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可在别墅附近找了间房子,作为临时指挥部,他们已经调集了医疗卫生、生化、防暴等分队驻扎在别墅附近,由秦大可统一协调指挥。秦大可在危急中赴任,压力很大,萧小米只有稍有差池,秦大可罪责难逃。
丁一把邮件内容说给秦大可听,秦大可傻掉了,这只是句诅咒,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秦大可安排医疗分队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对萧小米做体检,按照秦大可的决定,萧小米一天必须体检两次,身体一旦发生异常,必须立刻手术,取出体内虫子。
生化分队一天多次对整个别墅做消毒杀菌工作,消毒范围覆盖到周围一公里范围,从根源上隔断虫卵和病毒传播。
丁一和南山在临时指挥部住了下来。天黑的时候,他们能看到别墅中某间房亮起灯光,那是书房,丁一突然惆怅起来,白天的经历令他难忘,他掌中似乎还存有她腻人的体温,缠绕在指尖,缠绵在心头。
他们在别墅区扎根几天,萧小米每天例行体检,一切正常,可怕的诅咒似乎在她面前失去了作用。
为了萧小米的安全,市局为他配备的医疗团队由各项专家组成,带队的是本市重点医院一位副院长。副院长姓林,只有四十五岁,名校本科毕业,又在国外拿了医学博士,回国后参与多项重点医学研究,在多个领域取得不俗成就,是那家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据说前途无量。
南山闲聊中认识了林副院长,两人臭味相投,很快成为好朋友。
呆在这里闲极无聊,两人凑一起下棋,林副院长棋艺很臭,却酷爱下棋,整天缠着南山一下一整天,除了工作时间都要跟他黏在一起。
就在他们认识的第三天,林副院长出事了,他跟南山下棋的时候突然昏倒,立刻不省人事。好在这里有最优质的医疗团队,林副院长立刻被抬进手术室,十分钟后医疗专家无奈的出来,告知林副院长已经去世了,切开腹部发现腹腔里空空如也,早被虫子吃光了。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被重点保护的对象一点事没有,医疗专家却被谋杀,这对秦大可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打击。
同样受打击的还有南山。林副院长前一分钟还跟他有说有笑,突然就倒下了,然后体内被虫子吃空,变成一具尸壳,难道说跟他下棋的时候,林副院长已经变成尸壳了?
南山在手术室外发呆,林副院长被推出来的时候,他追着担架床跑了很远,直到尸体被送上车拉走了他才停下来,眼圈发红。
南山是性情中人,他们只有三天的友情,他依旧难舍他的突然辞世。
丁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安慰他说:“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你设想过千万种结局,结局却以最突兀的方式出现。”
南山一阵黯然,丁一道:“人死如灯灭,别难过了,来帮我干活儿,正愁找不到帮手呢。”
丁一把南山带到后山,他肩上扛着一个蛇皮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丁一将袋子卸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小袋黄色粉末装的东西交给南山,说:“我往东你往西,把这些粉末撒在山道上,中间不能中断,一定要连续。”
南山摸不着头脑,丁一说:“林副院长肚子里是不是跑出来一只
虫子?”
南山点头,依旧不明白,丁一说:“以这虫子的脚力,这么短时间不可能跑下山,咱们将整座山封起来,来个瓮中捉鳖。只要抓到虫子,它背后的凶手自然原形毕露,你说对吧?”
南山恍然大悟,丁一敲了敲他脑袋,说:“快点儿,别让它跑了。”
他们忙到天黑才汇合,山间小道上,粉末织成的长龙穿梭在山林间,一路向山道深处走去,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
丁一道:“它自投罗网,可别怪我多管闲事了。”
南山道:“一定能抓住它?”
丁一瞥了南山一眼,不满道:“这么看不起你老板?好歹本人也是方圆百里最知名的度魈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南山和丁一俩回到临时指挥部,秦大可正为林副院长的死忙得焦头烂额,他去了一趟市局汇报工作,据说被骂得狗血喷头。见到南山和丁一,秦大可整个人都不行了,他将丁一让到沙发上坐下,焦虑的说:“怎么办?在我眼皮底下出这事儿,我还能拿凶手怎么办?”
丁一悠然道:“身为总指挥,你冷静一点,凶手这么沉不住气,很容易露出马脚,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秦大可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南山悄声道:“我们晚上有行动,你别声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秦大可点头不止,他唯一的希望落在丁一身上,可丁一整天一副神仙的样子,在指挥部里走来走去,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今天总算要做点什么了,他对丁一充满期待。
夜幕降临,南山坐在树下看月亮,丁一扛了一箱啤酒过来,南山奇道:“不是有行动吗?”
丁一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南山,说:“有行动不能喝酒么?”
他扔了一罐酒给南山,和南山碰杯,两人就着月亮对饮起来,饮到酣畅处,丁一突然问南山道:“你爸爸走了多久了?”
南山心里一紧,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爸都是他内心不能碰触的禁忌,他猜想过无数种可能,他爸到底怎么了?
最亲的父子,即使他破产跑路了,总该给他个电话吧,打电话不方便,匿名发封邮件报平安也行啊!
可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么久,虽说他临走还坑他一把,可他不恨他,他只是担心他在外面是否安全?日子过的怎样?
丁一道:“你们会见面的。”
南山心里一动,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丁一一口将酒饮尽,然后将空易拉罐扔进树丛里,远处发出咣当一声脆响,丁一悠然道:“只是一种感觉,你也别太当真。”
南山一阵失望,长叹了口气,月色逐渐变暗,偌大的别墅区一片幽暗,丁一突然朝半山腰处一指,说:“你看。”
南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道红光飞快的朝山头上飘过去,丁一道:“就是这位了,快跟我来。”
他们直奔后山,到了一片密林处,丁一小声说:“这处气虚,是我故意留下的缺口,它一定会从这儿走,咱们蹲林子里守株待兔。”
两人躲进密林,月亮不知不觉沉了下去,周围漆黑一片,南山大气不敢出,丁一依旧在喝他没喝光的那罐
啤酒。红光悠悠然从树林深处窜出来,南山推了丁一一把,丁一跳起来举着那只破蛇皮袋朝红光罩过去,红光却中途拐弯,擦着丁一的头皮溜走了,很快消失不见。
丁一“咦”了一声,朝红光消失的方向奔去,只见树林外的小道上,他们撒粉末的地方被人为踢开了一道缺口。
丁一捶胸顿足,怒道:“到底是谁干的?”
他突然返身揪住南山胸口,将他半提了起来,嘶吼道:“知道这事的就咱俩,除了我就是你,你不是你小子背叛我了?”
南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丁一将他放地上,南山喘了半天,丁一拍拍他肩膀,说:“肯定不是你,我都气糊涂了,你说我该怎么向老秦交代?”
他们失望的回到指挥部,得到更震惊的消息,萧小米体检查出问题,被紧急送进手术室做手术。
他们感到手术室外,秦大可正焦虑的走来走去,这是他的老习惯,丁一追问他萧小米的情况。
萧小米晚上例行体检,医生在她体内发现虫卵,而且虫卵正迅速扩张,有破茧而出的可能。于是,他们决定立刻做手术,将虫卵取出来,并在体内用药,防止她体内再孕育出虫子来。
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萧小米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劫,虫卵破茧前的瞬间被医生取了出来,一钳夹死,尸骨无存。
丁一听说虫子死了,又急又气,秦大可问他行动情况,他不满的瞪秦大可一眼,气呼呼的出去了。
南山只能告诉他,因为意外情况,他们行动失败。
好在萧小米救了过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秦大可也没追问太多,去病房找萧小米去了。
南山回到指挥部,丁一劈头问他:“你仔细想想,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去后山?”
南山想了想,说:“你忘了?秦大可在山里装满了摄像头,查下监控不就行了?”
丁一若有所思,夸南山聪明,南山不屑的白他一眼,丁一十分无趣,一个窝沙发上想问题。
查监控要经过总指挥同意,南山和丁一等到天快亮秦大可才回来,他找来监控管理员,让配合查找监控视频。
南山有些激动,能找到破坏计划的人,必能证明这人是凶手同伙,再牵出凶手是谁简直易如反掌了。
他们在监控室蹲了五个小时,发现这项工作太繁琐了,这片林区太大,市局批的经费充裕,秦大可将整片区域都装上了高清摄像头。他们在几十个监视器面前逐一查找,虽说从布下粉末到再去捉虫不过六个小时时间,可山上地势复杂,不同摄像头拍摄角度不同,他们仍旧找了很久。
南山偶然在画面上发现阴影一闪而过,像是女人的身影,他将画面放大,仍旧看不清楚,管理员告诉他,像这种情况,是无法判断的,因为拍到的部分太少了。
丁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南山固执的认为是女人。他们这儿女性除了护士,就只有萧小米一个人了。
南山突然道:“会不会是萧小米?我总觉得她怪怪的。”
丁一道:“我还觉得你怪怪的呢。萧小米正躺病**,几乎被虫子穿肠破肚,她怎么去帮虫子逃脱?”
南山沉吟着:“在护士中查一遍怎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