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无奈的卓谦健摇了摇头立马跟上去,小心的保护着她,照顾着她。这一路,卓谦健千万个庆幸乔霜怡让自己来陪她。他还真不敢想象乔霜怡一个女孩在这么荒芜的地方爬这么陡的山坡,要是掉下去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爬到山坡上,乔霜怡卷曲着身子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面前河堤延伸出去的江水,泛着微微磷光却是波涛暗涌,她任由微风拍打在身上。卓谦健坐在她身边一语不发,认真的看着她,这一刻的她,比看着池水时更显哀伤。怕她坐久了着凉,卓谦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的披在乔霜怡的身上,生怕打扰到她。
就在卓谦健为乔霜怡披上外套的那一刻,他清晰的看见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水珠滴落在乔霜怡的手臂上,他看了看天,没有下雨,那明显是乔霜怡的泪。他伸手去接住从乔霜怡脸上滑落的泪珠,只有那温热的感觉在手心散开,他才能感受到这女孩还是有温度的人,而不是雕塑一个。
乔霜怡泪眼汪汪的大眼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卓谦健,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要接住她的泪。
卓谦健拿出自己的一串钥匙,打开钥匙串中的一个小小的许愿瓶,他小心的把手心里的“小池塘”的泪水滴到许愿瓶里,封盖好。泪水占了小小的许愿瓶里三分一的空间,随着许愿瓶的摇动在泛起小小的涟漪。卓谦健把许愿瓶从钥匙串中取出来,放到乔霜怡的手里。
“跟你相处这些日子,你不怎么说话,有难受的都是一个人承受,也不会轻易哭出来。在我看来,你的泪就像珍珠一般珍贵。”卓谦健轻轻拍着乔霜怡的脑袋微笑着:“或许曾经有一件事让你无法释怀,一直压抑着,可是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把你为这件事落下的珍珠封存起来,让它成为过去,让自己快乐起来,好吗?”
“我有一个妹妹,她比我小两岁,在我十岁那年,爸妈带我们来这边玩,那时河堤旁边是一个绿化公园,这里很热闹的,可是自从那事后,这里都没有人要来,变得荒芜了。”在卓谦健的注视下,乔霜怡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那时妈妈和妹妹上了洗手间,爸爸去了附近的雪糕车给我和妹妹买雪糕。妹妹自己从洗手间先出来,她正开心的冲我跑来,可是一个男人突然跑过,他扛着我的妹妹就往这山坡上跑,我听到妹妹大声喊爸爸妈妈,我拼命的追。在他要爬上山坡的时候,我死死拽住了他,他把我也扛起来往山坡上走。我还清楚记得,我和妹妹都在拼命挣扎,妹妹咬了他一口,他用力的甩开我妹妹,妹妹滚下山坡,我听到她的喊声!她在喊救命,她在喊我救她!”乔霜怡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此刻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她把脸埋在了卓谦健的肩膀痛哭着:“他往我嘴里塞了块布,把我扛到了一间小屋,两天后我被警察救了下来,我带着警察去找妹妹,可是没找到,警察说可能妹妹滚下去时滚到河堤里去,河流太急,大概是冲到江里,存活率不高了。是我的错,如果我有叫爸爸去追,如果我有保护好她,如果咬那人的是我,她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