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水全一脸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易寒风狰狞而笑道:“不妨实话告诉你,你所施用的离元消灵散,对我简直半点用处都没有。”

水全望定易寒风,顿觉好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居然敢说离元消灵散对你没用,难道你是邪妖不成?”易寒风面无表情的道:“虽然未必全对,但你也猜的*不离十了。”

水全闻言大笑一阵,待到笑声停止,方才又将目光落回到易寒风身上,毫不相信的道:“既然你说自己是邪妖,那我倒要看看邪妖的元力究竟诡异到何等一种程度。”易寒风嗤之以鼻道:“就凭你区区灵悟初期的修为,只可惜连见识我邪化力量的资格都没有。”话刚说完,便见水全脸上布满了僵硬的惊骇表情,双眼瞪的犹如铜铃般大小,正眨也不眨的望定着易寒风。

缓缓立起身来,易寒风连看都没有看上水全一眼,随意将早已握在左手中的一粒漆黑药丸丢落地上,径直向着房门处扬长走去。

不过就在他距离房门尚有两步之地的时候,房门突然乍开又合,顿时就有一男一女两位六旬许间的老人出现在房中,分左右两边阻拦住易寒风后,老者瞥看了兀自静坐在椅子上的水全一眼,随即直将目光笼罩在易寒风身上,冷寒道:“易公子真是好手段,平白无故的对我水族族人这般狠下杀手,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念族长对你的情意了吗?”

双眼微眯,易寒风跟前的望定老者后,面色一沉,毫无感情的道:“对待该死之人,我易某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老者神色一窒,旋又满脸恍然模样的道:“难怪水全会丧命你手,原来是有人事先给你通风报信了。”

话语间,老者目光瞥向只剩残渣余羹的饭桌上,顿时怒哼道:“居然没在菜肴里下放离元消灵散,水全这不成器的家伙真是死有余辜。”易寒风哂笑道:“妄自揣测的老东西,如果他没有对我下放离元消灵散的话,我又怎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杀死呢?”言讫,再不跟两人多说废话,元力甫一流转开来,立时就显现出血红的妖异双眼。

两人乍见易寒风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戮气息,身躯皆是一颤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模样,老妪嘿笑道:“我老婆子还差点忘记了,你小子乃是拥有混沌体质的人,本源元力的恢复之力,可比一般的元力强大了很多。”说到这里,目光于屋内一扫,很快锁定地面上的粒漆黑药丸,接道:“所以你能将下放在菜肴中的离元消灵散给过滤出来,这就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易寒风半点也没有理会老妪的意思,只管拿眼冷视着老者,轻蔑而笑的揶揄道:“见地还不如一个老婆子,你这老家伙可真是白活大把年纪了。”

老妪想不到易寒风竟然一语同时侮辱了自己夫妇两人,不觉心中怒气大盛,直向着老者喝声道:“老鬼,别跟这孽畜多说废话,我们即刻就出手将他解决掉,好替我们的徒儿水全报仇。”老者怒哼道:“在局面未定的情况下,便将族中的机密事情给随便说了出来,我水霸天可没有这样愚不可及的徒弟。”

老妪神色一变,双眼狠瞪着水霸天道:“在路途当中,倘若不是因为你找来诸多借口偷溜去喝酒的话,我们又岂会耽误到行程,以致于害了水全的性命来着?”

水霸天脸面一红,随即满脸赔笑的向着老妪道:“你先别生气,我这就杀了姓易的小子替水全报仇还不成么?”易寒风望定水霸天,一脸鄙夷神色的道:“跟你这样一个窝囊废动武,简直脏了小爷的双手。”

此言一出,水霸天顿时恼羞成怒,暴喝道:“小子,你说谁是窝囊废?”易寒风毫不示弱的道:“被一个女人就吓了破胆,如果你这老家伙不是窝囊废,难道还会是我易某人不成?”

水霸天瞥看老妪一眼,随即挺起胸脯,壮大了胆量后,硬着头皮道:“我水霸天乃堂堂水族的大长老,又岂会惧怕于区区一个女人。”话音放落,只见老妪毫不迟疑的挥动手中拐杖,半点也不容情的直向水霸天拦腰扫去。

眼见易寒风正神色讥讽的望定着自己,水霸天万般羞怒之下,索性将心一横,右手直如闪电般曲指成爪,瞬间便将老妪扫来的拐杖紧握了手中,再又向着老妪怒喝道:“你再敢对我出手,可别怪我水霸天跟你翻脸了。”

老妪直气的身躯颤抖个不住,半晌过去,方才咬牙恨声道:“好你个水霸天,你居然敢跟老娘这样说话,今天我水凤娘非打到你骨头散架不可。”听到水凤娘说出此话,水霸天登时自羞怒中清醒过来,先是神色一怔,旋即慌忙丢开手中紧握的拐杖,二话不说就直接破门出去,瞬间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望着水霸天远遁离去,水凤娘转眼过来,狠瞪着易寒风怒哼道:“等我抓到那死老鬼之后,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身也要将你剥皮抽筋,方才消我心头之恨。”易寒风傲然道:“倘若将在下逼急了,别说只是神悟中期修为的你,就算衍生一阶初期的高手,小爷亦有本事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水凤娘愕然一楞,随即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子,既然你急着要找死,那老身这就成全你好了。”易寒风一脸狡黠的道:“水霸天这一逃走,恐怕再不会要你这只母老虎了,你注定会成为孤家寡人一个。”说罢,不待水凤娘出手,但见其双脚一蹬,立时自房顶处破洞而出。

水凤娘被易寒风所说的话给气得头脑发晕,乍一见易寒风逃走,便不假思索的掠起身形,意欲从房顶洞穿之处紧追易寒风而去。然而就在其身形方才抵达屋顶洞口的时候,顿时便有一团血红火焰自天而降落,携带着无匹的劲力向其头顶处砸落下来,在这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就算她的修为较之易寒风高出许多,亦是不免被火焰光团攻击得极为狼狈,由此重重的摔回了房中,登时便将地面的桌椅等物砸得木屑横飞,处处无不狼藉一片。

只是水凤娘方才摔落地面,竟浑不理会浑身痛楚,忙不迭的站立起来,并迅速寻来铜镜,楞楞注视着镜中犹如经历了一场火灾劫难,已然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心中顿时恨透了易寒风,仰首怒声咆哮道:“易寒风,你这挨千刀的小畜生,我水凤娘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易寒风好一阵拼命逃亡,直至来到京城郊外的荒野之地,方才略微放缓了身形,暗自深感庆幸之时,突然心中一惊,随即将目光落定在身前丈余处的地方,再又冷视着一片犹如水纹波动的空间,似笑非笑的道:“能够将身躯化为元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融合在同属性灵气当中,这应该就是你们水族族人特有的能力吧!”顿了顿,面色倏然一变,满脸不屑的道:“不过在我易寒风面前,这种隐匿身法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话语间,只见易寒风右手一动,立时便有一团血红火焰自其掌心处浮现出来,并迅速化作一道血红流光直向着水纹光幕击射了过去。

眼看血红火焰气流即将撞上水纹光幕,突闻一苍老声音响,怪叫起:“老朽还以为你这臭小子故弄玄虚,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能够看透我水族的隐匿身法。”话音方落,只见水纹光幕一阵凝聚化实,瞬间显现出水霸天的模样来,随即便见其闪电般伸出右手,迎将着击射而来的火焰气流曲指抓去。

冷冷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易寒风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神色,觑准火焰气流相距水霸天的右手不过寸许之离的时候,意念甫动间,只见血红火焰气流倏然急剧缩小,顷刻间化作一股绣针模样的血红火焰气流,顿时便穿透水霸天的右手掌心而过,势如破竹般直向着其心口处闪刺了去。

当血焰气流洞穿自己的右手掌心时,水霸天立时就对血焰气流的强悍攻击力心生出万般忌惮之意,于是在这般仓促不及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妄自托大,只得闪动身形向旁侧飘掠开来。然而让他万料不到的是,血红绣针却犹如附骨之疽,锲而不舍的紧跟着他的身影就是一阵急刺。

水霸天心里明白,倘若不将血红绣针强行击散的话,那么它便会在易寒风的意念控制之下,从而对自己进行永无休止的闪刺攻击。意识到这一点,水霸天突然闪身暴掠开十余丈的距离,再又乘机将体内元力流转开来,直将周身防护得有如铜墙铁壁一般。

眼见水霸天蓄意进行反击,易寒风淡然一笑,大声道:“既然你这老家伙都打算全力施为了,那我易寒风也该换换新招才是。”话语间,已然将火焰气流凝聚而成的血红绣针给收回了来,并迅速故作出一副想要施展更强手段的凶悍架势。

见易寒风这般异样的举动,水霸天遂不敢稍有怠慢,依然流转体内元力防护住周身的情况下,冷哼道:“小子,有什么杀招尽管使出来,老朽一并接下就是了。”

易寒风嘿然一笑,随即张口一吐,顿时便有无数细小的火焰气流自其口中闪射出来,旋又倏然迎风暴涨,瞬间化作万千火焰箭矢,直朝着水霸立身之处铺天盖地的激射过去。

眼见这般骇人听闻的一幕,水霸天脸上的神色不由瞬息万变,暗自忖度道:“如果真让这般数目惊人的火焰箭失完全射中的话,就算利用元力防护硬抗下来,只怕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水霸天再顾得上适才夸下的海口,忙不迭的暴掠起身形,急速向着后方退身掠开。

面对神悟后期的高手,易寒风旨在逃得活命,本就无心恋战,遂觑准水霸天闪身退掠之际,再无迟疑的转身就是一阵迅速奔逃。

水霸天眼见易寒风逃走,奈何面对狂风暴雨般袭击而来,且又如同附骨之疽的火焰箭矢,他根本就无暇分身,只得在全力闪避之余,恨声暗骂道:“好一个滑头的兔崽子,等到下次逮住你,老朽非将你挫骨扬灰不可。”暗骂声音方落,但见万千火焰箭矢忽然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团莲花般大小的血红火焰。

怔怔望定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血红火焰,水霸天突然意识到,此火焰必是易寒风曾从龙灵族偷取出来的血焰赤火,心中顿时暗自乐翻了天,直接身形一掠,伸手就向着血焰赤火抓去。

易寒风逃出近二十丈距离之后,身形向右侧一闪,瞬间没入到灌木丛林中,待隐匿好行藏后,再将目光望向远处的水霸天,只见水霸天此时到处闪掠着身影,正全力捕捉半空中漂浮不定的血焰赤火。

注视着犹如拼命一般卖力的水霸天,易寒风心忖道:“血焰赤火与自己最多只能相隔二十余丈的距离,无论自己拼命逃亡,又或是索性取回血焰赤火,都会招惹来水霸天永无休止的追杀,这样一来,自己终会难免丧命他手。”

如此想来,易寒风意念一动,瞬间自身体右侧化生出一具没有元灵存在的分身来,暗自心忖道:“虽然损耗了自身不少的精气,但是好在没有连同元灵一起精气化,单凭肉身精气化而分生出来的分身,对自己的修为便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觑准水霸天正忙的不亦乐乎之际,易寒风张口一吸,血焰赤火倏闪之下,顿时就自口中没入了肚腹里,再又将身形瞬间化成一股血红精气,自灌木丛林中沿着地面远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