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出口前,一架又一架各式教练机或歪倒、或趴窝或者就那么露出机库半个身子地停在水泥地上,就这样在灰尘的覆盖下任凭风吹雨打变得锈迹斑驳。

“哼哼,看来哪的人都一样;都想跑,结果谁都别想跑。”王阿贵借着天空仅存的光线打量了一眼那堵厚厚的汽车墙。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了北京城外那些让堵得水泄不通的立交桥引桥,看来蜂拥而上到哪个国家都一样。

“一地弹壳、一地骷髅,当初得多惨。”一个女飞行员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弹壳和东倒西歪的骷髅轻轻捂了下嘴。

这里的骷髅起码有上百具,这个数量还不算尸化后走开的,可见当时有多少人跑到这里妄图抢一架飞机逃命。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大家都想逃的结果就是谁也逃不掉,很多骷髅骨架完好,可见是幸存者之间火拼造成的。

“嗯,这弹链还好好的,别捏切克型重机枪上的,可惜咱没有枪。”陈二狗从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吉普车上跳下,手里拿着两条完好的弹链,这是尸乱前俄军的现役机枪——别捏切克通用机枪,只是阿国是独联体国家所以无法判定这些军车是俄军基地的还是阿**队的。

“哼哼,看看这弹孔,老子跑不了,老子把飞机都给你们打坏,咱们谁都别想跑。”邱国兴翻过车墙,来到一架飞机前,一脸愤慨地摸着机身说道。

这是一架螺旋桨教练机,应该是英国某个型号的,此刻这架飞机正撅着屁股栽倒在水泥地上。飞机的前起落架已经断裂,螺旋桨也掉了一扇桨叶,布满灰尘的机身上同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驾驶舱的玻璃已经碎得七零八落,机身上凝固着脏兮兮的图案——这应该是血液喷溅造成的。

“还有咱们的份儿么?”曹雪振一边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警戒着一边说道。

“不好说,不是所有的飞机都有油的,而且这里只是正在使用的飞机停放的仓库;封存机库肯定不在这里。”邱国兴打着手电大致将机库照了一遍说道。

在一片手电的照耀下,漆黑的机库中只有区区5架教练机,这5架飞机全部报废,而且全部是被人暴力破坏的。但是很明显,这几架飞机肯定不够一个大型航校用的,剩下的应该就在封存机库里,而一般封存用的机库都是在地下,要找只能到明天找了。

“走吧,明天再说吧,找个地儿扎营吧。”王阿贵看了看满是破烂货的机库示意大伙找地儿吃饭睡觉吧。

“先等等,这个机库应该是一体的,你们看那个方向,那道卷帘门后面应该就是封存机库。”大家要往外走时红月突然指着机库的侧墙说道。

大家顺着红月的手打去一片手电光,在红月手指的那面水泥墙上赫然是两道卷帘门,而那两道卷帘门竟然完好无损众人顿时兴奋了,一个个跨过满地的骷髅和垃圾奔向那堵墙壁。

“哗啦”一扇卷帘门被撬开,一片手电光急速汇聚到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众人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

这回老天没有让王阿贵他们失望,明亮的手电光下赫然是一排包裹着封存薄膜的教练机,从那熟悉的、和雅克15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机型上大家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飞机,这就是尸乱前一个月阿卡吉亚从中国进口的初教6型螺旋桨教练机。

这里果然是封存机库,机库上那几个谁也看不懂的俄文招牌应该就是代表着封存机库的意思,也许那些抢飞机的人只是看了一眼这些俄文便放弃了这里,敢来这儿抢飞机的人肯定知道封存的飞机可不仅仅是加上油就能飞的。

凡是封存的飞机不但油箱被清空了,而且机体里面的所有部件都被清洗过,润滑油、机油什么的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而且重要电子设备也被拆下来单独封存;要让这样的飞机重上蓝天,要经过的程序可不比封存更简单。

“真给面子啊真给面子,一下子封存了阿贵兴奋地打量着每排三架共六架封存的初教6心中感慨万千,真是苍天有眼,功夫不负有心人,转悠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劲儿终于得到回报了。

“不错,把这6架飞机开回去咱们又可以重新拥有空军了,这飞机用上个十来年都没问题。”邱国兴小心翼翼地划开一架飞机机头的封存薄膜然后掀开一角看了看,里面果然是标准的无尘封装。

国产初教6型螺旋桨教练机是建立在初教5的基础上研制的二代螺旋桨教练机,成机于上世纪50年代,空重1172千克,翼展米,无折叠翼型;机高2.94米,乘员两人;这款飞机曾经为共和国培训了大批飞行员,甚至到尸乱前的基础飞行课上用的还是这款飞机。

这种教练机继承了苏联的风格,结构和材料极其坚固,别说只封存了两年,就是扔在机库里没封存两年也没事。教练机和其他飞机都不一样,而是以坚固、耐用、稳定性好为第一要求,这就造成教练机具有结构重量大,寿命长,简单,飞行稳定性高的特点。

虽然它的机动性远不如战斗机,载弹量不高,却非常结实,所以有些小国把高级教练机改装成对地攻击机使用。

“很好,明天开始启封,争取下周回家”王阿贵兴奋地砸了一下拳头,有了这6架飞机就等于有了小范围的制空权,到时候哪怕是抢军火也有底气多了。

第二天天亮,启封工作正常进行。初教6型飞机是在初教5的基础上改进的纯机械式老式飞机,用的技术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技术,不比雅克18高到哪去;

如今的邱国兴等五名飞行员、机械师可是实打实的天才,上次对雅克18的拆装已经让这些天才们彻底明白了这种纯机械式飞机的构造和原理,那么启封一批技术落后50多年的飞机还是很容易的,至于浸泡金属加固剂的工作自然要等回到家再进行了。

本来王阿贵的小算盘打得挺好,觉得阿卡吉亚地方不大、人口也少、军事基地还挺多,想着偷一批军火应该不难,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阿卡吉亚到处是山沟子,一点也不比广西边境的十万大山少。

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偷偷摸到对方军事基地不比在青海偷军火更容易,反正飞机已经到手了,见好就收为上策,王阿贵索性放弃了。

这是来到异国他乡的第三天,今天晚上是王阿贵的岗,看着机库里的火堆渐渐熄灭,王阿贵扛着八一杠走出了机库。

异国他乡的寒风果然比家里冷,这是一种陌生的冷、一种不安的冷、这是心冷。看着天边昏暗的月亮王阿贵不禁哆嗦了一下,这种在陌生的地方独自一人站岗执勤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了他站的第一班岗,接带着,那个一头长发的飘逸身影再次浮现在王阿贵的脑海中——先生,阿贵想你了

看着手中的钢枪,王阿贵不禁又想起和贺兰山基地的巨大差距、想起死去的数百兄弟姐妹,王阿贵冷峻的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个仇不知何时才能报,也许今生都报不了了

就在王阿贵对天长叹的时候,一双纤细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王阿贵先是本能地一震接着便放松下来。王阿贵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罩住了那双纤细的小手,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环住王阿贵的正是红月,本来她悄声无息地想吓王阿贵一跳,但是此刻小丫头也不再想着怎么闹腾了,红月的双臂紧了紧,把脸紧紧靠在王阿贵坚若磐石的背部细细感受着他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这是红月第一次和王阿贵单独在一起,红月心思细腻,她很珍惜和王阿贵单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尤其是这几天,红月每天兴奋得睡不着觉,她明白,在这异国他乡的日子里她红月就是王阿贵身边唯一的女人,在这些日子里王阿贵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来丫头,到我怀里,咱俩看月亮。”王阿贵轻轻抚摸了一下红月的小手,然后拉着她来到自己身前。

月红着脸答应了一声顺从地靠在王阿贵结实的胸膛上。红月想了想伸手抓住王阿贵敞开的衣襟将自己的肩膀裹在里面,虽然她不冷,但是她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王阿贵想了想,摘下枪坐在了台阶上,红月也跟着坐下靠在他怀里用两片衣襟紧紧地裹住自己小小的身子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队长,这会儿你在像谁呢?大姐?二姐?还是蓝雪还是红月呢?”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女孩一样,情到浓处红月也喜欢问些不着调的问题。。.。

“嗯?”王阿贵愣了,他好像谁也没想,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红月的意思赶忙紧紧了胳膊轻声说道,“当当然是在想红月了,这会儿不就红月在我身边吗?”“嘻嘻”红月感觉脸上有些烧,这家伙,撒谎也不会不过这也够了,估计他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哄过女孩,此刻能撒个小谎哄哄她已经很不简单了。红月虽然还是小女孩的性子,但她的经验、见识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爱幻想的年纪了,经过了这么多坎坎坷坷红月早就明白了什么是女人一生的幸福。虽然自己不能给他生儿育女、虽然自己终其一生是丫头的名分,但是这也够了,宋婉儿和嫣云不止一次给她说过,将来她们有了孩子要认她和蓝

雪做干妈呢。“问你个问题哈,你记得我姓什么吗?”红月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王阿贵的脸小声问道。“傻丫头,萧红月嘛,我怎么不记得呢?94年1o月27日天蝎座的丫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王阿贵被红月傻傻的问题逗乐了,心里面却不禁捏了把冷汗,亏得把她们四个的生日星座都背熟了。“嘻嘻”红月低下头偷偷笑了,他果真都记得,这家伙也不是个木头疙瘩啊,突然,红月有了一个想,她要做第一个。

“都答对了,红月赏你一个。”突然间红月猛然抬头照着王阿贵胡子拉碴的嘴就吻了过去,她要做第一个,据她所知嫣云还没有吻过他呢,蓝雪更没有,两个傻女人,我今天就做第一个了——至于大姐?人家是正妻,不算小的,小的里面我红月算第一个王阿贵万万没想到小丫头会来这手,他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然后直接躺在了台阶上,红月一看一吻不着干脆翻过身来压在王阿贵身上深深地吻了过去。傻妮子我两天没刷牙了呀王阿贵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枪轻轻放倒接着伸出粗壮的双臂紧紧搂住红月娇小的身子、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少女带着清香的朱唇。“啊——叽里呱啦”隐隐约约的尖叫声回**在寂静的夜空,在这原本可以无比旖旎的夜空里是那么刺耳也是那么讨厌刚刚把手伸进红月衣衫的王阿贵猛地僵住了,怀中的红月也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在愣了一下之后两人如弹簧般弹起,持枪在手、上膛顶火。 首发正在睡梦中的陈二狗他们飞快拿起手边的枪边拉枪栓边冲出屋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多余的停滞,惊醒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先穿衣服而是先拿枪、上膛、瞄准做是否射击的判断,哪怕此时此刻赤身**——这是末世人必备的素质。

于是一群只穿秋衣或者毛衣的家伙就这么拿着枪绷紧了弦四处瞄准着,虽然这异国他乡、荒郊野外的大伙睡觉只脱了外套,但这身打扮也够狼狈的,当大伙现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的机场、目之所及处、耳之所听处没有很大的危险,大家这才开始整理衣服。于是乎,衣衫不整的红月赶紧整理衣服,腰带已经松了的王阿贵赶紧系紧腰带;那边的人也没闲着,系扣子的、紧腰带的,他们都是和衣而睡所以并没有王阿贵两口子狼狈。陈二狗看了看王阿贵撇了撇嘴继续去系他的鞋带了。“十一点方向。”王阿贵脸皮一厚装作什么也没生,而是伸出手指了指十一点方向做了个口型然后让曹雪振和那四个驾驶员、机械师留下看家,剩下的人跟着他去看看。王阿贵是老脸够厚,红月的小脸却没那么厚,此时的红月正气哼哼地跟在后面,她要看看到底是谁搅了她的好事儿,本来她还打算今天晚上把自己给王阿贵呢。众人藏在航校食堂的侧面紧紧警戒着,他们已经听到了阿卡吉亚人吱哇乱叫的声音,听声音人数还不少,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而伴随着这群幸存者的却是由远及近的尸吼声。

难道是碰上了尸群扫**?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这都已经两年了,幸存者也已经明白了丧尸究竟是一种什么生物,也不再那么害怕了,而且幸存者们都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因此人与丧尸之间微妙的平衡已经形成,丧尸追逐幸存者已经不是普遍现象了,但是还有丧尸能追着人跑这只能说明是尸群扫**。“雪振,拉上卷帘门,上房顶。”王阿贵悄悄地对着对讲机说道。尸群的聚集、扫**毫无规律可言,完全就是碰的,况且王阿贵他们现在已经了解到丧尸很有可能会繁殖,对于这种尸群扫**他们向来是能躲就躲,不能躲想办逃出去躲,等尸群扫**过后再回来就是了,只要逃出尸群的信息范围就能躲过去,王阿贵他们这身强悍的体能就是这样逼出来的。王阿贵说完关闭对讲机冲身后的队员点点头,五个人迅后撤,撤到食堂另一侧墙角和窗户边,每个人用双肘、双膝夹住墙棱或者蹬着窗户、攀着排水管道就这样像壁虎一样迅爬上了房顶——这是刘红兵教给大伙的徒手攀房技术,这是每个消防**都会的夫。机库那边的房较高,曹雪振他们扔出了攀墙钩,五个人抓住绳索迅爬上了机库顶;这边王阿贵他们在一栋栋房顶来回跳跃着赶去和他们汇合,5楼

然后十条攀墙钩再次甩出,众人迅爬上了机库后面的岗楼。十五分钟后,众人藏在了岗楼上悄悄地向下看去,虽然岗楼离地面不高,但是这么大的风丧尸应该捕捉不到人体散的气味。当然王阿贵他们也选好了退路,如果丧尸闻到了他们的气味包围了岗楼,王阿贵他们会直接用锚钩射器逃往后面5o米外的山上。刺耳的尸吼声不时响起,女人的尖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借着淡淡的月光,模模糊糊的人群已经远远地出现在航校外的三公里外的公路上,丧尸的嚎啕声也越来越大——中亚人就是彪悍,变成丧尸了也能嚎得这么响亮“才几百头就吓得大呼小叫的。”曹雪振嘟囔了一句。“你咋知道呀?”一个女飞行员问道,她只能听出一团乱哄哄的声音能听得出有小孩哭就不错了,她可分辨不出有多少丧尸。“这就是经验。”曹雪振自豪地指了指脑袋,女飞行员撇了撇嘴意思是你吹牛。“三百多头,不算多,中亚人体格彪悍,中亚的丧尸嗷嗷得也响亮。”陈二狗表示曹雪振说得没错。能听得出丧尸大致数目的也只有队伍最早的几个人了,这就是经验,完全是用命换来的经验,没经历过那个阵势的人学都学不会。“咱们救不救那些人?”陈二狗问王阿贵“看情况。”王阿贵简短地回答到。如果没有后续尸群那就救,如果还有后续尸群那可得想逃命了而不是救不救的问题了。王阿贵他们的子弹虽然很少很少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几千还是有的。但是,现实的情况不容乐观,王阿贵他们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这些追踪的丧尸竟然度如此之快,尸吼声表明它们的移动度不比前面跑着的人慢多少——这肯定是那些活人一样的丧尸终于,逃难的人群出现在距离众人两公里的公路上,借着淡淡的月光众人不禁小小地汗颜了一把。王阿贵到没什么,只是他身边的红月伸出的小手举在半空中有些犹豫,满脸通红的红月在想是不是挡住这个坏蛋的眼睛不让他看呢?而那边的于洋和邱国兴则是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唯恐看不清。这是一群幸存者,人数在7o多人左右,有女人、还有孩子,甚至还有老人。尖叫声、哭泣声、怒骂声不绝于耳;这种情况和所有拼命逃跑的幸存者一样普通,但是,这群幸存者却一丝不挂甚至连鞋都没穿地在这山间公路上死命奔跑和所有的末世幸存者一样,他们骨瘦如柴、浑身污渍,但是从他们的脖子、手的颜色和身体的颜色不一样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刚刚被扒光衣服的,7楼

这分明是有人逼着这群人让他们引开丧尸自己好跑路而这些人身后那堆模模糊糊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这是群行动十分迅的丧尸它们竟然有和人类长跑般的度,虽然它们的度较之人类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它们却拥有无穷无尽的体力——这和在甘肃遇见的那种丧尸一样“m的,又是变种丧尸”王阿贵骂了一句,也许是气候的原因或者什么原因,这里的变种丧尸已经形成了一个族群,那么,它们跑得快,这说明在变种丧尸的身后应该还有大批的普通丧尸,扫**的尸群不会只有几百头。眼前的人是救还是不救?这成了摆在王阿贵面前的难题。

人的速度再快却有耗尽体力的时候,何况这些骨瘦如柴的幸存者,凄凉的夜色下,掉队的人越来越多,一些老人已经受不了剧烈的消耗倒在了路边;抱着孩子的母亲终于摔倒在地,身后的尸吼声越来越近,可是他们能做得只有站起来、摔倒、再爬起、再摔倒。

凄厉的惨叫声划过苍茫夜空,掉队的人被滚滚尸潮瞬间淹没,很久没再见过生吃活人的王阿贵等人再次看见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可是他们没有丝毫办法,太远了,子弹飞那么远早就不知道偏哪去了。

“进入有效射程射击,换三八大盖!”王阿贵冷静地命令道。既然无计可施,那就让老天来选择吧,能不能活着就看他们的命了。

三百来头丧尸不算多,但是山间公路并不宽,丧尸的密度也不低,用三八大盖的话一百来发子弹就能解决掉它们,至于后续的普通丧尸到时候再说吧。

王阿贵举起手电照向幸存者,然后在他们的前方指引向航校机场,王阿贵用这种方式告诉幸存者再努力一把,再努力一把就是生天!

看见手电光的幸存者顿时感觉有了希望,处于绝地的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爆发出身体的潜能,哪怕那个希望就像水面上漂浮的稻草一般他们也会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抓住。

顺着手电光的指引,还能跑得动的幸存者拼了命地朝着手电光指引的方向猛跑,刚刚已经放弃了的幸存者看见手电光也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舍了命的跑——那里有人,有人能救他们,这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呯!”王阿贵手中的三八大盖响了,滚烫的弹头高速旋转着飞向800米外的尸群。

“啪!”第一头丧尸被子弹击穿了头颅,弹道稳定性极强的子弹却仅仅在丧尸脆弱的头骨上击穿了两个小洞,带着血丝飞出的子弹依然凭借着强大的动能翻滚着扎进后面一头丧尸的脑袋,由于风太大造成子弹动能减小,后面那头丧尸没有死,但这仅有的动能也足以把它迎面掀翻继而被后面的同伴活活踩烂。

随着枪声的不断响起,一头接一头的丧尸被开颅,三八大盖的穿透力果然不同凡响,一枪两尸、一枪三尸都不稀罕;特殊的枪支、脆弱的骨头、弹无虚发的持枪者,这极其特殊的因素同样也塑造了极其特殊的战斗。

当王阿贵二次装弹时,三百多头丧尸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丧尸仍然不知死活地往前冲。

而此时,看到希望的幸存者大多数已经跑进了航校,而跑不动的也再也爬不起来了,王阿贵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幸存者被丧尸群淹没,在惨叫声中变作一滩血肉。

清脆的枪声不断回响着,十三分钟后,三百多头丧尸被尽数消灭,最后盘点子弹,十个人共消耗190发子弹,战果不错。

但是王阿贵没敢起来,鬼知道后面有没有普通丧尸跟着,于洋能看到的范围到公路拐弯的地方就到头了,王阿贵和红月则没有在一公里外还能透视的能耐,于是大伙只能干等着。

又趴了二十多分钟,依然没有听到尸吼声,除了个别零散的丧尸外没看见任何聚堆的丧尸,估计后续丧尸群见目标逃离了自己的视野慢慢散去了吧。

回到机场,王阿贵他们把逃进来的幸存者挨个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一个个地赶进航校的大食堂,这么冷的天这些体力耗尽的人非得冻死不行。

果然,当王阿贵来到漆黑的犄角旮旯中揪幸存者时,一些年老体迈、体弱多病的幸存者身体已经凉了,他们死于脱力或者精神崩溃,长久营养不良的体质根本受不了如此玩命的狂奔。

在食堂的火堆点燃之前,活着的幸存者只剩下四十多人,进一半儿的幸存者死于非命,活下来的人也累得精疲力尽。

接着篝火昏暗的光线,王阿贵冷着脸打量着这些缩在墙角的幸存者,个个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浑身污渍,如果不是北欧人种特有的高大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和褐色、蓝色的眼睛但从体表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他们和中国幸存者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脏乱、一样的瘦骨嶙峋、一样的可怜。

这些幸存者中几乎全是女人,唯一的男人是几个五十多岁的黑人,完全没有男性青壮年白人和黑人;不用说,青壮年男人要么死于最初的丧尸扫**,要么被抓壮丁守卫基地。看来哪的人都一样,某些事情是人类的共性。

“你们你们是中国人?”突然从人堆里传出一个微弱而恐惧的声音。

竟然有人会说汉语?王阿贵愣了一下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不大的食堂角落里缩着七八个**的女人,这些女人紧紧抓住报纸、塑料布等垃圾或者靠同伴遮挡勉强遮住三点,那么说话的肯定就是她们中的一个了。

“对,我们是中国人,中国幸存者。”王阿贵回答道。

“啊——!”食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尖叫,所有的幸存者都朝角落里死命地缩;几个黑人吱哇乱叫地想跳窗户冲出食堂,可还没站起身来就被陈二狗他们用枪托揍了回来。

王阿贵皱紧了眉头,为什么一听国人就这副德性?王阿贵想起了那架强五,搞不好贺兰山基地真和阿卡吉亚打起来了。

在这有枪有粮就是大爷的时代,一切规矩都在打破重来,如今的贺兰山基地根本不用搭理尸乱前的承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中国人对于她们而言就是赤果果的侵略者。

“乱什么乱?再嗷嗷一枪毙了!”王阿贵黑着脸大吼一声,管他们怎么看自己,侵略者就侵略者吧,反正自己不会带他们回去,明天天一亮就让他们滚蛋,带来的物资不多养不起他们,更没有衣服给他们穿。

王阿贵的话有人能听懂,有人听不懂,但是此刻的环境、双方的身份、说话的口气还是能让在场的幸存者明白什么意思。于是,所有的幸存者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而且一个个的跟战俘似的举起胳膊蹲在地上,刚才还遮羞的这会儿也不遮羞了,不过那骨瘦如柴的**真没啥看的。

“那个懂汉语的站出来。”王阿贵指着那堆**喊道,有懂汉语的正好,多个翻译省了很多麻烦事。

“我我懂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异国**举着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她身旁一个比她略矮的女人紧紧抱着她**的腿,一脸惊恐的样子。这女人好高,不比程飞低到哪去,但和嫣云比还差得多。

“告诉我,你们从哪来的?为什么被人扒光了衣服?好好说,一会儿有饭吃。”王阿贵看了看这根干柴棍,又脏又臭还一身虱子,除了骨架挺好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们你们不是占领军?”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女人应该是中吉边界的居民或者留学生。

“什么占领军?”王阿贵奇怪地问道。

“你们不是那边来的军人?”女人有些奇怪地指了指东边。

“是从那里来的,从那里来的就是占领军?怎么回事?”王阿贵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边肯定有军队开过来了。

“啊,看来你们和他们不一样的。”女人刚才还吓得直哆嗦这会儿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搂着她腿的那个女人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告诉他们,这是牦牛肉,不吃的吃烤馒头。”王阿贵指了指欧达几大串肉和干馒头对女人说道。

看见欧达和两个女飞行员拿着几十串红嫩嫩的鲜肉和大个的黄面馒头走进食堂时,幸存者们纷纷瞪大了双眼,一个个吱哇乱叫地冲王阿贵嗷嗷,几个黑人还跪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说得什么听不懂,但是意思还是知道的。

黑人一跪,其他的人跟着跪下,食堂里传来一片磕头的声音,这年头,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不重要。

“给他们说,都老实点,听话的自然有吃的;不听话的等着饿死吧。”王阿贵翻了翻白眼对那个女人说道。

“叽里呱啦——犀利咔嚓!”那女人激动地弯下腰、一边举着手一边冲同伴们说出了一堆不知道是俄语还是柯尔克孜语,那些幸存者马上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炭火上在“滋滋”作响的肉串。

这女人一弯腰的动作很柔美,看得出这女人是受过舞蹈训练的,这也是个殷实人家的女人,难怪会说汉语。不过这都不重要,天一亮就撵他们滚蛋,自己国家的人还顾不住还有心思搭理老外?

果然不出所料,中阿边界这两年打得正热闹,大批直升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带着大量中国人占领了阿国东部大片领土,这些中国人还专挑良田占领,占领一个地方就开始垒筑高墙圈地划界。

接着大批衣着破烂的难民涌入这些地方开始耕种,但是这里的原住民却被统统赶走,于是两年时间里在中阿边界形成了大片的华人区。

而那些拿枪的中国军人对于当地人来说中国人就是侵略者,说好听点叫“占领军”。面对中国的侵略,本来军事就不咋地的阿卡吉亚ZF也学会了“抗议、谴责、严正交涉!”也象征性地出动仅存的空军过来意思了一下,让打爆了一架飞机后便默认了。

尸乱前罩着阿国的俄罗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另外一边“世界警察”的军事基地也是了无声息,独联体、北约更是没人吭声,在这自顾尚且不暇的时候谁还搭理一个小国的主权?再往后,随着人口的急剧减少和事态失控,阿国中央连谴责的工夫都没有了。

而眼前这些幸存者是从卡拉塞市区的一个幸存者基地逃出来的;当天晚上该基地遭到了丧尸群的扫**,基地守卫把他们扒光了衣服推出基地,用他们的命引开一部分丧尸缓解基地的压力。

卡拉塞地区山多水多,当地人知道往哪跑,这里虽然都是上坡公路,但是活命的可能性却最大;而外地人和外国人则本能地顺着平坦的大路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王阿贵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履行自己的承诺将一串烤好的肉串递给那个女人。用活人引开丧尸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就是人口少丧尸也少的特点,换做中国的话别说引开丧尸了,出去几个死几个还不耽误继续被丧尸扫**。

“给他们说,看好火,休息。”王阿贵看着这群吃了两个肉串六两肉的人还想吃也没搭理他们,而是指了指篝火对那女人说了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TM的!真是差距!真是大手笔!大智慧!王阿贵拧着眉头走出厨房,再次像过了电一般咬牙切齿。王阿贵当然不是感慨那群同胞的侵略,他是在感慨贺兰山基地领导层的智慧和才智。

在这金字塔型的丛林社会、在这人伦道德统统不再的时代侵略一个国家和洗劫一个幸存者基地没什么不同,为了生存而弱肉强食就是这世道的准则,在生存面前,爱心、善良、道德统统变得不堪一击。

贺兰山基地的大智慧让王阿贵佩服不已,中亚人少,丧尸自然也少,况且阿国除了沙漠地区外其余的环境都不错。

贺兰山基地的军队见惯了铺天盖地的丧尸群,自然对于阿国这小小的尸群不放在眼里,那么趁着这个时机开疆拓土不但能让国内大量的幸存者有地方通过种地活命,另一方面也使得贺兰山基地的疆域扩大了许多,这种做法不论是眼前还是后来都有着深远的意义。

而且尸群大规模西进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贺兰山基地这是在为自己开拓后路。至于侵略?王阿贵不做判断,这事儿没法说对错,先保护好自己国家的同胞吧,先保留炎黄血脉吧;

至于其他国家的人谁还管得了?尽管这对于阿国人来说很不公平,可是这个世道何曾有过公平?宁与外姓不与家奴从来不是中国人的真心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