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流动的冰沉睡的雪最烫的吻 第118章 冰河泅渡1

2天后,李小石他们开始了更加艰难的雪域高原极限训练。各种训练科目依次上演。

好在极地雪山的训练不再是林大队规定的不定时淘汰了,而是采取更加科学合理的量化考核办法。

每人一百分基础分,训练中根据各人的表现进行不同的加减分考勤。结束的时候根据最后的得分选取得分最高的六名选手。

当所有的学员在登山结束休整后的第一次集合时候得到这个管理规定的时候,每个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的综合考核才是合理的,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可能被随时枪毙掉。

第一次登山,首先登顶的王红军被加了2分,李小石也被奖励了1分。没有人在那个环节被扣分,所有的队员就觉得很开心。

经过雪山攀登初次体验后,每周他们都要进行一次,高度和难度都随着增加。

在登山训练的间歇,他们开始了潜水训练。

他们这天进行的武装泅渡。

武装泅渡的地方是一个当地的神湖,他们到达之前要经过一条河流,至于怎么过河要看他们各自的运气了。

除了李小石三人在雪域高原当兵没有在日常科目中进行泅渡训练外,那些内地兄弟部队的兵都是各自单位游泳的能手,一听武装泅渡的训练科目,除了李小石三人有点发懵外,其余的队员都欢呼起来,觉得这不就是小菜一碟嘛。

看着那些家伙轻松得意的样子,傅红雪就一脸坏坏的阴笑。

心想你们这群孙子也太不把生命禁区的高原当回事了啊。等下就有你们的好受的,结束了训练我看还有那个孙子能这么得意的笑。

当知道所有人都会游泳的时候,傅红雪就笑着说:“今天的泅渡训练时间5个小时,超过时间每5分钟扣一分。预祝你们在雪域高原游泳愉快。”

李小石一听武装泅渡,牙齿都几乎“咯咯”的响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在这里进行泅渡训练那简直是变态。

这里的水都是常年冰山上的雪融化后的冰水,常年的温度是零下1度一下,这样的温度就是内地进行冬泳的那些爱好者也不敢在这里进行游泳训练。

可是他们居然要进行泅渡训练,而且还是武装泅渡。

他们的训练点是距离雅鲁藏布江源头600公里的一条不知名的山涧。

两岸高山陡峭直插云霄,河水奔腾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轰隆的水声震耳欲聋,很远就能听见那雷霆万钧的气势。

他们被基地的哨兵依次拉到投放地点,按下秒表开始计时,然后对每个小组说:“现在开始,一个小时后警犬带着兵开始追击。”

然后那监督哨兵就啪啪车里的警犬,那些警犬就汪汪的冲那些远去的兵直嚎叫。

所有人就都拔腿飞奔,一个小时刚刚是他们从下车的地方奔到泅渡开始的区域所必需的时间。

所有的队员一下车,就听见了那万马奔腾一般咆哮的河水。

所有的队员一听河水流淌的这个架势,就都知道他们今天的这个泅渡训练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容易。

当他们第一次进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时,他们才发现极地潜水简直是所有艰难中最没人性的训练科目。

他们在水中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刀尖上划过一样。

特警学校的陈勇强三人小组在A点。

这个地点是这个河流唯一水势平缓的地方,河水的岸边居然少见的长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灌木。

陈勇强率先下水试探深度,齐膝深的冰水一脚踩下去,就透心凉。

但他突然心里一沉,他脚下的淤泥很深,根本吃不住他的身体重量,才跨出一部,居然淤泥就陷进了膝盖地方。

他连忙刹住脚步,大声说:“小心,这是沼泽!”

他把攀登绳解开一段系在自己的身上,另一端让队友牵着以防万一被淤泥陷住好发力拉出来。

作为组长,陈勇强当然作为开路的先锋,绑好安全绳,交代了注意事项,他咬牙小心往前探着。

他接过同伴递过来的一根粗树枝试着沼泽的坚硬程度。

在他身后,另外一名队员手持步枪低姿对着各个方向小心警卫着周围,防止突然可能出现的“敌情”袭击。

探路的陈勇强身体猛然一沉,滑了一下,他连忙将探路用的那根树枝朝着面前的淤泥狠狠插下去缓冲下陷的压力。

那根树枝一撑就全部陷进去看不到影子了。

负责安全的队友连忙死死拉住绳子,这样一缓冲,他才停住了下沉,小心的放缓呼吸,舒展身体让队友慢慢拉着绳子将他的身子拖出了淤泥。

3分钟后陈勇强终于脱离了淤泥陷顶的危险,脚踩在了较硬的河床边,他急忙站直了身体,看着树枝被沼泽吞噬进去,他回头对郑高粱和张肖天两人苦笑:“不能走。”

拉他回来的学员郑高粱脸色发白:“我靠!连树枝都立不住,我们人更过不去了。”

不过陈勇强却很快露出了笑容:“这种地方虽然人都过不去,但也因此就没有伏兵的可能。”陈勇强背起步枪站起来,说:“我们要想不扣分只能从这儿走。”

郑高粱拉住他,着急的说:“你不会疯了吧?我们要从这里过去?人怎么能过得去?”

“张肖天放警戒线。”陈勇强说,“我们当然不是泅渡游过去,教官可没有说泅渡必须要在水中游过去,只规定我们必须要在各自的区域渡过河,所以,我们只要能过河就是完成了训练。这个淤泥明显的人是无法泅渡的,但教官既然还是将其作为了训练场,那就是要我们想法子过河的。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是砍树枝子做木排,把装备放在木排上我们拉过去。”

张肖天拿起步枪跑入丛林开始**那个警戒线,陈勇强和郑高粱拔出开山刀开始砍树做木筏,准备坐船过河。

他们看起来是所有小组中最安逸的一组,不用体验冰冷刺骨的冰水的折磨,但他们的造木排计划则是他们最大的考验,因为时间是他们的瓶颈。

李小石、王红军、兰小发三人小组的泅渡地点在D点区域。

王红军带着自己的小组来到岸边后,没有第一时间就跳进河水贸然泅渡。

他们看到河水的时候,就不再在岸上跑步了。

那样虽然跑的速度快一些,但留在岸上的气味也为警犬的鼻子更好的跟踪发现他们的踪迹提供了被追兵发现的机会。

他们跑了40分钟就沿着小溪涉水前进,这样可以防止警犬太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水冷刺骨,他们没走几分钟,每个队员的嘴唇就都冻得发紫。

担任尖兵的李小石一挥手,王红军和兰小发连忙蹲在水中只露出脑袋。

王红军慢慢涉水过去,问他:“什么情况?”

“激流。”李小石说。

他们拐角的地方山势猛然收缩,原本宽阔的河面在这里“哗”的一下收缩成一道只有不足20米的河床。

奔腾到此的河流陡然变得水流湍急,李小石捡起一块大石头丢河里,石头入水几乎没什么水花就下去了。

“我靠!不仅深,而且还很湍急。”兰小发说。

王红军咬着嘴唇,狠狠说:“游吧。”

他脱下衣服,嘴唇已经开始在打冷战。

李小石拿出攀登绳给他绑在腰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只穿着短裤的王红军将步枪扣在攀登绳上紧紧缠在自己的身上一下子就跳入湍急的河流当中,奋力游向对岸。

步枪是必须携带的,不然作为尖兵到了对面万一遇到了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假想敌人”的袭扰,那不是只有乖乖的举手投降等着被扣分了?

冰冷的河水刺激得王红军浑身的肌肉急剧颤栗,每一条肌肉细胞好像都在变得僵直。

他咬着牙,闭着呼吸奋力在河中和湍急的水流挣扎着,不时得躲过上游飘来的木头什么的。

李小石和兰小发站在岸边无声地看着,兰小发紧紧捏着手里的攀登绳。

一棵腐烂的大树树干从上游冲下来,径直扑向正在河中奋力搏击激流的王红军。

李小石和兰小发的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要是王红军被木头那么撞一下子,那滋味可够他喝一壶的。

王红军也看见了这段顺流而下快速扑向他的木头,他冷静地继续大力踩水全力向对岸游去。

兰小发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绳子,准备不时之需。

那根木头顺波而下带着越来越大的暗影离王红军越来越近。

木头带着巨大的惯性在激流中发出“呼呼”的闷响横着就向王红军狠狠的扫过去,岸边的李小石和兰小发都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洪流中的王红军不愧是从少林寺苦练出来的一个野和尚,在这个巨大的木头堪堪就要撞上他他头部的那一瞬间,他敏捷地一低头,狠狠的潜下水中轻巧的躲避了过去。

木头带着巨大的浪花在他原来的地方带着“呼呼”锐响飞下了下游的河床,巨大的浪花和回流在王红军潜没的地方打着旋。

李小石和兰小发两个人就紧张的注视着水面。

水面静静的没有动静。

李小石和兰小发就心里暗呼:“我靠!不会就这样被卷走了吧?”突然兰小发手中的绳子狠狠的颤栗了几下,兰小发就惊喜的叫起来,“是王区队长!”他连忙松开拉紧的绳子。

不一会儿,一个光头就从水里冒出狠狠的甩出一头飞溅的水花。

王红军利用泅渡一口气在水里狠狠的游出了老远,估计已经脱离了木头的威胁他才重新钻出水面换气。不一会儿就已经游到对岸岸边抓住了岸边的树杈慢慢的爬上岸。

他一屁股爬起来就赶紧狙枪侦察周围是否有潜伏的暗哨,当确定安全的时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回过头来冲着对岸的李小石他们高喊:“我靠!——”

李小石和兰小发连忙拼命鼓掌,口哨不断。

王红军爬上岸把攀登绳固定在岸边的大树上拉紧绑实了,做了一个手势就拿起枪开始在对面警戒河对岸是不是追兵来到,防止李小石和兰小发过河的时候被打屁股。

河对面的兰小发也连忙把攀登绳栓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上,背好背囊拿出滑降扣扣在攀登绳上。

他快跑几步双手抓住滑降扣就在湍急的大河上空从攀登绳上如同猴子一样滑了过去!

李小石也赶紧收枪将王红军的背包衣裤什么的扣在滑扣上绑好助跑几步狠狠一推将背包**向了对面。然后他和兰小发一样也是借助助跑的巨大惯性猴子一般滑过了河面。

兰小发一上岸就替换下王红军担任警戒,这时候王红军的装备和衣裤已经过来了,他连忙接过自己的装备和武器,开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李小石也过来了。

三个人连忙向更纵深的地方挺进。

可是接下来的过程李小石发现沿途根本没有他们听说的袭扰发生。他们居然就一路相安无事的跑到了规定的泅渡地点。

到了那里他们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批到达的,更意外的是,湖边的沙滩上,傅红雪教官以及他们集训队的林剑锋总队长和张晓锋总教官都已经坐在那里。

这个传说中的著名神湖,静静的躺在耀眼的阳光下,湛蓝的天空在湖面上投下梦一般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