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意黄了
翌日，依然如往常那样早起，奔跑，赶车，提前半小时到达公司，窗外随处可见蓬勃的生机，但是我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时间和环境里显得却不那么应景。
突然会议室里的胎面胶出口业务三人会议，毫无征兆的结束，只见杨总一边向会议室外走，一边大声跟金姐吩咐道：“付款方式一定不能再让步了，如果对方不同意我们最后敲定的付款方式，那就告诉他们我们非常遗憾，只能终止这次胎面胶出口业务的合作。”
再看老董和金姐脸上那难看的神色，我敏锐的感觉到这笔业务出了严重的问题，或者说是分歧。
等他们俩人回到座位上，立刻就开始了跟客户的继续联系，我在旁边观察着他们那为难的表情，很想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我不便过多去问什么，他们总会有想说的时候。
果不其然到了中午外出放饭的时候，还是金姐率先打开了话匣子，趁着吃完饭散步走向公司的时候，在路上跟我和公司里的另一个同事宁姐开始抱怨起来。
“哎……这笔业务真是太困难了，那边客户就不肯让步，这边领导也不肯定松口，就为了一个付款方式，这一上午来来回回跟客户都快把我嘴皮子磨破了，这一上午忙的我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
听到金姐这话我本能的第一个反应：“靠！又在哪里标榜自己干了多少工作，有多忙，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这太能扯淡了，又不是一上午拿着电话没放下，前前后后也只不过跟客户通了四次电话，发了六封邮件而已，真是无可救药的装十三。”
宁姐似乎也很反感金姐这种行为方式，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但还是顺着她的问题继续聊了下去：“怎么了？看你们今天上午和老董忙的团团转，这笔业务出什么问题了？”
这下金姐算是有听众了，于是午睡前可以听她诉说整件事情经过。
金姐一边走着一边眉飞色舞的比划着对我们说：“原来按照咱们杨总的意思，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我们给客户的付款方式是百分之百预付全款，可是客户显然也是因为双方是第一次合作，不同意我们提出的付款方式，要开据信用证，并且在收到货款30天内付款，我一看到这个付款方式就预感不好，这付款方式在杨总那里肯定通不过，咱们公司这么多年就没有做过信用证，还到货后三十天付款，于是我就考虑到底怎么回复客户。”
“你怎么回复客户的？”我和宁姐一同问道。
“多亏了操作这类业务有经验，经过我再三跟客户沟通最后终于客户松口了，你知道客户同意我提出的付款方式是什么？”金姐又开始卖关子装十三了。
我和宁姐就像是说相声里面捧哏的一样，而金姐就是负责逗哏的，说一段就非要让我们跟她来点互动。
于是我们也响应她，防止她把天聊死了那就难看了。
“最后的付款方式是什么？”把他最后一句再次重复一遍，然后继续听她说。
“最后客户愣是让我给逼得把付款方式改成了百分之七十的货款预付，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发货后见提单付清。怎么样够可以了吧？”
我和宁姐已经知道怎么样继续捧哏了，在这里又异口同声说道：“够可以！然后呢？”
“然后我本来以为，这回总算是把事情谈妥了，就去找杨总，准备按照这个付款方式，让他确认之后，我就去制定合同和制作形式发票，谁知道杨总又不乐意了，说第一次合作，不知道对方诚信如何，不能这么冒失，应小心谨慎，必须要求对方100%全款预付，结果到杨总这里又给卡死了，于是我和老董俩人一块劝杨总，告诉他这已经是客户能给出最好的付款方式，但是杨总就是不同意，结果最后你们也知道了，就是杨总把话放这了，如果客户不同意这个条件，那就取消这次这笔业务，哎……”最终金姐终于将肚子里的话都倒完了。
我和宁姐俩最后一次异口同声感叹道：“原来这样啊，您辛苦啦！”
到现在为止我心里大致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虽然我没有什么外贸业务的经验，但是我感觉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这笔生意真的可能要告吹，事实也像我预想的那样，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双方果然谈崩了，双方都对于这第一次合作小心谨慎，不肯让步，结果这次谈判破裂了，我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找到的客户，让他们两天就给我搅黄了，此时我只有在心底无声的呐喊道：“你们真是我的祖宗！”
我必须做点什么去挽回这笔生意，但是我现在确实不清楚应该去做点什么，还是求助茉莉小姐吧，我离开办公室上了大楼的天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后，便掏出“人来疯”手机，启动虚拟助理，人来疯小妞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中。
“嗨，美女！你能帮我联系到茉莉小姐吗？”
“你找茉莉小姐有什么事情？”
“我有些问题需要询问她的意见，很紧急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请稍等！”不得不说，在工作的时候，这个被我叫做人来疯的虚拟助理，真的是非常认真尽责，完全将那股妩媚的娇嗔收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重新给她更改一个听起来靠谱一点的名字？”正当我在沉思的时候，茉莉小姐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中。
“骆，有什么紧急而重要的事情，快说。”茉莉小姐似乎比我还急。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那笔胎面胶的出口业务跟巴布亚那边的桑顿谈崩了，因为付款方式……”
我将从金姐那里得知的事情经过，又原原本本的向茉莉小姐叙述了一遍。
茉莉小姐在听了我的叙述后，开始来回踱步思考起来。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我也不敢打扰她，只是盼望她能尽快想出解决的方法。
五六分钟过去以后，此时我正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抽烟，突然茉莉小姐在手机停止了来回的踱步，神情略带严肃的跟我说：
“骆！如果依靠你公司现有的资源和规则，恐怕这笔生意真的无法进行下去。”
听到茉莉小姐的这些话，我顿时感觉这笔生意看来真是没戏了，可是茉莉小姐接下来对我所说的话，又重新点燃了我熄灭的希望，三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记得那天她对我说的那句话：
“但是，骆！你有想过自己接盘这笔生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