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兼一再次翻身,驱车向前狂奔。
同一时间八卦合一卦象收敛,将施恩护在中央。
唰唰唰……一阵猛烈的尖金风音,凭空而起,几枚削器草球在空中疯狂自转,而且缭绕朦胧银雾,雾气乍吐,刹那间化成了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银龙,鳞甲皆竖,龙须如钩,化作了万万千千细如发丝的茶褐色钢针,激射而出。
隐约透出一股异样淡淡寒,宛若下了一色暴雨。
“叮叮当当!”水银泻地般针雨一头撞击在施恩宽大的卦象护壁上,还不时幻化出巨龙须鳞怒张模样,碰撞出火星四溅。
施恩听了,心头一紧。
从身上传来的强烈震动告诉他,若是刚刚稍稍耽搁一步,必然被万针穿心,透体而亡,危险至极。
针雨骤停,但受了这一阻拦,姑射龙车再次失去踪影。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飞行绝迹的本事”。
站在龙车之上,墨兼一转过了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还伴着一脸的苦笑,“我现在对你的背景越来越感兴趣了,你我都是大好身手,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听起来,你还没有放弃,想要我帮你个忙了吧”。
“我是想请你帮忙,与我联手干掉其他的九流闲人,夺回金求德身上的一件东西……那千年前原本属于我墨家的东西”。
“九流闲人,莫非你和那北门可都是那什么九流闲人之一”。
“对”。
眼见着施恩松口,墨兼一点头道。
“九流闲人是我们自诩,其实我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上岛九流开革门墙的子弟,在某人牵线搭桥下,成为聚窟州这个蛮荒世界上的最强者集合”!“最强者”?施恩皱了皱眉。
“你们不过是些筑基修士吧,在这个不乏人仙真人、地仙真君的聚窟州,有多么强法”?墨兼一不动声色,“我们可不是那些蒙昧无传承的散修人仙,至于地仙真君更是攸关国运,就算是他们出手,也要卖我们这些出身于三岛十洲上三岛仙门中人的面子!我们每一个人至少都活了五百年,进过好几次察举大会。
无论是玄术武道。
都已经修炼到了极致。
同时我们还都拥有上古血脉地传承,拥有一身强大地灵术!”“灵术吗”?施恩皱眉道,“在这个整个聚窟州世界。
虽然有些凡人已经觉醒了自己地血脉。
但是他们地力量太过稀薄。
能够发挥出来地作用也是有限。
与那些修炼玄术与武道有成地人相比。
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才会被称为灵术。
并不受重视。
可是你也知道。
当这种能力突破了一定地极限之后。
所以发挥地力量却是惊人地。
就像你一样。
心念一转。
便能要了好几个修成了筑基强者地命”。
“也就是说。
所谓下禁令地三教九流。
也是加强修行灵术飞了”。
施恩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
墨兼一点了点头,“事实上在这个整个三岛十洲世界上,可
以说,所有人地血液中都流淌着上古的巫神血脉,唯一的区别就是血脉是否觉醒,觉醒的程度是多少而已,几百年前,丹鼎派便生产出了一种灵丹圣药,这种丹药虽然危险性大,副作用高,但是在一定的程度上面可以把我们血液中流淌沉睡了成千上万年的血脉力量挖掘出来”。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看着施恩的目光显得有些奇异了起来,“原本这东西因为其危险性和副作用一直被人垢病,可是二千年多前,突然有一张丹方流传了出去,这丹方的效用,竟然是完全消除灵丹圣药的副作用与危险性的,而且听说,这就是从聚窟州流传出去地,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与我无关”。
施恩目无表情的道,此事真的与他无关一般。
“你不需要对我隐瞒,以前我也只是猜有八成地可能,可是今天看到你这散修的表现,我就能够肯定了”。
“乱弹琴”。
心中一动,施恩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这小子……”。
看到施恩这副表情,再联想到这家伙在杀北门可时候说天知地知的话,墨兼一终于确定了,这个小子,生了一副漂亮地躯壳,事实上骨子里面就是一个无赖兼痞子,这样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如果不能被人赃俱获的话,那么,无论对方有多么充足的证据,他都会蛮不讲理的一推三六五的。
因此,墨兼一也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与他纠缠了,“三教九流在下岛三洲的察举大会每隔一百多年开一次,每开一次就会造就一批筑基强者,所以,在这个整个世界上,隐藏着很多筑基强者,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超过我们九流闲人,另外还有,这几百年来,聚窟州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真正的惊才绝艳的天才,就像是你现在一样,突然冒出来,然后拥有强大的实力,在二三百年间,便几乎站到了这个整个世界力量的颠峰,但是最后,你知道怎么样了吗?全都消声匿迹了”。
“你是在跟我暗示什么吗”。
“我是在提醒你,你的行为已经让你的处境十足的危险,你的身后是不是有一股强大的仙门我不知道,可是,以我以往的经验,可以断定,你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或许,他们已经在开始谋划着如何对付你了”。
“你的话,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啊”。
施恩心中一紧,面上的笑容却是更盛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没办法,我这也是被人逼的”。
“这就是这只笑面虎”。
看着施恩面上越来越浓的笑意,墨兼一没来由的心中一寒,这小子面皮上是笑着,那一双眼瞳寒着啊,如犬头人一般的闪动着狡诈与阴狠之意。
“九流闲人既然是这个世上最强的人,那么,你也应该清楚,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们对抗,你看,我现在得罪了法家修士,你又让我帮你去杀九流闲人,这不是去找死吗”。
“所以你要我成为共犯?北门可的事情,我可以帮你遮掩”。
墨兼一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怎么帮?我可是杀了法家之主的后辈儿子啊,说起来,这杀子之仇也可以算是不共戴天的”。
“北门可只是
法家掌教一脉那人的义子,这是其一,其二,除了我与金求德之外,没有人知道甚至猜测是你杀了他们,我们只是来踩盘子,但北门可贪图金求德地宝物来杀你,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说到这里,施恩一笑,“那北门可说是法家修士开革门墙,却传他法家五刑的修炼秘术,现在这秘术已经毁了,动静这么大,法家修士不可能不知道,金求德能够引来北门可找我麻烦,他的事情,也不可能没有其他地九流闲人中人知道,更何况,在这里有可能杀他的人又不是仅仅你我”。
“九流闲人不都是北门可的朋友,法家修士一脉有很多的义子干孙子,相互之前的竞争也十足的激烈,所以,北门可在来之前,不会将事情大肆的宣扬出去,这对他不利,至于金求德那边……”。
墨兼一的嘴角间牵起了一丝残忍地微笑,“他不是在团练营地吗?防卫全都要靠你的那些个手下,成大事者不惜小节,全部杀光也就是了”。
“全部杀光”。
施恩有些意外。
“金求德最聪明的地方在再散尽家财,还提前离开了人们视线,这让他摆脱了我们的步步盯梢,拖延了我们下手的时间,不过同时却也陷入了另外一场危机之中,他的手下没人了”。
墨兼一道,“当然,现在金求德地夹带还是有些人才的,不过这些人,都是新罗王朝的老底子,实力够强,够忠心,对你来说,是一个麻烦,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未必,这些人的数量不多,差不多就百来个人,金求德就是靠他们通传消息的,只要这百来个人除了,金求德最后的根基便没了”。
“你能确定,他们不会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也就是这一两年事情,金求德就算是发现不对,也不敢轻易把底牌露出来”。
墨兼一道,“我们也派人在时时刻刻盯着他的,否则他一出城门,我们怎么就会知道消息,在第一时间把他堵住”。
“希望你们在内讧中也有那样的实力”。
施恩点头道,算是认可了墨兼一的话。
“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地的话,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作废,不过,如果我办到了我该办地事情,而你爽约的话,施恩兄弟……”。
“我会帮你地”。
施恩打断了他的话,“你如果真地能够做到你说的事情,我也不敢骗你不是”。
墨兼一也笑了起来,面前的这个小子虽然危险的紧,不过倒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再想想他对决北门可,干的那些事情,虽然一件一件的都让他火得要死,要是放到别人的身上,恐怕现在早就连尸骨都找不到他,可是他偏偏却一点事情,不但一点事情没有,反而……其本事由此可见一斑。
当下便道,“我要你帮的忙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完成的,而且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你做其他的,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时间地点的,你要做的就是帮我围杀九流闲人便行”。
“看样子,这九流闲人似乎把你得罪的不轻啊”。
施恩半开玩笑的道。
墨兼一面色一紧,只字不语。
施恩却突然加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