下楼,一下跑进舞蹈室,然后马上又出来。又跑进旁边的书房,意识自己太慌了,双手拍脸摇了摇脑袋。然后才跑进厨房倒了一大盆温水,一路洒着跑上楼。
返回床边时默默已经将柳承安腿上的白布换了新的,还是有一点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手臂也打上了石膏。神仙就是好,可以用仙术救人。
刘熙彤轻手轻脚地将木板和布条放在床边的地毯上,看到柳承安这副样子就难过,低声问默默:“默默,他的腿受伤很重吗,一直在流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默默让她抬着他的胳膊,又在床边拿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木板,在石膏外面固定一圈,怕他不小心把石膏碰碎。边道:“是烧烫的玻璃刺到腿里,『插』得很深,伤到骨头了,这下要静养很久才能好了。”
刘熙彤一听眼泪又要流下来,带着哭腔道:“默默,求你了,一定救救他,我不要他只是活着,还要他恢复以前一样的健康,他可是跳舞的天才啊。如果要我付出『性』命为代价,请不要犹豫地拿走吧。”说着就在床边给默默跪下了。
“我已经做完初步治疗了,只要你好好护理,他也配合的话,想要完全恢复应该问题不大。”默默一双小手把她拉起来,被刘熙彤对柳承安的感情感动得一双大眼睛里也闪动着泪花。
“真的,默默,他可以恢复?太好了,默默,我不知道怎么谢你,让我给你磕个头吧。”马上又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默默阻拦不及,只得说:“这是你的心愿,我和师父都会帮助你的,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出来没有告诉师父,现在该回去了。”说着往门口飞去。
“默默,他是怎么受伤的,伤得这么重,你又怎会带他来这。”刘熙彤送默默到门口,才问起自己一开始就想知道的问题。
“他今晚在一栋危楼上拍戏,结果四楼发生爆炸,当时他在楼顶,爆炸后掉到五楼地板上,被楼顶的楼板砸断了胳膊,他只有一只左手抓着一块木头撑着悬空的身体,又被四楼爆炸的玻璃刺伤了大腿,撑不住掉下楼去。我在他掉到地面的前一秒才赶过去接住他,不然他伤得这么重,从五楼摔到地上恐怕已经……”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剧组为什么要他去那种地方拍戏。”她眼中第一次闪烁着这样愤怒的光,她此刻恨透了那些带他去的人,恨透了他的连续剧。
又想起刚才求默默的样子,低下头不好意思低声道:“默默,我刚才还求你救他,原来是救了他的命,我真不该……”
默默笑笑:“我答应你的,把他带到你身边,不过却是等到这样的机会,也是我不愿看见的。我给你准备了些消炎『药』,你看下治疗这种外伤的书籍,会找到方法的。他失血过多,多吃些补血的东西,不要担心,没有太大问题的。我会再来检查他的恢复状况的。”
“恩,我相信你默默,我一定把他照顾好。默默,你快回去休息吧,你一直帮助我,现在又是安少的救命恩人,我,”
还没等她说完,默默就挥手飞走了,远处传来她的声音:“快去看你的安少吧,痴情的女孩。”
刘熙彤这才静下心来,才意识到,她日思夜想的柳承安,她心中的神,终于降临到自己身边。
依然轻轻走到柳承安床边,跪下,看着他惨白带着伤痕的脸,却依然那么『迷』人,致命地诱『惑』着她。在忙『乱』中慢下来的心跳骤然又不安分起来,抚了抚他受伤的胳膊,悲伤再次袭来,看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如果可以她是多想为他承担这所有的伤痛。她想自己为什么没有魔法,可以解除他的痛苦,或能将他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柳承安脸上的伤口又渗出细密的血珠,刘熙彤在洗手间放了盆热水,用热『毛』巾轻轻擦了,也把脸上的灰擦干净。又整理了身上和头发上的灰,然后在默默放在床头上的一堆『药』中找出碘酒,极轻微地涂在伤口上,怕碰痛了他。
“安少,你一定要坚强,一定会好起来的,然后跳舞给全世界人看。你可是大明星,不能受伤,你也是我的神,不可以受伤。我答应你,就算我不要『性』命了,也要求默默她们治好你。”动情地拉过柳承安的手贴在脸上,哭完了才心中一惊,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他的手了。她细细观察这只握住木棍支撑身体的手,洁白的手心和手背居然到处都是伤,除了这次的新伤,其它都是一道道伤疤。
她把手送回被中,掖了掖盖得完好的被子。走到书房找医书籍,她后悔以前没有习这类的知识,若不是默默帮忙,自己哪能应付得了,万一耽误了他的治疗,她不敢想下去。觉得有用的都抱到桌前,大部分都是中医著作,因为清隐盛产的是各种中草『药』,准备找出针对安少伤情有用的信息,综合参考后再实施。
刘熙彤一个晚上都在翻书,中间去看过柳承安两次,怕他醒来会不舒服。天快亮时她已经抄了满满10张纸,针对补血的摔伤骨折的外伤的方子都有。她到厨房熬上小米粥,受伤的人不是最爱喝这种清淡的粥了吗。又轻轻在门口往里看,看他是否醒了。她希望他醒来,越快越好,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自己这样的形象会吓着他吧。
她才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没照镜子了,几次来看他都没有进旁边自己的房间。她照了照镜子,这不老的容颜果然厉害,一天一夜不睡觉,居然不干不燥也没有一点黑眼圈,若不是有些疲惫,看不出来熬了夜。以前做刘涵时,是绝不能超过20小时不睡觉的,不然那对熊猫眼和暗淡的脸简直惨不忍睹。
她还是洗了洗脸,想着柳承安今天可能要醒来要不要花点淡妆。到了旁边的客房,看见一堆的瓶瓶罐罐又没了心情,觉得自己的特点就是素脸也惊人得美,无需画蛇添足了。换了身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衣服,头发弄来弄去换了几个造型都觉得不能让柳承安给这银发一个好印象,最后用了跳舞时的头巾把头发包起来,先不要给他那么大冲击。
熬好了粥,再看柳承安。他身体一点也没动,还是昨晚的位置和姿势,表明他还没有醒过来。第一缕温软阳光笼罩着柳承安,刘熙彤能看到柳承安唇边细小的茸『毛』。他睡觉的样子真好看,刘熙彤心想,她宁愿说他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迷』,她试探了几次他的气息,都很均匀,她的安少小宝贝的心脏有力而匀速地跳着。
她守在床边盯着他看,迎着白日的晨曦,她才敢相信,如此清晰地躺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柳承安了。以前遥不可及的神话般的他,就在自己家里,接受着自己的照顾,听着他细细的呼吸,似乎忘了他是个经历了生死的重病患者,幸福得一塌糊涂。她不再想将来,若是他此时不见了,这些回忆也足够她支撑完一生,当然,这一生指的是凡人寿命的长度。
真想亲亲那依然苍白的在她眼里却有着致命诱『惑』的嘴唇,最终忍住了,她怕他会在那一刻睁开眼睛,自己就羞得无处遁形了。
把粥放在床头,又去厨房煮补血健体的鸡肉黑豆汤,菠菜粥,红枣粥。她想让他醒来后先用食补的方法调理一下身体,有了力气才能喝中『药』。等这些都弄完了也快中午了,都盛在碗里放在蒸笼上,等他一醒来热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这一次走到门口,心跳得很快,感觉他好像快醒了,在门口徘徊,想着见了面要说什么,用什么语言。
每次去都感觉他要醒来,在门外调整好了心情和仪容进去,然而他都依然沉睡着,刘熙彤开始担心起来,他已经睡了16个小时了,显然还在昏『迷』中。她想要不要唤醒他,又实在不忍心。这时自己的肚子想响起来,她才发现自己也10多个小时没吃饭了,端了床头的粥到厨房也没心情加热了,凉着喝了。正午的阳光太慵懒了,吃饱了肚子,眼皮就开始打架,快抬不起来了,使劲撑了撑也顶不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居然手背上居然有口水,一看腕上空间转换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下午3点多了,睡了三个小时居然。她抹了嘴上的口水,在舞蹈室照了下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跑到柳承安门口,她一直没有关门,方便她在外面观察。**依然安静,没有柳承安醒来的迹象。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听到他的呼吸才放下心来。
下午也没事做,想起该给病人的房间准备些花,醒来心情就会好得多。她认真想了想柳承安的各种爱好,喜欢的颜『色』运动甚至连衣服款式都知道,就是没有喜欢的花的种类。只得上楼顶挑了些适合送病人的『色』彩鲜艳的花,搭配起来『插』在了柳承安房间的花瓶里,自己看看都觉得心情好,心想他一定喜欢。还特意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让他一醒来就可以看到。这是她专门为他留的房间,所以只有一张很大的床,和一直延伸到墙边的床头柜。
又细细打扫了每个角落的卫生,然后才想起来柳承安最近不能出房门,甚至连下床都困难,根本看不到的,自嘲地笑了笑,撂下抹布想着怎么给他弄个轮椅。突然想到很多病人心理上抗拒轮椅,因为那样看上去好像已经残废了,正好自己也做不出只得作罢。
在门口来回踱着步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不时地往里张望,刘熙彤期待的动静一直没响起来。急的好几次都想去找默默问个明白他到底怎么了,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当太阳快接近海面时,晚霞像只巨手为清隐淡淡地撒上了一层金粉,徐徐拉开了柔软的帷幕,一番别于晨曦的美好,让刘熙彤看得出神。就像拍室内照片样瞬间换了一个背景,而背景前的人依然,连姿势都没有变,可是心情却越来越恐慌。一双放在唇边的手,就在这黄昏的夕阳中抖起来,牙齿死命地咬合着。
应着海面最后一丝金『色』闪耀的波光,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本来紧张的心情又猛然被提起来。刘熙彤感觉自己的喉咙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剧烈燃烧一次,心也到了嗓子口,快跳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又开心又紧张,样子很是奇怪。她本来想马上就奔进去,可脚像被绑住一样,比上次见fl还要沉。双手一直像寒冷的冬夜一样放在嘴边吹气,不知该如何进去。
里面的人重重的呼了口气,刘熙彤心一提,顾不得许多走了进去。**的人身体丝毫未动,只是嘴在一张一袭地动着似乎在艰难地呼吸,眼睛还没睁开,微弱地喊着“水,水。”
刘熙彤马上端起**的水杯,用汤匙送了一匙到他微张的嘴里,接着又喂了将近半杯水。柳承安睁开了眼睛,吓得刘熙彤马上从床边弹开了,端着杯子站在衣柜旁边,瞪着两眼紧张地盯着他的脸。
柳承安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衣和雪白肌肤的女人,眨了眨眼确信不是幻觉,用自己的国语道:“你是谁?”身体却深陷在柔软舒适的床里。像是专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凹槽一样,正好嵌入其中,舒服得动也不想动。
**的人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反应那样激动,或是他身体还动不了吧。她也用韩语回答:“我是…我是谁你会知道的,你记得你发生了什么事吗?身体难不难受?”
柳承安动了动胳膊想起身,突然的剧痛让他低吼了一声,昨晚的画面就清晰在脑中了:“我在楼上,被砸断了胳膊,腿也受伤了,然后就掉下去,难道我没摔死?”
刘熙彤笑了笑,『露』出了上面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当然,否则怎么还在这呢,你不会死的。”
柳承安被那个纯美的笑击中了神经,眼前开出一朵巨大的白『色』玫瑰,还在一圈一圈地继续旋转着增大。他闭上眼睛,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美丽得那样不真实,朦胧得像天上的月亮。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粥来。”说完人已经在门外了。
柳承安快速整理一下自己的情况,昨晚在拍戏时受伤了,然后我松手时掉了下去,之后就没感觉了,难道真的只是昏『迷』了,没有摔死?他看了看自己左臂,已经上了木板。右手掀开被子,下身穿着一条不是自己的白『色』的七分裤,右腿上缠着白布,他试着动了动,又痛得一声怪叫。
听见侧面的墙上有钟表针前进的声音,上面的时间告诉自己现在是下午黄昏时分,自己昨晚点左右受的伤,难道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自己残废了吗,这里是医院吗,豪华病房也没有这么好啊,刚才那个女孩也不像是医生和护士,剧组的人呢,我的家人知道了吗,怎么没有来,一堆问题缠绕着他,他费劲地坐了起来,胳膊和腿都在痛,没办法下床去。
刘熙彤很快热好了好几碗不同的粥,一起端了上来。看他已经坐了起来,拿了靠垫放在他背后:“依在床头吧,这样坐着很累。”心理却在翻腾着,靠近他的那一刻脸都有点红了。对,一样,和荧幕上的他一『摸』一样,脸部每一个清晰的线条,泼墨般浓厚的眉,薄而『性』感的唇,细长泛着桃花的眼。脸上的伤疤挡不住他的英俊和精致,却更添了男人味道,只是他现在太虚弱了。
柳承安乖乖地靠了上面,果然舒服多了。
刘熙彤端着一碗到他面前,拿了汤匙舀了一匙就往他嘴里送,柳承安本能地一歪头躲开了:“我先不吃,你告诉我,我现在在哪,昨晚楼上发生了什么,剧组的人都在哪里,他们都怎么样了,我的家人知不知道我出了事。”
这些问题刘熙彤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反正他早晚要知道这是个不同于凡间的地方,说些实话也没有关系,他以后会明白的。
“你现在在我家。你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看到,但我知道你受伤很重,从楼上摔下来,就这样到了我家。所以你们剧组的人怎样我不知道,你家人知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没有告诉他是默默救了他的『性』命,主要原因是不想让他对自己抱太多感恩的心。她说过,要他无负担地爱上自己,显然现在已经不能了,所以她要尽量减少他的负担。
柳承安听到了重点,不是大跌眼镜不可置信的表情,而是望着刘熙彤自嘲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像小说里的一样,玩了穿越,从楼上掉到了你家?”
“可以这么说。”刘熙彤一副天真的表情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柳承安做了他的习惯动作,吹了吹头发,却忘了头发已经短的吹不到了。用那只能动的手拍了拍脑门,感觉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有点不正常,但现在似乎不是说理的时候。他的确饿了,想吃点东西。等有力气了,再搞明白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