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宁被转移了注意力,本来还想问问是不是有人进来过的,这么一打岔,倒也忘了。
她看了若九一眼:“那,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若九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权,自己转身先离开。
皇甫权被黎一宁拉着回到房间里去,她神秘兮兮的。
“什么事?”
“阿权,我有个想法,我觉得,我真的能够感受到那个妹妹的存在。”
加上刚刚和若九聊过之后,她更加确信这种想法。
若九在学术上的造诣比她要高出来不知道多少。
皇甫权看了她半晌,目光深沉,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有没有说谎的法官一样。
那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刃,闪着寒光,让人无法直视。
黎一宁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皇甫权忽然伸出手,捏住了黎一宁的下巴:“在跟我说这种事情之前,你最好先搞搞清楚,自我心理暗示,以及双胞胎之间所谓的心灵感应,有什么区别。”
还她觉得,她觉得的事情多了去了,女人是感性动物。
她觉得的事情,就一定是现实吗?这个蠢货。
“可是我……”
“没有可是!”皇甫权沉声道,他扫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还是起身关上了门,这才回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黎一宁对面,跷着一条腿。
“我去你出生的医院查过了,当年给你母亲接生的医生已经确认过,她生的就只有你一个。”
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去问的。不可能出错。
“只有我一个?”
听说没有双胞胎的存在,黎一宁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一块一样。相当的不舒服。
难道她真的是……心理暗示过度产生错觉了。
“那,会不会是她记错了呢?接生医生肯定接生过很多产妇吧?那么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会记得谁生了双胞胎,谁没有生双胞胎呢?”
竟然不相信他说的?
皇甫权沉沉的闭了一下眼睛,薄唇紧抿,半晌才道:“当年你母亲的住院记录我都看过,她接生过无数产妇,从业三十多年,也就见过七个双胞胎产妇,每一个她都记得住名字,并没有程玉燕。”
黎一宁还是不肯相信。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失去了一个亲人一样,忽然之间多出来一个双胞胎,又忽然之间,被人告知这个双胞胎并不存在。
她看着皇甫权,眼中带点哀求:“你要不要再去查查?换一种方式?要不……找找当年接生的助产士或者小护士?”说不定那个大夫真的是记错了呢!
皇甫权有点不耐烦了:“你这是无理取闹,没有就是没有,找谁也是没有!”
为什么她非要这么执着的去相信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真的存在?
沉了沉胸腔里的烦躁,皇甫权才继续说道:“秦殊然在来基地之前都不认识你,你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他会对你有没有双胞胎这件事情如此感兴趣吗?”
黎一宁站起来反驳道:“正是因为……”
“白痴。”皇甫权冷声打断她,人傻到一定程度,根本就没法继续沟通下去。
皇甫权懒得继续跟她说,打算等圣诞节过完了,直接带她亲自去见那个接生医生,顺便给她看看产科的记录。
看黎一宁始终不愿
意相信的表情,他拒绝继续讨论这件事情,一把将人搂过来。
“别想了,是你的就是你的,没有的也不会凭空出现。”
黎一宁从他怀里钻出来:“可是……秦殊然平白无故的编一个妹妹给我出来干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皇甫权斜眼睨着她:“我怎么知道。”
“哎,既然我是亲生的,那么我直接去问问我妈不就行了吗?她自己生了个双胞胎还是单胞胎,难道她自己还能记错吗?”
皇甫权被她弄的很无语。
“等圣诞节过去以后再说,今天晚上还有一场舞会,到场的都是大牛,到时候你不要胡来。”
“我晓得。”黎一宁点点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要让她彻底不去想这件事不可能。
舞会安排在晚上,黎一宁找出自己的礼服裙,从下午就开始收拾。
总要精致一点,这是对一场误会最起码的尊重。
她穿上裙子,裙子有点紧,背后的拉链总是拉不上来。
皇甫权在外面等着,双手插兜,松松垮垮的靠着墙站着,姿势颓废又不羁。
黎一宁考虑了许久,还是鼓足勇气喊了一声:“阿权?”
听到里面的喊声,皇甫权还以为她已经换好了,推门就进去。
却刚好看到黎一宁双手提着裙子,捂着抹胸的位置,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她很瘦,锁骨精致又漂亮,香肩外露,再加上裙子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怎么看都好像是求那啥的样子。
皇甫权忍不住小腹一紧,真恨不得就这样吃了她才好。
“那个……”注意到皇甫权眼中如狼似虎的目光,黎一宁提醒了他一下,“我背后的拉链拉不上,你能帮个忙吗?”
“过来。”皇甫权没有拒绝,激励压制着小腹里的火焰,招招手让黎一宁过去。
并且随手关上门。
黎一宁脸红了一下走过去,好像整个背部都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面前,有点尴尬。
拉链在一旁的布料上卡住了,皇甫权手指灵活的扯出来,感觉并不想拉上拉链。
黎一宁背后的肌肤非常光滑,看上去肤若凝脂。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她的肌肤,那感觉就好像摸到了一块光滑的绸缎一样。
心底有一块地方软下来,像是初春清晨的浓雾化开。
皇甫权动作顿了顿。
黎一宁红着脸站在那里,身体就像是被电流窜过一样。
“阿权……”她心中一阵颤栗。
他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干点什么吧?
果然让他来帮忙拉拉链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皇甫权被她喊了一声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
他眯起眼睛,拉上拉链,布料隔绝了他的视线和她的肌肤。
正红色的礼服裙衬托着黎一宁白皙的肌肤,视觉上的冲击异常强烈。
她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皇甫权一眼:“谢谢你啊!”
皇甫权漆黑的眸子里目光深沉:“矫情什么。”
该死。他真忍不住想要将她拎起来扔**,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才舒服。
这个女人现在做什么都像是在勾引他。
哦不对,她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都
对他具有非同一般的勾人能力。
黎一宁被皇甫权火热的目光弄的非常不自在,就好像自己是一头猎物,被一只狮子给盯上了一样。
她跑到镜子面前,坐下来开始化妆。
皇甫权就这么站在衣柜旁边,看着黎一宁化妆。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涂抹脂粉。
在基地,每天高强度训练,要么就是工作,她从来都是不施脂粉。
素面朝天。
然而这并不能掩饰她的美,她就算是素颜也很好看。
化妆的作用,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细致的化妆刷沾着胭脂扫过黎一宁娇嫩的脸颊,她原本就精致的面容,此时看上去多了几分庄重的神采。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黎一宁的每一个动作,英俊的面庞上,线条不由自主柔软下来,唇角洋溢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种小温馨的时光,在两人之间很少出现。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不贪恋。
黎一宁化好了妆,察觉到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瞬不瞬。
她转过头来,刚好和皇甫权的视线对上,空气中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
皇甫权面不改色的转开视线,假装自己并没有在看她。
心底却好像被小猫尾巴扫过一样,毛茸茸的痒。
黎一宁眨眨眼睛,他这是在害羞?看上去还挺好玩的。
她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拿起梳子,开始梳理头发。
为了配这条礼服裙,她需要梳一个高高的发髻,头发全部挽起来在头顶。
需要喷蓬松喷雾。
黎一宁晃了晃瓶子,对着镜子,别扭的喷自己的后脑勺。
皇甫权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朱从口袋里抽出手,走过去一把从她手中抢过喷雾,摇晃了两下,问道:“喷在哪里?”
黎一宁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你会吗?”
“哼,我还没有那么白痴。”
虽然没弄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不就是喷蓬松喷雾么。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黎一宁,还有点不耐烦:“到底喷哪里?”
黎一宁顿时就觉得玄幻了。
他也会帮自己做这种事情啊……
“这里,还有底下的一层,对就这样……”
她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告诉皇甫权要怎么弄。
她说的声音很软,听上去很温柔。
皇甫权手指插入黎一宁的发间,轻轻的提起来,在内层喷上喷雾。
凉丝丝的喷雾沾染到了皇甫权的手指上,凉意沁入心脾。
她的头发很柔顺,很软,摸上去很舒服。
皇甫权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扯疼了她,黎一宁只觉得脑后有人在轻柔的拨弄头发。
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温柔的张开,这样老夫老妻的亲密感,让黎一宁几乎要软成一滩水,瘫倒在座位上。
皇甫权喷好了喷雾,将瓶子放在一边,伸出手来。
“梳子给我。”
黎一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梳子递了过去,他想要给自己梳头,那就让他梳好了。
不行自己再重新弄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皇甫权捧着黎一宁乌黑柔顺的头发,从头顶一路轻柔的梳下来。
梳子一路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