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永远都在变换,如果你跟不上时代得步伐,就只会变成历史中得尘埃。

嗯,这句话是蓝礼原创的。

上辈子的他,作为一名向往高冷范儿的普通人,脑子里想的都往往出人意料。

就像是看电视剧,别人都喜欢光伟正的主角,而他却喜欢那些肯做实事的反派一样。

一个不伤害人,但只会说。

另一个虽然手段残忍,但所做的事情却都是实实在在的推动社会发展。

这两种人在蓝礼眼中,高下立判!

“所以说,拜月教主那家伙,得等到啥时候才能出生?

地心说什么的......咳咳咳,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也行不通?”

站在东海郡城头,望着城头下方已然有了一定素质的新兵们,蓝礼无脑的口嗨了一句。

“公子,拜月教主是谁?”

蓝礼身边,帮他抱着魔剑的绿衣轻笑着答话,一双眼睛注视着下方那已然横竖成列,明显表现出足够军事素养的新兵,心里对自家公子的崇拜不自觉又提高了一层。

一个月的时间,把两万六千头绵羊,变成两万五千头猎犬。

这样的转变,你敢相信?

虽然做法显得有些无情,但只看效率和结果,自家公子一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绝对堪称是倾世之才!

想来就算是诸葛武侯重生,兵仙韩信在世,对眼前这支军队的变化,也会自愧不如吧?

东海郡下方。

两万五千人组成的五个方队,如豆腐块一般排列整齐。

已然换上崭新军装的新兵们手持钢枪,诸如伍长、队长一类的底层军官,腰间还佩戴者模样炫酷的腰刀。

一眼望去,任谁也看不出这群人在一月之前,还是一群农民!

虽然还只是一群花架子......

咳咳咳。

打硬仗什么的,靠现在的他们肯定不行,但打打顺风仗,顺便抢抢人头什么的,还是可行的。

实际上,古代人对于列阵、排序一系列的规矩,是比现代人要强的。

关于训练队列的方面,有了足够的规矩和奖励后,顺利的简直难以令人相信!

比起现代大学生那军训半个月都练的歪七扭八的模样,这些生活在古代的农民在结束编队后,只是短短一周就像模像样起来。

原因无他。

实乃是几千年来锻炼出的本能。

自古以来,华夏人就有种地的传统,而人所周知,为了播种方便,种田时都是需要牛来拉犁。

横竖成行,左右为矩。

以对称为美,以工整整齐为傲。

所以说,你若是有强迫着,别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这都是自老祖宗那一辈传下来的。

当然,之所以这么顺利,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身后有沾水的鞭子督促......

相信我。

若是你高中三年,身后有个时时刻刻那鞭子准备边打你的监督者在,清华北大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希望.....

“拜月教主是谁?”

脑海中的思绪不知道跑偏到了哪儿的蓝礼,在听了绿衣的话后也是一愣。

对啊。

拜月教主这家伙,这辈子怕是没用出现的希望了吧?

毕竟南诏剧情都被自己玩坏了,自己也不会像顾留芳那个绿帽王似的短命......

所以说,自己又坑害了一个杰出人才?

想到某个在玄幻位面都能发现地心说,并且学以致用的人被自己飘没了,蓝礼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是一个生错了时代的伟人啊,若是晚出生个两百年,说不准还能名留青史,成为文学史上的一代宗师。

真是可惜了啊.....”

绿衣:“???”

“没事,反正他这辈子估计是没法冒头了,不用管他。”

“哦。”

绿衣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对于时常从蓝礼嘴里听到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这一点,这么多年下来小丫头早就习惯了。

反正自家公子超厉害就对了!

一秒化身小迷妹,下一秒又变身成专职女秘书,眼看下方的军队已然列阵完毕,绿衣眯眯着眼睛低声道:

“公子,该干正事儿了呢.....”

“嗯,我知道了,让他们开始吧。”

寒风中,蓝礼身上的黑狐大袄轻轻飘动。

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

五分钟后,随着一道道军令自城头下发,已然关闭了一个月整的东海城门再次开启。

“喝!”

“进城!!!”

城池下方,早依然准备就绪的新兵开始入城。

整齐就是美!

哪怕街道两边蜂拥着无数翘首以盼的人群,但这些被下了死命令的新兵,依旧迈着整齐的步伐行走在大街之上。

没有任何人敢于那些呼唤自家名字的亲属答话。

这是军纪!

铁血!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策!

如若不是这般的严厉,蓝礼又怎么在短短一月之内,把新兵训练出样子来?

至于训练他们做什么?

看着在绕城一周后,按照政令解散归家的人群,蓝礼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十分钟后。

东海郡的城头上,某位衣衫褴褛的太守摇杆笔直的攀爬上来。

不得不说,南宋时期的文人还是可以的。

不论后人如何评价,但这个时期的文人,还称得上一句:文能治国安邦、武能提剑杀敌。

最少比后世那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要强得多。

有宋一朝,文弱二字还挂不到书生的头上。

只因朱礼学说还未兴起,君子六艺也没被八股文代替。

所以,这位之前被蓝礼一句话丢进新兵营的太守大人,非但没有被难民打死,反倒是还真的在新兵训练期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是个人才!!!

“东海伯!下官复令归来!”

于城头之上见到蓝礼的第一时间,太守大人就高声喝道。

显得中气十足!

骄傲!

也有他骄傲的底气!

不说帮助新兵熟悉规矩,只说在训练期间,这位太守大人足足斩获一十三级水族首级,列为新兵排序第三十七名,就足以令人高看他一眼。

对于有能力的人,蓝礼一般都是比较尊重的。

“江太守辛苦了,绿衣,给江太守看座。”

蓝礼嘴上这般吩咐了一句。

而江书甲、江太守,看到绿衣还真的想飞下城头,想要给自己搬了把椅子上来,也是眼角抽搐。

“不用麻烦.....”

绿衣理都没理他,直径从他身边飘过。

被人无视,江书甲并不在意。

略微尴尬后,这位太守大人回过神来,注视着依旧站在城头远望的蓝礼,拱手谏言道:

“敢问东海伯,眼下新兵已然训练完毕,不知东海伯接下来意欲为何?”

意欲为何?

看着城池下方,大群和亲人包做一团哭诉的新兵,蓝礼撇了撇嘴。

他想干啥?

他想怎么让这一城市的人,学会怎么在乱世之中活命,最好在填饱肚子的前提下,还能把东海郡里的水族给清理一下。

鱼腥味太大,闻着膈应人!

“东海伯怎么不言?可是下官有何冒犯之处?”

“没事,你接着说。”

“容许下官斗胆问上一声,东海伯可是有心造反呼?”

蓝礼:“......”

神特么的刑不上士大夫!!!

宋朝廷之所以这么乱,说没用这一条的原因,那才是见了鬼了!

换城别的朝代,哪个官员敢这么和自己上司说话?

无视了身后某人视死如归的目光,蓝礼有些无聊的趴在城头的护栏上:

“江太守,你要是没事儿干,就回家努力造人去,下想太多容易折寿。”

“下官的私事就不容东海伯操心了,还请东海伯揭开下官之疑惑!”

对于探讨创造人类一事,江书甲没用半点的不好意思,依旧目光冷漠的看着蓝礼道:

“就下官看来,依照东海伯的计划于雄心,我东海郡这二十四万民众,怕是会在短短半年内,完全转变为北方军镇一般的存在!

还请东海伯恕下官学识浅薄,于这乱世之中,除去造反外,下官实是想不出东海伯此番做法的用以!”

蓝礼要做什么?

没什么。

他只是想在东海郡玩一出废土生存的模板!

先带出一批新兵来,培养出他们的匪性,然后在以这群新兵为骨架,把整个东海郡都转变为这个模板!

换句话来讲,在别人看来,他蓝礼就是想把整个东海郡的人口,都变成一群随时能拎刀砍人的贼兵!

这不是想造反,又是想做什么?

迫于东海水族带来的压力,城人无法去阻拦,可在此时此刻,眼见蓝礼的做法进度居然这般迅速,且还真的有成功的可能,如江书甲这般的人就坐不住了。

终南宋一朝,愿意以身殉国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别说眼下城头站着的是蓝礼这个东海伯,就是换成岳鹏举在这儿,也会有大批大批的人不要命的跑来喝问于他!

可惜。

江太守的问题,明显问错了人。

面对江太守的喝问,蓝礼只觉得无聊极了。

把目光自远方旷野处收回,蓝礼转过身,第一次把目光注视在江太守身上:

“当皇帝没意思,我懒得去当。”

蓝礼的声音冷漠的可以,直接噎的江太守面容一片青紫。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蓝礼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可....有人相信么?

“大胆!东海伯可是欺我江某是那黄口小儿呼!!!”

“别扯脖子喊,我说的是真的。”

撇了撇嘴,眼看着刚翻上城墙的绿衣已然在江太守身后超出火炮,蓝礼一个眼神令她住手。

随后,蓝礼摊开手,一脸无奈道:

“你自己说说,就南宋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一辈子劳心劳力不说,还终身被困在临江那座笼子里,身边一个个都是阿谀奉承的豺狼虎豹,指不定一个不留神,就被人坑的遗臭万年。

旁人不说,就说他赵毅,当皇帝的时候是吃的有我好,还是穿的有我好,又或者老婆比我的漂亮,还是做i人能有我自由?”

江太守不语,但还是瞪着一双想要杀人的眼睛看着蓝礼。

“行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话是和你说了。

比起当皇帝,我这个武当弟子,就不能有点更伟大的追求?

比如成个仙什么的.....”

一句话说完,蓝礼看着对方似乎越发愤怒的样子,也是无奈的很。

这个狗屁时代,就是这个样子。

你对那张椅子有想法吧,别人骂你狼子野心,你要是看不上眼吧,他们还觉得你忤逆犯上!

反正在这些读书人眼里,那就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哪怕他们投靠了什么辽、金、西夏、蒙古后,回过头来打皇帝,待到攻占了都城后,依旧还有叛徒跪在皇帝的王座前,觉得自己冒犯了皇帝,是天大罪过的人。

觉得自己是罪人!

这是非常奇怪的一种心态。

就像是圣骑士冒犯了上帝?

好吧,相比起西方的那些换来换去的神明,我大华夏从古至今的至高神就没变过。

天子。

奉天承运。

不论谁坐在那张椅子上,不论你是什么人种,只要你一即位,四周的环境就会把你扭曲成大家需要的模样。

就这一点来看,我大华夏堪称无解......

“行了,别在哪儿瞪眼了。

你瞪眼也没用,军令还得执行下去。

不然这一城二十多万人,你去养着?”

看着江书甲那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得模样,蓝礼一脸无奈得冲他挥了挥手:

“去吧,回去收拾收拾,待到三日后,军阵计划继续实行,还需要你这个东海太守去主持大局。

除非你狠下心把这一群人饿死.....”

“哼!下官自是不会让这一城百姓受江某连累。

可东海伯,还容下官多嘴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我大宋四百年江山,可不是你一个武夫得几个小小诡计就动摇得了得!”

这般得撂下一句狠话,江书甲转身就走。

至于一旁给他搬过来椅子得绿衣?

抱歉,我们怒发冲冠得江太守,连看都没看去一眼。

弄得绿衣那是一脸得无辜。

待到江书甲走下城头后,注视着她离去得绿衣凑到蓝礼身边:

“公子,此人竟敢这般冒犯您,真不需要换上一个太守么?”

“换一个?”

蓝礼闻言,哑然失笑。

脑海中想起之前江书甲那一副书生意气得模样......

蓝礼摇了摇头后,伸出手,撩起绿衣额前得一缕发丝:

“绿衣啊....”

“奴婢在呢。”

“你说这南宋的人心,真的如他所说得那般不可动摇么?”

这一刻蓝礼的目光,如一处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

让人忍不住联想起那些于地狱之中玩弄人心的某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