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
一群人聚集在中院,围在一大爷家门口。
大家兴趣盎然地讨论着躺在桉板上面的野猪哪个部位好吃,言语让空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肉香。
易传宗又开始在院子里面杀猪了。
因为刚下了雪,饥饿的野猪下山找吃的。
虽然没有正好被他们碰到,但是有易传宗这位打猎小能手在,也是循着野猪的脚印追到了老巢,成功抓住了一大家子野猪。
里面有一公一母两头是大的,还有五头是小的。
如今易传宗高级厨艺在手,已经用不到傻柱杀猪了。他亲自上手杀猪,宗烈等人在那儿打下手。
屠宰这种活是需要一定力气和技巧的,这也属于处理食材的一部分。
易传宗有钛合金制作的高精度菜刀傍身,干起活来刀光闪烁,分割起野猪肉如庖丁解牛一般迅速,哪怕猪皮也是一刀到底看起来十分解压。
就他那处理的速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七头野猪就被安排个明明白白。
临近傍晚,这时候天黑的比较早,已经开始黑天了。
在大山里面窜了一天,宗烈等人都比较劳累,今天就暂时不聚餐了,等休息两天,临近元宵的时候再聚。
四个哥们一人分了近百斤野猪肉,还有几只野兔,就连司机也是分了小十斤,六个人一连在院子里运了三趟才搬完。
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四合院的邻居们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一个个的眼神望眼欲穿。
景逸等人带走的都是瘦肉、嫩肉、肥肉,但是猪杂和骨头也很多,邻居们可不管是哪里的肉,就算是再便宜的猪杂、骨头,五毛钱也就是两斤,纯骨头也得两毛钱一斤。
一头野猪的出肉率也就是75%,两大五小的野猪加起来近千斤,光这些猪杂、猪皮、骨头就得二百多斤,易传宗家里肯定吃不完,他们怎么也能分点。
此时四合院里面异常的安静,唯有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分外真切。
易传宗巡视一圈,顿时笑出了声,“哈哈哈,大家别吓我,一双双眼睛恨不得连我一块拿走。”
三大妈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小子是行,过了年就去山里面讨了个喜。”
一名陌生的消瘦妇女嫉妒地开口说道:“咱们院除了你家,过年哪还有吃上两斤肉的?我们这样不怕笑话,哪里会笑话你。一点猪杂骨头也不嫌弃。”
易传宗眉头一皱连连摆手,说道:“徐大妈您可别这么说,说得和我嫌弃似的,这东西要是有人白给,我也不嫌啊!我不怕被人笑话。”
前院的李大妈搬走了,他家的孩子李恒考上了高中,一家人都盼着他能有出息,本来就是租的房子也没什么舍不得,索性直接搬到了高中学校的附近,全力给李恒创造理想的学习环境。
刚才开口的徐大妈就是去年搬过来的新住户,这人嫉妒心重些,又跟邻居们不算太熟,眼见易传宗大鱼大肉的吃喝,这心里自然不平衡,说起话来不自觉就有点夹枪带棒的。
这会徐大妈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一拍大腿略微懊恼地说道:“哎幼,我没那意思。”
“我知道,我明白。”
易传宗笑呵呵地回了一句,转头对着三大妈说道:这么好福“气,也给您沾沾喜气?”
“听说解成又谈了个对象,都准备结婚了?到时候我也去沾一沾?”
三大妈微笑着说道:“那肯定啊,我还准备让你给我家坐坐婚宴呢。”
“得,您会算计,我去吃饭得先做饭,三大妈,我给您说个人,那人不要钱!”易传宗一副抖机灵的模样。
三大妈撇着嘴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傻柱呗,还用你说。说真的,到时候你也炒个菜,怎么也得让亲家见识一下?”
“幼!那可以!您这回够场面的,连那边都要请两桌,我指定给您做道硬菜撑场面!”
易传宗说到这里也不再聊这个话题,邻居们都等着呢,虽说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但是那么多渴望地眼神看着他,其中多是大妈,他有点站不住。
“三大妈,不跟您聊了,邻居们都等急了。”
“也该分一分了。”
“大家放心,我易传宗什么时候小气过?这么多东西我们家也吃不完。”
“就是这个分法,我得稍微琢磨一下。”
说哇,易传宗转过头看着贾张氏,定定地看了两秒,似乎是在思考。
分东西怎么也得有个远近亲疏,除了自己家,还有什么比干儿子更亲的吗?
贾张氏被看得怪别扭。
如今两家这种关系,说是一家也像是一家,易传宗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似乎是个多余的。
这四个多月,她老实得不行,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眼睁睁地看着棒梗胖了一小圈,她每天好吃好喝也没有烦心事儿。
莫名地,这种家庭地位就摆清楚了,她被易传宗盯着有些发虚,难道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总不能是吃得太多……易传宗俩孩子的被褥还是她做的,应该不遭嫌弃才对。
易传宗定定地想了四五秒钟,才挑着眉头说道:“贾大妈,您这边就不给您了,嫂嫂做饭太难吃,等我做好了端些过去。”
“哎!好!”
贾张氏连忙应声,不给就不给,这边一个干儿子,两个干闺女,一个情儿,现在不给后面说什么也不会缺少了她们的。
一次能拿多少?后面能一直拿。再说,秦淮茹挣得钱都拿来吃饭,她们家现在也不缺嘴。
这边刚应声,结果秦淮茹从中院的前门走了进来。
“大家伙这是围着干什么呢?”
易传宗眼神的余光一瞥,在看到那气鼓鼓地模样之后,顿时明白,这是被听去了。他现在已经被自己的手艺将养刁了,吃过一次秦淮茹做的东西就再也不想吃了。
他连忙扯开话题。
“那个二大妈,咱们按顺序来,这第二份是给您的,正巧二大爷喜欢喝酒,就那点肝吧?这东西下酒吃着舒服。”
“好,你给什么都行。”
二大妈自然不会嫌弃,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她家也不怎么缺钱。
刘光福和刘光天说是刘光奇结婚将家底给搂光了,说的那是家里的那点东西,实际上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二大爷以后都能有资本当老板,这家里攒了的钱指定不少。
“三大妈,您家有想拿的东西吗?要不那点排骨?”
排骨有肉,还能炖汤,既能解馋又能喝汤,指定算是比较好的。要是炖上一锅大白菜,那味道不比吃肉差,量还大。
“行!你看着给就行!”
三大妈说话也是够好听的,前面两个大妈带好了头,别的邻居就是分到点什么也就不会那么比较了。
易传宗分东西得赚到好才行。
打赏还得看个心情和感情,前面易传宗堵得徐大妈那几句,就是因为这个。
东西很快分完了,上班的人也都回来了。
邻居们都欢欢喜喜地回家,易传宗也准备将那些剩下的猪杂给卤制一下。
其实,相比较肉来说,他更喜欢吃这些东西,这是前世的习惯。
“来,传宗,我帮你。”
傻柱回家放了一块排骨,直接走过来伸手帮忙。
易传宗略微诧异,傻柱是知恩图报的人,真要是让他赚点便宜,这人好说话的很,甚至关系好了之后傻柱吃点亏也乐呵呵的。
但他现在可是做饭呢!
傻柱现在最讨厌地就是看他做饭,现在主动凑上来?
他不懂声色地说道:“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傻柱连连摆手,笑容有点傻乎乎的。
易传宗也没有在意,继续处理着剩下的野猪肉,现在他自己就会做饭,那么这野猪肉的吃法可就多了去了。
考虑到娄晓娥现在的情况,他准备分成三份来进行腌制保存,现在天气那么冷,虽说现在天气冷不怕肉坏,但是早处理比较好一些。
天很快黑了下来,两人又忙碌了一个小时,都到了七点多了。
“传宗,今天到我那边,咱们和两杯怎么样?其实我来得时候也待了点现成的,自己一个人也吃不来。”
易传宗微微一愣,小声问道:“你有事儿?”
傻柱双手抬起来搓了搓,模样还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是有点事儿。”
易传宗微微挑眉,说道:“行,你容我去里面请个假,今天一天不在家,晚点再找你喝酒,那虎娘们一准唠叨。”
“那肯定,你有孩子了,不一样了。”
傻柱的眼神很是羡慕,一次生了俩儿子,这是多么好的事儿啊!他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心理着实不是滋味!
易传宗一副我懂的模样,他差不多已经知道傻柱找他什么事情了,“你等我几分钟,马上就过去。”
“好!我去准备着。”
现在天气冷,家里都关着门。
易传宗一打开门,就看见娄晓娥低着头趴在一个铁盆上面,那张脸胖了两圈之后不比铁盆小。
她两只油腻腻的手拿着猪蹄,狠狠地啃了一大口,一条圆柱形,色泽透明的猪蹄筋左右弹了弹。
娄晓娥无法忍受这种挑衅,当即又是一大口直接咬断!然后还用手腕将自己的头发朝着后面蹭了一下。
易传宗眼皮跳了一下,提醒了一句,“你慢点吃。”这是那会儿杀猪时候做的。
“太好吃了!”
娄晓娥含湖不清地说着,就像是嘴里含着热猪蹄。
“尤其是你自己造的那个高压锅,简直太赞了,一会儿的功夫就煮得十分软烂。呲熘。”
易传宗的眼皮再次跳动了一下,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头猪。
“好吃就多吃点。”
娄晓娥用力地点点头,随口道:“你关上门,屋子里面有点冷,他们两个才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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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传宗童孔紧缩了一下,刚睡着?
现在俩孩子睡觉,那就意味着等他们睡觉的是时候两个孩子睡不着了!
夜,不易啊!
“那个不用了,傻柱找我有点事儿,看样子是要请我帮忙。”
“帮忙?”
娄晓娥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盯着易传宗,一双虎目审视着,在考虑到两个孩子睡着了,现在用不着管,她同意了。
“那行,你去吧,咱们早点回去,那边的壁炉还得烧一烧才暖和。”
“行,我那点卤肉过去。”
易传宗装了两大块肘子来到正房,顿时就看到了桌子上面摆的四菜一汤。
他眉梢一挑,说道:“柱子哥,够客气的,看来今天这事儿不小。”
傻柱仰头笑了一下,说道:“快来坐,快来坐,我就是想着让你给我拿个主意。”
易传宗微微诧异,拿主意,这是找好了目标,让他看看哪个姑娘更合适?
可以啊!傻柱还能有这长进,竟然还学会广撒网了!是真不怕死!
“柱子哥,这感情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有了感情投入,再想放下可是割舍不得。”
“害,你说什么呢?”
傻柱知道他错意了,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找个媳妇,让你参谋一下我俩合不合适。”
易传宗眼神认真地在傻柱身上巡视两圈,他怎么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找媳妇儿就找媳妇儿,不找他牵线,让他参谋,这是他们都认识的姑娘?
谁呀?
大老张的侄女?
供销社的张雅?
还是福东饭店的服务员春丽?
总该不会是于海棠那个疯丫头吧?这女孩子傻柱可掌控不了。
傻柱被盯得不自在,他讪笑了一下,带着点心虚地开始倒酒,一边嘴里说着,“别眼生,你平时不都是直接拿起快子来吃吗?这次怎么还拘束了?”
易传宗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这是感觉你找我有大事儿。”
“大事儿?”
傻柱微微侧首,道:“哥们没媳妇儿,这的确是大事儿。来咱们喝酒!”
易传宗感觉古怪,今天的傻柱劝他的酒?两人之前吃饭都是乐悠悠地享受,一直等到娄晓娥发飙,何曾被劝过?
他端起酒杯放在嘴边上慢慢品着,前年的bj二锅头,味道还算是纯正,年数稍微短了点,稍微有点烈,不过怎么都是粮食酒,指定是比酒精兑的好喝。
“柱子哥,你还是有事儿说事儿吧,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让我参谋,也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猜去,咱们俩的审美就不一样,好歹给我名儿。”
傻柱有些拘谨,似乎是害怕什么,又有点害羞,他轻声说道:“传宗,你说秦姐怎么样?”
易传宗童孔骤然紧缩,嘴里的酒差点直接被喷了出来!
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懂声色地问道:“什么怎么样?”
傻柱羞赧地说道:“你说,我俩是不是有可能?”
“其实你那干儿子和干闺女都不错,两个孩子也吃不了什么东西,我也感觉不是很介意……”
‘我介意!’
易传宗此时已经不知道傻柱在说什么了,他心里就一个念头,日防夜防,邻居难防!
傻柱姓何不姓王,但是却要挖他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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