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柜子前，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三万块钱，递给窦笔。
窦笔心里一喜，但面色难看，苦笑着说道，“二姨，啥意思？把我当鸭子了……？”
“别放屁！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不过，要是有你这样的，我天天去！哈哈……”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B弟，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平时好玩，手里又不富裕，这点儿钱算我借你的，在你手放着，赢钱了连本带利还我，没钱的话，就先放着，等有钱再还。另外，去跟高人学学，然后挑战几个高手，站胜几个高手，你才能成大事儿，要不，永远是个市井小混混！姐姐真心的，别辜负了！”
“哦，这样啊。扶贫的话，那我就接受了！”
“扶什么贫那，姐那是投资！等你有一天真成气候了！那钱还不一堆堆的！到时候……你这个老姐姐，你就不认识了！还能……还能这么让我享受吗！……”
说完，“二姨”竟然流下了眼泪，这眼泪那么真诚，让窦笔都为之心动。
窦笔握住“二姨”的手，从她心底传来的讯号告诉窦笔，她吐露的，是真心的。这份真心不含一点儿杂质，如那滴眼泪般清澈！
“二姨……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才明白，你最需要的是什么！放心吧！……”
“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能不能不叫我‘二姨’啊？我心里难受……”
“那我该……是我不好，还一直不知道‘二姨’的名字。”
“我叫王雯……不指望你叫我雯雯，就叫我雯姐吧！”
“好，雯姐！”
窦笔把三万块钱揣进兜里，转身从王雯家出来，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晃得窦笔睁不开眼睛。
窦笔掏出响了许久的手机，慕晗已经给自己打了N个电话了。
“喂，慕晗……”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慕晗在电话那头吼道。
窦笔捂住耳朵，皱着眉头，但又故作深沉地说道，“我……害怕听到你的声音！”
“为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越想越觉得跟你的距离很远，害怕声音太近，让自己痛心。”
窦笔说完这句话，语气是悲伤的，但是表情却是洋溢的，窦笔暗自佩服自己，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有意境这么有水平这么文艺范儿的话来。
对于一个几乎没正经上过几节课的窦笔来说，语言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慕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突然低沉地说道，“我觉得我好幸运，在那样的世界里沉迷了好久，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那样的自己的时候，竟然遇见了你，一个外表、行事与内心完全矛盾的你！”
“矛盾？”
“我以为，你本该在那天晚上就把我抱上床的！我以为，你本该跟我父亲提出分手费的！我以为，你会疯狂粘着我，不愿意让我从你身边离开的！我以为，你只会上我，不会爱我的……”
“我以为，我也是像你那么以为的……可事实，并不是。”
“我跟我爸闹翻了！我想现在就去找你！……”慕晗有些哽咽地说道。
“不行！我跟你说过，如果你因为我舍弃了家人，那我一样不会跟你在一起！这是我的原则！”
“……我知道……好吧，我明白了。”
慕晗挂断了电话，窦笔能听到，慕晗挂断之前，有抽泣的声音传来。窦笔很欣慰，虽然遇到了尴尬的人和事儿，但起码，机会还是有的。天平还是倾向于自己这一边，澳门之行，也许并不遥远了。
慕晗真的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而且还是娇生惯养的。这样的女孩窦笔见过不少，也对付过不少。不过，像慕晗这样单纯简单到近乎偏执的，还真不多见。
这样的女孩为了伪装自己，极容易把自己融入到坏人的行列，故意抖出坏孩子的习性，染头、酗酒、骂人、乖张……所有的行事作风看着好像都是社会上极其恶劣的无业游民的混子青年似的，但实际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对这个社会的惧怕、陌生，和对自己内心单纯的空**世界的遮掩。
窦笔虽然只有20岁，但已经算是阅人无数。尤其，阅女人无数！
兜里揣着“二姨”给的三万块钱，直奔常去的麻将点儿。那里总有那么两伙打麻将的，而且下注还都比较大。
麻将点儿其实还算隐蔽，一个三层的小楼，算是一个汽车旅馆。条件一般，但打麻将的那两个房间却装修得着实不错。老板娘坐在门口，正常招呼来住店的客人，但打麻将的人她也一样招呼。如果有情况了，她在前台按一下警铃，打麻将的人从二楼的外楼梯就可以出去。老板娘还在一楼的一块空地上放置了厚厚的海绵，以备匆忙的时候，可以直接跳楼逃跑。可谓精心布置、全心服务了。
刚进屋，老板娘一看是老客户窦笔来了，急忙从小**坐起来，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明显没有穿内衣，熟女的激凸并不会让窦笔感兴趣。
头顶的风扇一吹，随着衣领的摆动，睡衣下面的肥肉时隐时现。
“小笔，过来，快过来！”
“干啥啊？*姐！”
这是窦笔专用的称呼，从窦笔第一次见到老板娘就说她的那个比较大，这么多年过来，老板娘已经习惯窦笔这么叫她了。但其他人，可不敢这么叫，老板娘出了名的暴脾气，说抡棒子就抡棒子，说提刀就提刀，从来不惯毛病！
但对窦笔，老板娘百般喜爱，从来没跟窦笔发过什么火，而且，看见窦笔就高兴，是从心里往外的高兴。
“来个新人！小丫头片子……看样子，也就跟你差不多大！今天第一天来，老狠了！大杀四方！而且，也看不出来什么毛病。就是打牌厉害！”
“呦——还有这样的，好看不？”
“长得，还凑合！挺白！身材倒是不错！该圆的地方圆，该翘的地方翘，该长的地方长，该露的地方露……”
“这样那！我得会会！”窦笔一下子来了精神，本来“二姨”的好话，窦笔还在心中盘算来着，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全抛到脑后了。
“站住！”老板娘一把将窦笔拽住。“傻啊！姐告诉你，是想让你别跟她玩！人家可能是高手，可能是厉害的老千，你玩不吃亏吗！”
要是平时，老板娘的一番话，窦笔肯定明白是好话，是为自己好。可今天，有“二姨”那些话做铺垫，窦笔突然觉得老板娘这番话不太舒服。难道自己每天玩这么多，打麻将、斗鸡、牌九……可谓无所不会，自觉也无所不精，到头来，怎么还得避开高手呢？难道，大家都以为我就是个好赌之徒，就为靠这个吃饭，赢点儿钱混日子，仅此而已吗？……
原来，我在大家心中真的这么低端！
窦笔心中想着事儿，嘴里“哼”着算是答应了，便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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