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回来了,罗思丽庄园终于恢复往日的平静祥和。从中国回来以后,菲泽塔的第一个月都花在王宫里,给女王讲一路上遇到的趣事,之后就忙于扩充家族产业,一直没机会去看望叔叔婶婶。索菲因为以前做*的时候打胎太多,婚后动不动就流产,菲泽塔去中国一走就是五年,五年以来索菲没能生下一个孩子。马修心疼妻子,劝她干脆别要孩子算了,可索菲不甘心。好不容易又怀上孩子了,从发现自己怀孕开始,索菲就几乎没有下过床,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流产,马修也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夫妇俩同心协力的呵护下,索菲肚子里的胎儿终于平安地待到了九个多月,而且相当活泼,经常在半夜里把母亲踹醒。
看到菲泽塔来看她,索菲很高兴地邀请她把手放在她滚圆的肚子上,让她感受胎儿的悸动:“一定是个调皮的男孩。”
菲泽塔看了看索菲浮肿的双腿、怀孕后变得松弛的皮肤和严重走形的身材:“婶婶,你想要个男孩吗?”
“嗯。”胎儿显然让她很不好受,索菲还是很高兴,“生一个像你叔叔那样的孩子,把他培养成和他父亲一样的男人,二十年以后,就又可以有一个幸运的女人和我一样幸福。”
“听说生孩子很疼。”
“我不怕。”索菲的勇敢不是装出来的,“我见过很多女人因为生孩子而送命,但是我不怕,因为这是我和马修的孩子,是我们的爱情的见证,就算这个孩子会要了我的命,我也会生下他、爱他。”
菲泽塔觉得索菲临盆在即的时候说这些话很不吉利。
“维基。”索菲抓过菲泽塔的手,“我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险。如果我有个万一,好好照顾你叔叔,让他再娶一个纯洁善良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我一个都不愿意娶,不是你生的孩子,我一个都不想要。”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菲泽塔回过头,看到是马修:“叔叔!”
“马修!”索菲向马修伸出手,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感觉到了吗?他又在踢我了。”
马修看着憔悴的妻子,满是爱怜:“我真怕我会恨这个孩子,把你折磨成这副模样。”
“不许你恨他!”索菲像小孩一样发起脾气来,“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爱他,甚至要胜过爱我。”
“你也太强人所难了。”马修坐到床沿上,“我们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吗?你还那么贪心,非要再生一个。”
“对,我就是贪心!”索菲撒娇道,“女儿我也要,儿子我也要。”
菲泽塔愣了半天,才知道他们说的女儿是自己。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
“菲兹,你都还没有说过你去中国的经历。”马修揽过索菲,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找到你母亲的亲戚了吗?”
“找到了,”菲泽塔坐到床沿的另一边,“我见到我的外婆了,还有舅舅。中国人很奇怪,男人可以娶许多妻子,我只有两个舅舅,却有差不多整整一打舅妈,而且我只能称呼我舅舅的第一个妻子为‘舅妈’,对其他的只能称呼‘姨娘’。妈妈的娘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我在中国还有很多亲戚……”
菲泽塔绘声绘色地讲路上的经历,索菲和马修只是平静地听着。菲泽塔注意到索菲的眼神一直在朝她的胸前瞟:“婶婶,怎么了?”
“你的挂坠呢?你好像没有留给你的外婆和舅舅。”索菲一脸促狭。
“给清源了。”
“啊……那个英俊的中国罗宾汉。”索菲一脸暧昧,“没有把你的心一起给他?”
“他是个异教徒,而且不能跟着我来英国,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虽然挂了个十字架挂坠代替原来的项坠,菲泽塔还是觉得胸前空****的,“清源是地方官,我在中国的产业需要他庇护,不能得罪他。他也很可怜,对我一往情深,却留不住我,只能留下我的项坠……”
“可是害得某人大受打击。”索菲撅起嘴摇了摇头,“牵挂着你一定要回英国的恐怕不是我和你叔叔,而是别的什么人吧?比如……”
“婶婶!”菲泽塔的脸红起来。
“唉,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项坠给你的外婆或者舅舅了?偏要把你在中国的艳遇说出来。”
“我就是要他知道,我不是除了他就没人要的女人。”菲泽塔怄气地说。
“对,让他对你魂不守舍就对了。”索菲假装同意她的观点一样点着头,“前一阵子你出什么事了吧?”
菲泽塔看了看索菲,立刻心虚地回过头:“没有。”
“可是前几天,马修经常看到某人魂不守舍得走路都会撞墙,虽然一张扑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锁着的眉头可是自从你失踪以后,就没有展开过。”
“走路会撞墙很奇怪吗?”菲泽塔就经常走路撞墙。
“对你而言确实不奇怪,可是对某人而言很奇怪。”
“哦,是吗?大概路盲也会传染吧?”菲泽塔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却抑不住幸福的嘴角。
“维基,别想瞒我,我可是听女仆说你回来以后,某人就和你形影不离。”索菲挤了挤眼睛,“发展得怎么样了?”
“婶婶……”菲泽塔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是不是要我回避?”马修在**垫了几个枕头,让索菲靠在上面,自己乖乖地出去。
“宝宝,和爸爸再见。又踢我!”索菲摸着肚子,目送马修出去,“维基,说说,怎么样了?”
菲泽塔只记得回到罗思丽庄园、安排好一切,接着就不醒人事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罗思丽庄园的一间客房里。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月光勾勒出他线条硬朗的脸,下巴上泛青的胡渣不知多久没剃,让菲泽塔没来由的一阵心疼。看到菲泽塔醒来,范如释重负,忙着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在监狱里几乎没有好好吃过饭,菲泽塔一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肚子就先为自己长期受到忽视而向她抗议。半夜里找不到人来暂时看护她,范把菲泽塔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一直抱到厨房,然后给她做饭。菲泽塔仗着病人的身份撒娇,非要范天天为她下厨,还要像喂婴儿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喂,她才肯吃。范真的样样照做,全然不顾厨子女仆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碌时的诧异眼光。说真的,平心而论,范的厨艺算不上特别好,只是从菲泽塔小时候开始,这个味道就代表了她的生活中最美好的一切。不忍心让范天天睡椅子,菲泽塔又开始使小性,非要他一起躺在**,钻在他的怀里才肯睡觉。那熟悉的气味、健壮的胳膊、宽阔的肩膀、性感的体毛、厚实的胸肌、紧致的腰肢……菲泽塔趁机大吃豆腐,每天都吃得很开心,害得范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每天都憋得十分辛苦。
“维基,口水流下来了……”
菲泽塔连忙捂住嘴。
“吃点豆腐就满足成这样,”索菲摇头,“瞧你这点出息。”
“可我还能怎么样?主动邀请他上床吗?”菲泽塔的嘴角往下沉了沉,“这么多年都是我跟在他后面,为他喜为他悲,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牵着鼻子转,轮也该轮到他主动一次了吧?”
“那你是别指望了。你爱上的就是一个永远不会主动的木头。要是那根木头哪怕稍微懂那么一丁点风情,恐怕我也不会嫁给你叔叔了。”
“可那种事……如果我主动要求……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挑,看不起我?”
菲泽塔确实长大了,知道女孩应该学会害羞、学会矜持,才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可索菲以前在“万福玛利亚”学过不少媚术,都对那个百毒不侵的木头无可奈何,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对付他?索菲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馊主意:“去问你的格里菲斯船长要点猛药,看那木头是不是还无动于衷。”
“婶婶!”
“怕疼?确实,很多女人的**都会疼,而且看范的身材,要是再下点药,可能会活活疼死你。”
“疼……我倒是不怕……”菲泽塔支支吾吾。
“那就上吧。”
“你要我……强暴他?”
“有什么不可以?你既然敢犯海员的大忌,以女儿身出海,就不敢强暴男人?大海都被你征服了,区区一个男人算什么?”
菲泽塔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婶婶,给我出这种馊主意,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索菲突然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婶婶?”菲泽塔吓得从**跳起来。报应没这么快吧?
“快叫你叔叔来,要生了!”
鉴于前几个孩子的经验,索菲怀孕六个月的时候,马修就做好了应付流产、早产、顺产、难产的万全准备,可真的到了紧要关头,才想起来他忘了最重要的事——整个罗思丽庄园除了孩子的父亲自己以外,没有一个懂得接生。
再去找人已经晚了,马修只能亲自上阵,叫菲泽塔给他打下手。对于深爱妻子的丈夫而言,看着妻子生产,已经是难以忍受的酷刑了,更不用说亲自给她接生。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马修掀起索菲的裙子,已经可以在产道口看到孩子的头皮,床褥上沾满了产道分泌物。
“还好,孩子不大,应该可以顺利生下来……”马修不知道是在安慰产妇,还是在安慰自己,话刚出口,索菲惨烈的叫声就让他双手发抖,头皮发麻,整个人呆若木鸡。
“叔叔!”菲泽塔给了马修两个耳光,总算让他清醒过来,“去陪着婶婶,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来。”说完两个人换了个位置。
马修到床边,让索菲抓着自己的手借力:“再加把劲。菲兹,看到孩子的头皮了吗?”
“看到了。”
“等孩子的头到产道口,就把他拉出来。”马修抓着索菲,“宝贝,勇敢点,再加把劲,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一看到胎儿的情况,菲泽塔就开始后悔逞一时之快强出头了。据她目测,孩子的头围至少比产妇的产道口大三倍,怎么可能出得来?但是看准爸爸紧张得自己都快晕过去了,菲泽塔不敢说。
索菲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菲泽塔紧张地等着孩子出来,可孩子反而在往里缩。
“叔叔,孩子又缩回去了。”
“宫缩太短,孩子出不来。”马修继续鼓励索菲,“加油,再努力一把。”
“马修,我是不是会死?”索菲满脸的水,不知是汗还是眼泪,“如果孩子出不来,给我行剖腹产,只要孩子能活下来……”
“别说傻话了!”马修自己也紧张得要命,“这次没有胎盘前置,你怀孕时我们也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定会顺利的。你只是躺得太久,没什么力气,再加把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修和菲泽塔都光顾着注意产妇和胎儿的情况,直到房间里暗下来,才注意到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索菲的宫缩还是一阵一阵,孩子还是出不来。
“当年维多利亚生菲兹的时候,可没花这么多时间。”马修也紧张得一头汗,“菲兹,怎么样了?”
“头皮露出来的好像多了点。”
马修到菲泽塔的位置看了看情况,看到产妇的产道口已经变得非常薄,孩子就快出来了:“再努力一下。”
“马修……”索菲已经没有力气了。
“再来最后一下!”马修赶走菲泽塔,“去推她的肚子,把胎儿往下推。索菲,再最后努力一次。”
菲泽塔到索菲身边,一手让她握住,一手推她的肚子,摸到她手上全是汗。马修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进产道,避免胎儿娩出时造成产道撕裂。索菲最后一次用力,一下子握紧的手几乎把菲泽塔的手骨捏碎,菲泽塔还来不及觉得疼,只觉得另一只手推的肚子一下子瘪了下去。
婴儿嘹亮的哭声像阳光赶走阴霾,虽然天越来越黑,房里的人都觉得仿佛周围的黑暗都被婴儿的哭声赶走了。
“男孩。”马修双手托着婴儿,几乎要哭出来,“太好了,你和你妈妈都没事。”
新生儿实在很难看,头大得像脑积水,皮肤上的胎脂呈献出死尸一样的灰白色,但是嘹亮的哭声和在空中乱晃的小手小脚骄傲地向整个世界宣布,这是个崭新的生命。索菲整个人一下子松弛下来,抵在床柱上的双腿因为脱力而不停地颤抖。
孩子顺利地出来了。马修总算恢复妇科医生应有的镇定,解开缠在新生儿脖子上的脐带,用止血夹夹住两头,将脐带中的血勒进新生儿腹部,剪断脐带,抓起孩子放在一旁准备好的柔软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清理出他喉咙里的粘液,剪掉过长的脐带,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个结,用干净的纱布包住孩子的腹部。床单上一片血污,剪下来的脐带莹白如玉,从横截面可以看到脐动脉和脐静脉,仿佛玉中的纹路。剩下的脐带一头耷拉在**,一头还连在产妇的肚子里。孩子的母亲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孩子的父亲还在继续产科医生的工作,一手按着产妇的肚子,一手轻轻拉扯脐带,把胎盘取出来。胎盘圆圆的、扁扁的,和盘子差不多大小,从连着脐带的一面看,像红色的荷叶。马修检查胎盘的时候,表情像等待死刑判决,直到确定胎盘整个儿地娩出、没有遗留在子宫内的部分以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口气,示意菲泽塔把孩子抱给母亲,让她给他喂奶。
“我现在就有*了吗?”索菲也是第一次做母亲。
“没有,不过这可以帮你止血。”马修的汗不比产妇少。
“终于结束了吗?”菲泽塔被分娩的场面吓得脸都青了,把孩子抱给母亲,自己也虚脱一样一屁股坐到马修身边的地上,之后连续几天看到红色的东西就想吐。
马修看了看菲泽塔,却笑起来:“还敢生孩子吗?”
“我敢。”如果是范的孩子,菲泽塔有勇气面对生产的痛苦。
安静了很久,菲泽塔才觉得心跳稍微平静下来一点:“叔叔,所有的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菲泽塔稍微松了口气。
“女人生孩子就像掷骰子一样,是好是坏,全在上帝的一念之间,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运气好的母子平安,运气差的一尸两命,你今天看到的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马修满是鲜血的手抓过菲泽塔,“每个生命都是这样来之不易。”
“叔叔,你是不是怨我害得格洛丽亚和伊莎贝拉被处死,还对自己的表姐见死不救?”
马修不置可否:“菲兹,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也知道你能有今天,有多不容易。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你自豪。但是别忘了,你手里的权力越大,责任也越重,很多人的生死可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别忘了今天你看到的一切,别忘了每个生命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来到世上。”
“我明白了,叔叔,”菲泽塔低下头,“我不会再杀人了。”
“马修,去帮我弄点吃的来好吗?”索菲突然开口,“我饿了。”
“马上就来。”
“维基,帮我倒杯水。”
“哦,好。”
马修出去了,菲泽塔还留在房里,把水杯递到索菲嘴边,索菲却不喝:“维基,你真的打算再也不杀人了吗?”
“对。”
索菲把孩子放到一边:“去把你弟弟掐死。”
母体外的环境让新生儿充满不安,在母亲的怀里虽然还吮不出奶,至少能听到熟悉的心跳声。一离开熟悉的温暖怀抱,宝宝吓得大哭,母亲却寒着脸不理不睬。
“婶婶!你要做什么?”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吗?现在你树敌无数,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孩子哭得声嘶力竭,索菲就是冷着心肠不抱他,“与其为了你们假仁假义的菩萨心肠,让我们任人宰割,还不如你现在就亲手杀了他,或许他还能少受点苦。维基,我知道你叔叔在想什么,我也同意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存心造孽,可你也决不能放下保护自己的剑。别忘了,你还没有强到可以大赦天下。”
“知道了,婶婶。”菲泽塔连忙抱起婴儿,放回索菲怀里,“小心别让孩子着凉。”
“真的知道了?”
“我不会杀人,但仅仅是在别人也不会杀我的情况下。”
马修回来了,索菲劫后余生一样地抱着孩子:“马修,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也叫马修?”
“我想给他起我老师的名字。”马修把端来的食物放到床头柜,俯身去逗索菲怀里的孩子,“罗伊。”
“米迦勒。”菲泽塔让孩子的小手抓着自己的手指头,“他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灵魂的天使,米迦勒•罗伊•斯第尔顿,我的继承人。”
英格兰女船王和伊丽莎白女王一样,终生未婚、无嗣,三十岁时,就将家族的一切都交给堂弟米迦勒•罗伊•斯第尔顿打理。二十年后助伊丽莎白女王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英雄此时还在母亲怀里打着呵欠,考虑把哪个手指头塞进嘴里比较合适。
起初菲泽塔麾下的人丁并不兴旺。
“米达伦号”的船长伊密尔说他去镇压叛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朋友,并且向菲泽塔大加举荐他那位朋友的海战战术,于是歌利亚和菲泽塔又见面了。
船长说要从小培养继承人,于是米迦勒满周岁的时候,就与父母一起成了“人鱼号”的一员。
船长说一个人要保护那么多人太累了,于是孔特雷拉斯的双胞胎爱徒路易斯和马诺罗上了船。因为怕他们认出自己,菲泽塔开始蒙面,光靠男装也已经遮不住菲泽塔日益丰满的曲线了,于是斯第尔顿船长就成了约瑟看到她时的模样。
船员们说索菲的厨艺实在是不堪忍受,菲泽塔又不高兴天天下厨,于是奥尼恩上了船。
大副说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这一船的小白脸你都看不上,就再找一个,于是约瑟上了船。
两年后,罗思丽庄园……
天已经亮了,阳光像是有驱逐邪恶力量的魔法,把夜间群魔乱舞般的雕像变回了普通的石头。在夜间看起来光怪陆离的布景在白天看来,只让人觉得可笑。
北斗去睡觉了,留下菲泽塔抱着胳膊站在约瑟面前:“现在还觉得我的鞋子合你的脚吗(1)?”
“我很抱歉,船长……”约瑟还没有从菲泽塔的回忆带给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菲泽塔勾了勾嘴角,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我也没有打算放弃我的报复计划。请你帮助我。”
菲泽塔发出一声冷哼。
“好吧……我承认,我忍受的一切和你的经历相比,确实算不上什么,但是……谢谢你信任我,让我做你的会计,现在你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有一个备份。”约瑟指了指自己的头,“如果你不肯帮我,或许会有什么人对这个备份有兴趣……”
“你……”菲泽塔气结。
“如果你肯帮我,我就帮你把里多尔菲背后的反贼揪出来。等我成了奥利维尔家的当家人,你还可以多出一个对你予取予求的生意伙伴。如果你不肯帮……”
“好吧!我答应了。”菲泽塔扭头就走。
约瑟目送菲泽塔气呼呼地离开,似是自言自语地嗫嚅:“谢谢你没有选择灭我的口,船长。”
菲泽塔的背影传来一声响亮的“切”,吓得约瑟一个踉跄,不知道是不是她听到了他嘀咕的话。
注释:(1)在英语中,“站在别人的鞋里”引申义为从别人的角度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