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长将两把手枪递了过去,面色很是歉意。

“真是抱歉啊,两位同志,我们先前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本来以为他们两个持枪是歹徒,没想到一番询问,宗烈和景逸直接把部队编号报了出来。

他们当即出去派人求证,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寻找两人的士兵,并且这次是带了身份证件的。

“没事,谁让他们两个被人放倒了呢!”文涛直接说道,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其实他在全聚德也观察过易传宗和娄晓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对倍蜜的小情侣。

而宗烈和景逸两人可是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部队里面也待了两年,结果被一个普通人放倒了,枪都被人给收缴了。

路上他还详细询问过,听说两人是被当成面条鱼抗过来,枪还是从裤裆里拿出来的,这件事能让他笑话这两个家伙十年!

景逸被老对头嘲笑自然是一阵恼怒,“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个家伙……”

他这边刚要说那个家伙搞破鞋,并且对象还是娄半城的女儿,这边宗烈就连忙拉住了他,并且用眼神阻止了他。

景逸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他们两个人既然已经被送到了派出所,也就说明易传宗的身份是正常的。

两人受了这么大的罪,丢了这么大的脸,因为私自行动回去之后还要接受惩罚,这些都是因为易传宗。

现在正好在派出所,只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易传宗肯定是要受到严重的惩罚。

浓眉大眼的就不是好人!搞破鞋!还是人家的老婆,到时候工作丢了都是小事,进号子待两年都很正常!

吴所长看着两人的反应,以为两人的任务被易传宗耽搁了,当即说道:“两位同志,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的,在没有明确情况的下就私自行动, 对执行任务的部队士兵施展偷袭, 情节极为恶劣, 这种莽撞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闻言,文涛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明明是跟踪人家被放倒, 要是再利用自己的身份借助外力来报复,解决私人的恩怨, 这又是一个笑料, 要是如实上报上去, 两人肯定要被再次批评!

“不用!是我们太过警惕,判断错误, 怀疑错了目标,以至于扰乱了民众的正常生活,这件事情我会属实向上面报道的。”宗烈一开口竟是将所有的错误都揽了下来。

景逸张了张嘴, 但是出于对伙伴的信任, 这会儿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吴所长听到这话也是点点头, 之前他虽然说严厉惩罚, 但是一个详细的惩罚示例都没有,他心里根本没想着对易传宗怎么样。

一个普通人, 被两个陌生人追踪,并且现在这两人都已经承认了,那么这肯定是属于正当自卫。

文涛见这件事草草结束, 也没兴趣继续留在这里了,当即一声大喝:“收队!”

听到命令, 尽管宗烈、景逸和他是老对头,但现在文涛被受令处理此事, 两人也听话的跑到了外面,和外面的十来个人站在一起。

随着他们入列, 整个小队一个向后转,随后起步朝着外面跑去,当来到东长安街,众多士兵们上了绿解放篷车。

这种绿解放牌的车载重比较小,连四吨都不到,生产难度比较小,数量也不算少,勉强让部队里面的人执行任务使用了。

到了这里面就能进行交流了,憋了一路子的景逸小声嘀咕着,“你怎么不让我说?”

宗烈朝着周围的人看了一眼,随后小声回道:“你别忘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现在这个把柄暂时用不到,但是以后就说不一定了。就算是我们用不到,但是你家和我家总有人能用得到!”

“我明白了!”

景逸一听顿时恍然,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教训一个普通人,确实不值得浪费这么一张牌。

一旦将来有所需求,打出这张牌能为家里的人谋取一定的利益,如此看来这次两人就算是受到一些惩罚也是值得的。

宗烈再次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那个家伙无论怎么看都不正常!”

景逸的瞳孔微缩,正常?怎么可能正常?

他们在派出所看过易传宗的笔录。

两人就算不是王牌,但是绝对算得上是优秀,更是军事学院毕业,这可是大学,如今让一个轧钢厂的学徒给放倒了,还是一个刚来城里没几天的土鳖!

这根本不可能,尤其是对方那种熟练的爬墙技能, 侦查和隐匿都有涉猎, 出手那般果断, 并且还那样精准!

景逸摸着自己的脖子, 现在这里已经不疼了,这都是在对方有意控制的,“等回去之后我让二舅帮忙调查一下!”

宗烈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此次算是任务失败,私自行动,但那也是对方的可疑点太多,对他们进行了误导,要不然两个经验丰富,理论满分的优秀士兵,怎么可能看一对小情侣起腻俩小时?

汽车的速度是比较快的,绿解放的最高时速是六十五公里每小时,拉了二十位士兵,汽车行进了六十多公里回到了部队驻地。

两人刚来从绿解放上面下来,景逸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宗烈的神色也变得十分紧张。

在停车场的办公楼内走出来略微清瘦的中年人,他身穿一身合体的绿军装,留着一个小平头,最为吓人的是他的半边脸上都是创痕,看起来好像是被油烫过一般,因为这种伤势,让他的眼睛有些变形。

“还不滚过来!”

景逸听到这彷如雄狮低吼的声音,他的身体猛的一抖,求助般的朝着宗烈瞥了一眼,也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看到,他连忙朝着走过来的清瘦中年走过去。

此时宗烈的内心复杂极了,这位过来的中年是景逸的父亲,从心底他是不想见这位大爷的,但好兄弟自然是有难同当,重要的是两家关系近,景逸挨训他也跑不了,都是早晚的事。

看着走过来的两人,疤脸中年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可真是给我长脸啊!拿着枪让轧钢厂的工人一下就给放倒了,扛了半条街扔到派出所,还得让战友去接!枪还给放在裤裆里面,怎么没给你把鸟打了?我也当没你这个种!”

景逸脸色涨红,心中简直恨死易传宗了,这个混蛋,都是他害的!藏哪里不行,非得藏裤裆,这是对他们两个的羞辱!

但是他也就敢脸红一下了,根本不敢和父亲的眼神对视,只能低着头挨训,旁边的宗烈同样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看你们这样也没事,明天正好有任务,就去戴罪立功吧,别死外面!”说完,疤脸中年就扭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