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钩拽着小狼,急速往船舱大厅跑,减弱它的惨叫声。芦雅见小狼歪斜着眼珠,叽里咕噜乱翻,忙吓的闪在门后。钩杆像沾满鲜血的拖把或毛笔,略过之处留下猩红痕迹。

来到炉架旁,挑起山羊大的狼崽,将它死死按进盛满水的皮筏。这一下,它只能把不具备呼吸功能的臀部抬出水面,而整个头部,却给钩子抵在水下。不到半分钟,见小狼崽子挣扎微弱,才将它提出皮筏,右脚踩狼尾巴,左手横拽钩杆儿,抡圆的板斧对准位置,迅猛落下。

狼头和脖子“咔”一声脆响,分成两截。若不是血淋淋的整齐切面,它的头真像给肉钩生生从脖颈上拽断。狼血像融化的冰水,瘫溶在地板缓缓扩大。

本想进来就给幼狼抡这么一下,让它死前免受些苦,可那尖长的獠牙,很容易咬到我。破些皮肉无妨,就怕患染伤风。

大船外面的狼嚎,异常哀怨悲长。芦雅说听得心酸,她知道是小狼的妈妈在叫。

我拔出匕首,三五两下给小狼去皮剔肉,将其剥成皮、肉、骨三堆儿。抽掉烤山魈的白铁皮,换回原来食用的那张,便烘烤上四块儿狼腿肉。

“芦雅,过来烤肉,勤翻着点,别烧糊。”她哦了一声,慢慢靠近炉架,情绪却有些失落。

“丫头,要等肉烤透了再吃,不然寄生虫会咬得你肚子疼。”提醒着芦雅,我又多拿了把狙击步枪走回甲板。

“嗷嗷,嗷……嗷嗷,嗷……”母狼的悲鸣,像已知孩子遇了难,久久不能停止。我垂直举起狙击步枪,尝试能否射杀母狼。狼有复仇心理,若让它站在峰顶哀嚎,说不定会召集方圆四五公里的狼,像参加圣战似的,从山林深处往此聚拢。

蓝色狙击镜孔,很是模糊,月光达不到狙击的勉强亮度。我只得换成阿卡步枪,对准母狼的位置。刚要扣动扳机,忽然意识到子弹的崩击力,很可能破坏岩壁,黑咕隆咚的,万一落下板砖大的石块儿,都能把人砸死,更不用说巨石坍塌,砸毁了大船。

预想着令人心惊的一幕,我收起步枪,只能任由其意。大船毕竟在湍急的水中,狼不善于水性,数量再多也只隔岸相望。那样也好,到时我再猎杀几条大个儿的狼。

大厅的烤肉香味儿,沿着舱门飘溢而出,钻进我的呼吸。交易宝石的兴奋,已平淡很多,我的腹中肠胃开始咕咕作响。我检查了五根钓绳,仍不见动静,就提枪回了大厅。

芦雅确实饿坏了,从小半饥半饿长大,最担心没食物。这会儿,她正用细长的小指头,从翻烤的狼腿表面掐些焦黄肉屑,不住往满是口水的嘴巴塞。

“先不要吃,我检查一下成熟度。”说着,我拔出另一只匕首,扎进火堆杀菌,然后才将趴在白铁皮上滋滋冒油的狼腿肉块儿切开,里面露出果冻般的血浆。“别着急,这块儿最大的给你吃,我把它切成薄皮,你用木棍夹着吃。”

芦雅“昂”了一声,满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