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在怀,易寒风顿觉脑中一片空白,本来意欲推移开水月那带有极度**的成熟娇躯,但是同时又心生出一种痴迷不舍的莫名意念,由此反倒使得搭伸在水月柳腰上的双手,犹似轻搂住水月一般。
至于水月,虽然已是将近四十岁的成熟女人,实非那些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但她至今仍然冰清玉洁,并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再者于她心底里,本就暗自喜欢着易寒风,因此难免会意乱情迷。
伴随着旖旎风情的定格,两人的心跳愈来愈剧烈,急促的鼻息声亦逐渐变得浑浊起来,尔后皆情不自禁的半闭阖上双眼,缓缓将彼此的嘴唇递合向对方,希冀能在那美妙的亲吻当中,肆无忌惮的尽情释放出身体里那股难耐的燥热情绪。
然而就在两人的嘴唇结合一起,相互亲吻了片刻工夫之际,易寒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灵萱儿美若虚幻,却又黯然凄楚的绝世姿容,心里不由好一阵抽痛,浑将水月给当成了灵萱儿,于是搭在水月腰间上的双手略一搂抱,便迅速环紧了水月的娇躯,随即笨拙的游走嘴唇,主动亲吻上水月那业已变得绯红一片的皙嫩面颊,呢喃低语间,爱怜的轻呼了一声萱儿。
耳闻易寒风犹如梦呓般含糊不清的声音,水月万料不到易寒风竟然在跟自己亲热之际,口中却轻呼着别人的名字,不由芳心一凉,顿时自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随即只作单手搂负着背上的洛靖娴,迅速将右手给腾空了出来,狠狠甩给易寒风一记响亮的耳光后,倏然支立起身形,恼怒异常的瞪视着易寒风,啐声道:“你无耻下流。”
易寒风立起身来,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呆若木鸡的道:“水姐姐,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你。”凝望着易寒风片刻,水月似是看到了易寒风内心里的深深自责一般,没来由的生出一阵疼惜之情,轻声叹息道:“错不在你,只怪我没有矜持之心罢了。”
易寒风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紧盯着水月道:“水姐姐,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出,你是不是喜欢我?”对视上易寒风灼灼的目光,水月顿有种心思全被看透的感觉,竟然情不自禁的点了一下螓首,局促的道:“寒风,你大可不必顾虑姐姐的感受,对于适才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眼见易寒风露出古怪的笑容,水月惶急的道:“寒风,姐姐说的是真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易寒风罔若未闻水月的话语一般,顾自道:“水姐姐,对于我不经意间轻呼出来的那个人,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被易寒风突如其来的话语所引导,水月立时变得愚笨起来,不假思索的点头道:“我当然想知道。”易寒风微笑道:“她是千余年前我还身为邪妖的时候,曾赋予我情爱一物之人,也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水月酸溜溜的道:“难怪你在那个时候,亦想念着她了。”易寒风沉默道:“水姐姐,刚才我已亲吻过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一个不忠于情爱之人的话,我会对你负起责任的。”
水月轻摇螓首,吃力的道:“寒风,我不想对不起靖娴,你我都全当适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了。”望着水月眼低深藏的痛楚,易寒风抓住水月的香肩,目光逼视的道:“水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自从三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便已经喜欢上我了?”
虽然不明白易寒风为何会如此问来,但水月还是默默的轻点了一下头,易寒风继续道:“既然你早已喜欢上我了,你跟经常相处一起,凭她的兰心蕙质,没理由会看出你的心思,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出言点破,也就说明她已默认了你对我的情意。”水月将信将疑的道:“你真的对靖娴如此了解?你不会是在拿言语诓我吧?”
松开紧握水月香肩的双手,易寒风一脸神秘的轻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呢,说不准待她醒来的时候,还会想方设法的撮合我们呢!”水月叹声道:“若真如此就再不过了,否则让我往后如何面对靖娴是好。”
易寒风似紧盯着水月,狡黠儿笑的道:“你不是说我们全当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吗?怎地却又觉得对不起靖娴了?”水月没好气的道:“我本来活的好好的,如过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你,又怎么会一直对靖娴心生出负罪感来,亏你还还意思在一边说风凉话。”说一出口,再不理会易寒风,略一耸肩的搂负好背上的洛靖娴,急身朝京城的方向赶去。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两人已走在了京城里的市集上,看着摩肩接踵,很有些流畅不通的绰绰人影,一直缄默不语的水月柳眉微皱,担心的道:“寒风,你说要是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客人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易寒风道:“先找一家客栈问问,然后再作打算不迟。”水月点头道:“那我们就找京城里最有档次的玉华楼好了,如果连那里都没有空余房间的话,我们就惟有露宿街头了。”
水月言之有理,易寒风毫无异议的道:“我不知道玉华楼在哪个方向,你走在前面带路吧。”水月笑靥道:“你要好生跟紧,如果待会儿走丢了,可又得麻烦我到处寻找你。”易寒风哑然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女人真是会瞎操心。”
水月也不理会身旁来往如流的行人,顾自乜斜着眼看向易寒风,语出惊人的道:“我就喜欢这样呵护你,难道不行吗?”
水月说出这一句话,易寒风的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暗道幸好水月此时乃是男儿般的模样打扮,否则其如此言语,势必会招惹来周遭行人的大肆非议,届时自己就要被他人低贬得一塌糊涂了。
然而正当易寒风轻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一道鄙夷的女子声音,鄙夷之极的道:“两个大男人之间,居然说出这般不堪的言语,真让人恶心。”
此话语乍一传入耳中,易寒风不禁暗自有些恼怒起来,毕竟在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自己已然被再度认定为喜欢男人的男人了,于是目光微凝的向着右身侧射去,只见一约莫二八芳龄,肌肤白皙水嫩,玉容精致而又轮廓分明的红衫姑娘,此时正两手轻插在她那纤合适度的娇好小蛮腰上,直拿一对乌黑闪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眉宇间大有嘲弄的轻蔑神色。
眉头微皱的注视着红衫姑娘,易寒风不悦的道:“姑娘,你适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视上易寒风冷然的目光,红衫姑娘玲珑秀鼻一翘,夷然不惧的道:“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会不明白吗?”易寒风面无表情的道:“我劝你最好紧闭上你那张嘴巴,免得说错了话,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红衫姑娘嘴角一撇,冷哂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少在这里威胁我,本姑娘可不是被吓大的,再者你本就是那种伤风败俗的龌龊之人,本姑娘可没有说错话语来着。”旋即脸上布满了厌恶神色,轻摇螓首间,略带惋惜的道:“想不到如此俊俏的男人,竟会这般让人恶心!”易寒风似笑非笑的道:“请问姑娘,听你这话,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对在下大有欣赏之意呢?”
听出易寒风话语中的弦外之意,红衫姑娘颊生晕红,轻呸了一声,怒色道:“你小子无耻之尤,且看本姑娘如何收拾你。”易寒风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狡黠而笑的道:“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哦!”
听闻易寒风说出如此言语,再又见他嘴角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坏笑,红衫姑娘的白皙玉容上顿时闪过一丝恶寒表情,暗自顾虑道:“这小子的元压跟自己处在伯仲之间,若是当真动起手来,万一被如此恶心的男人乘机占了便宜的话,那自己可就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心中这般想来,红衫眼神闪烁的望着易寒风,轻淬道:“跟你这种恶心的男人打斗,只会弄脏了本姑娘的手。”稍顿,故作强硬的道:“小心别让我再碰上你,否则就算脏了手,本姑娘也要让你好看。”说罢,浑当没看见易寒风满脸铁青的模样一般,顾自一撇螓首,转身径直离开了去。
望着红衫姑娘渐自没入人群的倩影,易寒风铁青色的脸面尚未恢复正常,便听闻到那些驻足凑看热闹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其中有人窃窃出声,直向身旁的人询问道:“适才那姑娘对这少年所说的话,我怎么觉得莫名其妙,很是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话音一落,立时就有应答的声音响起,嘿笑道:“先前你没听到他身旁男子所说的暧昧话语,自然不会懂得个中含义了。”
此话一出,那些不明所以之人,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于是顷刻之间,议论声纷纷响作一片,不时还能听到愤慨的唾骂言语,大声斥责易寒风不知自爱,实在是伤风败俗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