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这个时候回去,肯定也没什么好事儿。联系了几个常去的赌局,今天都或结束或满员了。
手又痒痒,窦笔没办法,走进了一家平时几乎不太去的麻将馆。
这种麻将馆其实在南平市很普遍,就是老百姓普通消遣用,官方是允许的。但即便允许也几乎是三天两头来查一回,主要是查有没有大额赌博,以一千筹码为上限,输赢超过一千,就得接受罚款了。被查出来的不多,但被举报的可不少,这几年,真的就变成了百姓娱乐。没有哪个在街面上经营的麻将馆敢加大赌注了。
进去,拿五百块钱买了筹码,挑选位置坐下。对面正好坐了一个美女,这让窦笔很意外。平常,不是叼着烟卷的大妈,就是满嘴酒臭的大叔,难得有这么靓丽的美女,看样子,跟自己差不多,也就大自己两三岁。穿着休闲,但看着很清新,有点儿邻家乖巧女孩的感觉。长发柔顺,挽起来,在脑后扎成一个蝴蝶形状,包上纱巾头花。
窦笔偷着瞄了两眼,突然发现,对面的美女也在吃惊地看着自己,还跟自己点头微笑。窦笔有些莫名其妙,从来没遇到这样的节奏,自己长得是挺帅,但跟自己搭讪的都是疯丫头,都是今天开V8那样的,从来没有这么清秀又文静的,怎么?今天要交好运了?
窦笔在心里反复意**着,手不自觉地往对面挪,奔着美女放在桌子上摆弄麻将的手,就蹭过去了。
突然,“啪”一声,窦笔赶紧把手收回来。
“哎呀!谁他妈……”
窦笔刚说出来,又收回去了。
“哟哟,二姨,这不是二姨吗!你怎么过来玩了!”
“我怎么过来玩!?不过来还看不见你调戏人家小姑娘呢!”一个中年长相标致的胖妇人说道。
“什么啊!我是想认识一下,打个招呼。您老人家怎么玩这种小麻将,过来磨手指头啊?”
“哎……别提了!不是最近抓得紧吗,不能给我家那口子找麻烦那!忘了上回,给我关半个月啦!?”
“你也被关了!?你家我二姨夫不是所长吗?”
“所长顶个屁!一样得关!”
“呵呵……二姨,还是玩这小麻将吧!今天赢你五百,晚上我就请对面的美女吃饭!”
胖女人拍拍她旁边的美女,“妹子,晚上有人请你吃饭哦,记着!”
旁边的文静女人面露浅笑,微微点点头,一颦一笑,都透着文雅和清静,跟这个喧闹而混乱的麻将馆,很不搭调。
不过,虽然是美女,窦笔也依然没有手下留情。毕竟,旁边还有两个老女人,不收拾她们,也对不起自己违心反复摸他们的手啊。通过手上传来的内心情绪的细微变化,窦笔猜测着她们胡牌的牌型和需要的牌,然后根据自己手里的牌面确定出哪张牌。
经过这一天的熟练,窦笔对这个突然得到的功能已经能够达到运用自如的程度了。
这种小麻将,平时窦笔是肯定不入法眼的。而所说的“二姨”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老女人,三十多岁,大概不到三十五,是当地一名派出所所长的第二个媳妇。当然,她特意跟窦笔讲过她的爱情经历,并不是小三,而是所长跟第一个媳妇离婚后认识的。虽然当时她讲得挺动情,但对于窦笔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扯淡,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窦笔跟她开玩笑说她是旧社会的“二姨太”,所以一直“二姨二姨”的叫下来了。
说起来,窦笔跟这位“二姨”认识也算是缘分,两个人一起去郊区的一个黑赌场玩扑克,刚玩上两把,就被人举报了。去抓他们的,正好是“二姨夫”,没想到“二姨夫”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连自己的媳妇都不知道他们的秘密行动,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媳妇会去黑赌场玩扑克。所以,算是秉公办事,把“二姨”一并抓起来了。也有点儿假公济私,这个“二姨夫”所长非常生气,把“二姨”算进了外场联系人之一,多拘留了七天。为此,这个“二姨”差点儿没跟“二姨夫”离婚。
这么狗血的事情,“二姨”边打麻将边跟窦笔讲,把窦笔乐得都快钻桌子底下去了。
这场麻将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二姨”一个人输,三家赢,让窦笔意外的是那位清秀美女还赢了50多块钱。不过也都没赢多少钱,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块钱。窦笔甩甩有些酸疼的肩膀,看看手里赢的可怜的一百多块钱,跟“二姨”打招呼告别,嘴里嘟囔着太没意思了,推开门往外走,时间差不多,该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