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秦王府,朱樉手里捧着前朝的奇书,捧腹大笑。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书籍。

朱樉看着一脸郁闷的张异,幸灾乐祸:

“张异,你现在感觉如何?”

张异一本正经:

“贫道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得了吧你,那女人虽然面目可憎,但却也算是个美人!

你这小子,艳福不浅!”

张异回答:

“既然是艳福,那殿下为什么不自己享受?”

朱樉的笑容僵在脸上,现在轮到他讪笑了。

也不知为何,如今回想起来,那观音奴确实也不算差。

只是他就是觉得对方不行,非要好好折磨才行。

“咱们谁也别说谁,我回去跟陛下禀告了,你自便!”

朱樉找了个由头跑了,张异无奈摇头。

朱樉最近很忙,主要害死忙着自己的婚事!

朱元璋已经在几日前,宣布了他成婚的日子。

为了配合张异的行动,朱樉跟皇帝求了一个许可。

他大婚之日,应天府内,延长宵禁的时间道凌晨!

皇帝在其他大臣的质疑中,同意了朱樉的决定。

这个消息目前还没传开,但张异相信外边很快会得到消息。

所谓的禁止宵禁,就是朝廷给对方留下来的又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张异将这本无名,但自己给他取名绿茶指南的书收起来。

他自己又抄录了一份。

做完这件事后,他让锦衣卫将原本交给观音奴。

夜!

观音奴再次收到纸条和一本书,她翻开这本书,差点直接丢掉。

她不过是跟外边那位提出,她并不懂如何勾引男人,那人竟然神通广大,将这本书交给她。

“难道,我真的要去勾引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前朝郡主浑身燥热,却是左右问难。

她咬牙,再次翻开书。

仔细研读里边的内容之后,观音奴恶心,但同时舒了一口气。

放心在于,上边的勾引之道,并非简单搔首弄姿卖肉,而是通过不经意的动作,去勾起男人的欲望。

这也难怪,按照罗老给的纸条,这本书是某位嫔妃的母族担心她在宫里吃亏,所以故意送进去的书。

勾引皇帝,靠卖肉能成吗?

肯定是不行的……

但哪怕是如此,观音奴看着里边的内容,也觉得恶心。

那些看似天真的动作,其实还是算计……

本质上,也是取悦男人。

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大家闺秀,受过教化的女子。

如今,却要跟青楼女子一般,去学这恶心的东西。

不过,她没有别的办法。

想要离开应天府,她只有一次机会。

为了救哥哥,她连身子都能豁出去,何况是其他?

只是观音奴也很奇怪,张异真的喜欢自己?

她自己没有跟对方接触的过程中,她自己都没有信心。

另外一点,就是自从修缮道观之后,张异在道观中居住的时间并不长。

就算她想**对方,也要他在家才行。

正在研究着,她听到院墙那边吗,是孟瑶欢快的声音。

能让孟瑶如此激动的,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她心脏剧烈跳动,一种巨大的羞耻感袭遍全身。

有些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她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却是迈不开步子。

“孟瑶,你给郡主送饭?”

张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的,小地主哥哥……”

“行,你去吧,我去炼丹房!

不用备我饭菜,我大概要忙到深夜……”

张异多跟孟瑶聊了几句,就独自离开了。

炼丹房?

观音奴将三个字重重咬住,颇有种誓师的感觉。

夜……

她从自己的小院子里出来,果然见着张异的炼丹房依然灯火通明。

张异关着门,灯光却能从房门中透出来。

按照书中的教导,此时自己应该送一些宵夜过去,主动关心他!

可是观音奴实在不会做宵夜,她盘旋在炼丹房门口,思索着如何与张异建立好感。

一时间想不到主意,观音奴就坐在石桌上,张异好不容易回来,她必须做点什么?

只是,张异似乎没有出来的意思。

观音奴等着等着,已经不知道等到几时。

深夜!

炼丹房的大门打开。

张异从里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某人正趴在石桌上休息。

“你在这里作甚?”

张异把观音奴摇起来,观音奴睡眼稀松。

等发现是张异之后,她脸色蓦的红了。

糟了糟了,本来想勾引他,自己却给睡着了。

“找贫道有事?”

“有事,不没事!”

一时间想不起书中的套路,观音奴显得有些慌乱。

“若是如此,贫道就去休息了,现在夜里天气还凉,你注意身体!”

夜光下,张异偷偷打量观音奴,今日她明显略作打扮,和以往颇有不同。

他心中暗笑,故意装傻。

说完,张异转身就走。

观音奴等了他一晚上,怎么能任他就这么走了。

“等等……”

观音奴喊住张异,张异回头。

“有事?”

对方登时瞠目结舌,她面对张异的询问,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必须找个理由,不然太尴尬了。

“我要找你摔跤……”

观音奴脱口而出,然后差点哭了。

张异差点笑出声来,这观音奴也太逗了。

他给老罗出主意,倒不是他对观音奴真有什么想法。

只是他需要给大家一个比较能接受的逻辑链,来满足他经常带观音奴出门的条件。

他本来就决定,哪怕观音奴再瞎,他也故作喜欢。

可是,这娘们压根就不是装绿茶的料,她就是母豹子呀。

“额……”

“嗯……”

“我想学习你那种,地面技术……”

观音奴欲哭无泪,她实在找不到话了。

为了下台,她只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学习格雷西柔术,男女对练?

张异的表情越发古怪,这画风早就朝着他计划之外的方向发展。

“好!”

反正也是给她机会,自己顺便答应下来。

“不过贫道今日有些累,不适合练习!”

“你在做什么?”

今天的张异,确实表现出不同以往的疲累,观音奴顺口问了一句。

“说起来,还和那日我们聊过的事情相关!”

张异听观音奴提起,语气有些兴奋。

她自然而然,拉着观音奴的衣袖,带着她走向炼丹房。

观音奴有些不好意思,自从被某人提醒之后,她发现张异似乎对自己确实有些……

她不着痕迹,从张异手中抽出来。

陪着他进入炼丹房。

“啊!”

炼丹房中,有一面巨大的玻璃镜。

这镜子和一个人的高度差不多。

观音奴看着自己整个人都倒映在玻璃镜子中,整个人都痴傻了。

没有女人,能够挡住一面镜子的**,如果有,那就是镜子还不够大。

而张异打造的这面镜子,比上次他送给观音奴她们的镜子可大多了。

“这是穿衣镜,秦王殿下大婚,贫道打造这面镜子送给他……”

张异给观音奴解释了这面镜子的去处,观音奴怅然若失。

这种物件,只要是个女人,都十分向往。

“你对朱樉,倒是挺好!”

“秦王殿下待我不错,贫道自然也要好好回馈他,这镜子只是做好胚子,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打磨!

这阵子,贫道就在清心观住下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张异指着墙角,观音奴发现,那里还有一面镜子,和准备送给朱樉的全身镜不同,这面镜子只能照顾半身。

但就算如此,放在大明,这也依然是最珍贵的奢侈品。

“殿下大婚,陛下赐下特许,那日夜晚可以免除宵禁!

陈掌柜决定乘着这个大日子,举办一场拍卖会!

这镜子,就是贫道答应给陈掌柜的压轴!

到时候,宫里有宫里的喜庆,市井也有市井的欢愉!”

观音奴闻言,浑身剧震。

这不就是她期待已久的离开的机会?

她想了一下,说:

“你能带我去见看看吗?

拍卖会这种东西,我还没见过!”

张异故作迟疑:

“这个,我要问问周大人……”

“求你了……”

观音奴总算想起书中的套路,突然拉住张异的衣角撒娇。

张异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这女的偷袭,不讲武德。

他强忍着笑意,故作为难。

“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你说的大明风华……”

“好吧,我想想办法!”

张异借驴下坡,顺势答应。

“嗯,谢谢!”

观音奴指着炼丹房说:

“我也不白让你帮忙,以后我来帮你打打下手……”

“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说你累了,就早点休息!”

观音奴说完,给张异留下一阵香风,消失在炼丹房。

“原来,书上说的真有效!”

观音奴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小院,她将门关上,整个人却瘫在门上。

刚才无意中朝着张异撒娇,

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羞臊不安。

只是,效果好像真的不错。

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能让男人沉迷的资本。

观音奴总感觉,这份经历让人百感交集。

只是,张异的反应,她莫名觉得开心了一些。

“嗯,我这是为了任务!”

她努力安抚自己涌现出来的羞耻感,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决定将这份情报送出去。

秦王朱樉大婚?

那头猪总算有点利用价值!

和朱樉一样,观音奴对对方,也没有任何好感。

……

卡在墙缝里的纸条,第二天消失了。

张异却在清心观住了下来。

他认真给朱樉制作那面全身镜,这也确实是他想要送给朱樉的礼物。

这面镜子,不拘大明,就算整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存在。

说是价值连城,绝不为过。

镜子本身工艺不难,难的是外边镀铜的部分。

张异的手工虽然不错,可是一个人忙起来,确实有点劳累。

好在,他白天有孟瑶帮忙,晚上观音奴会很默契地来给他加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某个夜晚,他终于将镜子组装完毕。

“你真厉害……”

身边,观音奴由衷崇拜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段日子,她对于茶道越发得心应手。

张异在忙碌的时日,观音奴默默帮忙,等到天色泛白,她有默契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两人表面上的关系嘛,逐渐升温。

再没有以前那种剑拔弩张,或者意见不合的模样。

“这面镜子完成,贫道的忙碌也算告一段落!

这阵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

观音奴温柔地递给张异一杯茶,然后伸了个懒腰。

那一瞬间,她美好的身段,尽廊无疑,张异的表情呆了呆。

这女人越来越懂得利用她自己优势了,张异心惊肉跳,也搞不清楚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观音奴似乎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妥,登时俏脸殷红。

那种娇羞感,配合刚才的军火展示。

让张异想起后世的一个词汇,纯欲。

“你打印我的,教我柔术,你记得就好……”

观音奴见张异看着她,越发急促不安,

她提醒张异一句,如小兔子一般,跑的没影了。

“娘的,老子好像在玩火自焚。”

让观音奴勾引自己这事,是张异自己提出来的。

但此时,他却感觉自己多少要犯错误。

这女人可不兴碰呀!

张异赶紧口诵真经。

第二日,张异带着镜子出门,他让锦衣卫将镜子给朱樉送过去,自己却换了一身衣服,将观音奴前几日写的纸条,放在口袋里。

他没有去南北货行。

自从罗老决定培养他之后,张异被他逐渐淡化出行动之外。

这位老人的关心,张异虽然也认,但并不见得多领情。

罗老本质上,还是看中了他的潜力,想要为北元留下一些火种。

他来到龚庆的屋子,敲门!

龚庆打开门,也不去问他其他,只顾让他进去。

张异等了一会,那位老爷子才缓缓行来。

“老了,身子骨不太好!”

罗老日常示弱,但张异知道,这老头的身子骨可是非常好的。

“你今日来,有何事?”

面对老者的询问,张异将一张纸条,递过去。

“朱樉大婚!

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秦王朱樉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朝堂也好,民间也罢,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只是从观音奴那里确定之后,罗老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的计划,终于可以认真推进了!

“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