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宫廷假面舞会 人鱼之歌 青豆
第二天，林凌月心里有事，很早就醒了过来。她撑起身子，沙发上没有莲华的影子，但浴室的门是关着的。林凌月走下床，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向外望去。天空阴云密布，但是没有下雨。一艘艘船只满载着鲜花、水果和淡水航行在运河上。
林凌月正看的入神，莲华从浴室走出来，“小月，赶紧洗漱，咱们一早就出海。”
“好。对了，昨晚沙发睡的怎么样，窄不窄啊？”
“不窄，我在地上睡的。”
“为什么？多凉多硬啊。”
“我习惯睡硬床，沙发太软我反而睡不着。而且，这算什么凉啊，以前在山上修行时，我还睡过铁床呢，师父说那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林凌月摇摇头，不明白这算哪门子修行。
两人吃完早饭，来到旅馆拐角的运河边上，在一堆快艇中找到李奥租的那艘。莲华熟练的启动快艇，平稳的行驶在运河上。“你也会开快艇啊。”林凌月佩服的说。
“还有谁会？”
“唔…”林凌月一时语塞，她刚才无意间想起，在希腊时幽天海带她出海找人鱼族的事。
莲华摇摇头说：“唉，幸亏是我出世之人，这凡尘俗世中的儿女情长太麻烦了。”
“专心开你的船吧，不关你的事不要管。”林凌月说完，便看着两岸的景色不再说话。
很快，快艇驶出河口，来到大海上。行驶了几个小时后，来到深海区域，周围已经见不到小岛和船只。莲华把船停下，对林凌月说：“现在看你的了。”
“看我的？”
“是啊，咱们也没有用来召唤人鱼族的海螺，只能靠你的呼唤和身上的人鱼气息把伊立昂吸引过来了。”
林凌月点点头，站起来，回想了一下，用异类的语言喊道：“伊立昂，伊立昂，我是人鱼族的混血，没有恶意。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请你来见我。”她不停的喊了好几遍，然后停下来看看海面。海水缓缓的起伏着，四周除了风声，一片安静。等了一会儿，林凌月又大声喊起来。这样喊喊歇歇，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林凌月又冷又渴，嗓子都喊哑了，伊立昂却依然没有现身。
莲华同情的递给她一瓶水，林凌月喝了几口，沙哑的问道：“上次你们是怎么碰上他的？”
“上次？上次全凭运气。人鱼族一般不会轻易现身，谁知道上次他为什么浮上来。”
“那，那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说这是他的地盘，让我们赶紧滚开。”莲华有些生气的说。
“这样…”林凌月失望的低下头。
莲华看到她的样子，抓抓脑袋说：“不然这样，我向海里扔几张符咒，看看能不能把他引过来骂我。”说着，掏出几张黄色的纸，嘴里念念有词，接着把纸扔到海里。过了好一会儿，海面依然平静如初。林凌月不死心，又呼唤起来。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她不得不放弃了。
莲华安慰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本来咱们也没打算一次就能成功嘛，反正我的钱还够坚持好几天的。回去参加舞会吧。”林凌月笑笑，虽然她心里还是很沮丧，但不想辜负莲华的好心，便装出一副释怀的样子。两人疲惫不堪的回到旅馆，随便吃点东西，接着休息起来。
傍晚时，莲华走到窗边，忽然说：“下雪了。”林凌月走过去，望向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看来，咱们要过一个白色圣诞节了。”莲华说，林凌月抿嘴一笑。这时，传来敲门声。莲华走过去打开门，李奥穿着一身异常华丽的服装走了进来，看起来就像中世纪的贵族。
他手里捧着两个大大的衣袋，一进门就放到**，甩着手说：“累死啦，不过也值得。两位甜心，准备好去参加舞会了吗？”
莲华气急败坏的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绝对不能叫我甜心！”
李奥冲林凌月做个鬼脸，安抚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来，我向你们展示一下这些美丽的礼服。本次舞会的主题是中世纪的法国宫廷。所以，莲华，我给你准备的服装是男爵大人，看！”说着，拉开一个衣袋，取出一套复杂繁琐的服装，“满意吧。不再是上次的宫廷小丑啦。”
莲华哼了一声，接过服装，不情愿的走进浴室换装。“至于你嘛，月亮小姐”李奥冲林凌月招招手，打开了另一个衣袋，“当然是美丽神秘的男爵夫人！”林凌月好奇的看过去，袋子里装了一件酒红色的缀满花边的大蓬蓬裙。
“这，这太艳丽了吧。”林凌月有点迟疑的说。
“喔，甜心，相信我的眼光。你那雪白的肌肤和黑蓝色的秀发，配上这件礼服再合适不过了。我保证你穿上会光彩照人。”
这时，莲华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林凌月看到他，不禁眼前一亮，“哇，原来你也是个帅哥啊！”
莲华不以为然的说：“只是皮囊而已。”
林凌月走进浴室换上衣服，接着有点费力的提着裙摆走出来。李奥上下打量着她，赞美道：“甜心，太美了！你一定是今晚舞会上的明星。我帮你把拉链拉上，腰再收紧点。”
“不要！”林凌月坚决的拒绝了，上次穿礼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还记忆犹新。
李奥有些失望，但立刻兴致勃勃的帮林凌月把头发盘起来，还拿了朵红玫瑰插在她的头发上。换好装，李奥拿出两个面具，莲华和林凌月带上面具，再穿上李奥带来的斗篷，三人走出房间，来到旅馆门口。门口的运河上，已经停着一艘装饰华丽的贡多拉。上了船，船慢慢驶进大雪纷飞的夜色中。
贡多拉一直行驶到一座华丽的府邸前，李奥绅士的将林凌月扶下船，对莲华说：“现在，男爵阁下，请带夫人一起进场吧。”
莲华翻了个白眼，伸出手臂让林凌月扶着。林凌月轻轻一笑，两人在李奥的带领下走进府邸。在门厅脱下斗篷，又被引领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走到大厅门口，有仆人高声通报：“莲华男爵阁下及男爵夫人。”
林凌月忍不住扑哧一笑，莲华低声嘟哝了一句：“就跟耍猴一样。”
走进大厅，林凌月感觉好像进入了一部讲述中世纪宫廷的电影中。大厅里到处都是穿着华丽复古服装的先生女士，人人都带着漂亮的面具。这时，李奥把他们引到一位身材高大，穿着奢华的金发男人面前，男人也带着一副精致的面具，接着李奥便离开了。
男人先看了林凌月一眼，才转向莲华用英文说道：“莲华先生，没想到李奥能把你请来，真是贵客。”
莲华客气的说：“奇凡尼长老，您太客气了，能来到血族的舞会也是我的荣幸。只要不像上次那样结束就好。”
奇凡尼哈哈一笑：“这你不能怪我们，像莲华先生这样资质如此好的人类可不多见，我们非常希望你能成为血族的一员。当然，你不愿意，我们也绝不勉强。”说完，转向林凌月，向她伸出一只手，“男爵夫人？”
林凌月犹豫了一下，也把手伸向他。奇凡尼把林凌月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但似乎时间有点过长，莲华轻咳了一声，他才放开林凌月的手，看着莲华说：“那么，莲华先生不打算为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莲华异常简短的说：“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她是我的朋友，林小姐。”
奇凡尼轻轻一笑：“没什么好介绍？能救幽二公子性命的有几个人呢？”
林凌月突然在旁边说：“幽天海也，也在这儿？”
奇凡尼看看林凌月：“据我所知他不在威尼斯。不过，谁又能知道幽家人的真正行踪呢？林小姐，你的第一支舞可一定要和我跳。”说完，不等林凌月回答，便向两人微微点头，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莲华带着林凌月在大厅里走了几步，突然用手松了松领口道：“不行，这里人太多，我快闷死了。小月，你先在这玩会儿，我出去透透气，等会儿再来找你。”说完，也不管林凌月反应如何，快步离开大厅。
这家伙！林凌月叹了口气，开始好奇的打量起形形色色的宾客。他们中有多少是吸血鬼，又有多少是正常的人类呢？林凌月四处看看，发现大厅的一边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除了酒水，也摆放着冷盘、甜品和水果。观察了一会儿，去桌子那边的宾客中有一半只拿酒水，另一半则酒水食品都拿。联想到昨晚吃饭时，李奥一口食物都没吃，看来大概一半的宾客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