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二章 贪婪的女人
一个普通的咖啡馆,三十五岁的蒲海泰正惊愕的看着刘孝天。
得到胡律师的许可,刘孝天已经正式约蒲海泰见面,理由是商谈刘菲的离婚和家暴问题,委托书上有写过,刘菲同意调解离婚,但前提是蒲海泰要净身出户,还要赔偿她的经济损失两百万元。
这笔钱可以⊥他暂时不用支付,在他以后的薪水中扣除。
现在想想,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歹毒,不仅要霸占丈夫的全部财产,连他以后的财产都要,这样贪心的女子刘孝天也是第一次见,她可比神界那些人贪心多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没有,我从没有打过她,更没有让她受过这样的伤害”
蒲海泰显得极为激动,好在刘孝天已经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他的愿望,换成不知情时候的胡律师来,恐怕会怀疑他在演戏。
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对一个人心态不同时,他们所做的一切在你心里的感觉也不相同。
“蒲先生,你先别激动,你能告诉我你们相识,包括婚后的一些事情吗?”
刘孝天小声的问着,蒲海泰怎么说也是公司的经理,是高层管理人员,情绪很快稳定了下来,慢慢说起了他们的故事。
他说的和刘孝天调查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只是说这几天没有见到刘菲了,之前刘菲说回老家一趟,他本想请假陪着被拒绝,现在才知道她背着自己做出了这些。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婆一直都和别人在一起,只是知道这些就已经让他很心寒。
“我相信蒲先生的话,也能理解,但我是律师,不是警察,所以我只能为我的委托人服务,不过我们会调查清楚一切,如果需要上庭,我们会在坚持自己原则的前提下来帮助委托人”
刘孝天很快结束了这次的谈话,他能看出蒲海泰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虽然没有使用神人的一切,但强大的感官能力还是存在,蒲海泰那会的激动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如果那也是伪装,只能说明他这个人太会演戏,连他这个神人都欺骗了过去。
“和刘菲摊牌吧”
得到刘孝天最后交来的报告,胡律师很头疼的说了句。
她现在很后悔,那天为什么那么冲动,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桩委托,作为律师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委托人服务,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越这样的底线。
这样的案子最让他们头疼,还不能直接退了,胡律师只能将这一切都记在刘菲的头上,憎恨这个女人。
刘孝天直接出去,事情基本已经明了,这个案子该怎么做不是他来操心的,他只要提出自己的建议就行,他是实习律师,实习律师只能跟随执业律师一起办案,他还没有单独办案的资格。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怎么都轮不到他,他也就是做做外围的工作。
“刘女士,很抱歉,你没有对我们说实话”
接待室内,刘孝天很遗憾的说着,胡律师也在,眼睛瞪的滚圆,像要生吞了眼前的人一般。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菲稍稍有些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朱之文这个人你认识吗?”
刘孝天很随意的说了句,刘菲拿着水杯的手却是猛的一颤,抬头有些惊慌的看着刘孝天。
朱之文就是她交往了十年的男朋友,她最爱的人,她为了金钱嫁给了蒲海泰,但她并不爱蒲海泰,只是想要他的钱,朱之文也没有真正离开她,两人还偷偷的在一起。
她本来想从蒲海泰身上捞到足够的钱就和他离婚,离开他,可结婚之后才现蒲海泰的资产并没有多少,他买了房子,而且有很多钱之前都做了善事,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这让她很沮丧,但好消息很快传来,蒲海泰的舅舅一家都去世了,留下了大概几百万的遗产和一套房产,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她以前听蒲海泰提起过,他这个舅舅是位收藏爱好者,家里有不少的古董宝贝。
这些古董宝贝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他的舅舅收藏了一辈子,这些宝贝的价值至少有几千万,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立刻找到自己的男朋友,商量着用什么办法将这些东西全部据为己有,有了这些钱,他们就可以很好的生活,可以开间小酒店,自己来当老板。
他们两个都在酒店里打过工,对酒店的模式最为熟悉,也知道酒店的利润很高,所以想的也是这样的生意,只是以前没有这个资本,现在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用家暴的方式来起诉蒲海泰,这样既可以拿到蒲海泰的一切,连蒲海泰未来的东西都属于他们。
可惜的是,两人实在太贪心了,又是法盲,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连官司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被自己的律师所识破。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刘菲显得有些慌乱,但还在否认,刘孝天已经能叫出她男朋友的名字,很明显完全知道了她的一切,这个时候还在否认,只能说是愚蠢。
“刘女士,很抱歉,你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你对我们说了谎,你身上的伤痕并不是你丈夫家暴造成的,是你自己伪装出来的,你的伤痕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医疗鉴定,鉴定出你是心甘情愿,而且是自己站在那里让人抽出来的伤痕,到时候你的法医鉴定结果不仅帮不了你,相反,还会因为诬告罪将你送入监狱”
刘孝天缓缓的摇着头,刘菲眼睛瞪的瞪大了,语气也有些着急:“你说什么,诬告罪,我会进监狱?”
“当然,你伪造证据,陷害他人,诬告罪绝对成立,你诬告的目的是谋夺你你丈夫的财产,所以罪名会更重一些,估计会有一到三年的有期徒刑”
一到三年,刘孝天并不是在恐吓她,这是事实,而且这样的代理他们绝对不会做,委托合同中有这么一条,对方不得说谎或者隐瞒事实,否则他们有权拒绝委托。
“你现在放弃起诉还来得及,我们的资料还没有递交到法院”刘孝天又说了句。
“我放弃,我放弃起诉,我不告他了,我只要离婚就行,我只要分一半财产就可以”
刘菲急忙摇头,她真被刘孝天给吓住了,她对法律是不懂,但至少诬告这个词还是了解,还是明白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行为确实和这个罪名能够挂钩,害怕之下立刻放弃。
她没有起诉,那就不算诬告,也算是能够悬崖勒马。
“刘女士,还有个很遗憾的事情要告诉你,因为你丈夫继承他舅舅的那部分遗产,有他舅舅的遗嘱证明,所以那是他的个人财产,你们几时离婚也无法分割,而你丈夫之前的很多财产都是个人财产,即使离婚你也无法分割走一半
刘孝天又说了句,现在的法律要比以前还要完善一些,刘菲这种结婚只想着侵占财产的想法是不可能得到法院的支持,所以说这是一场必败的官司。
“你说什么,我无法分割,那我这不是白白嫁给他了”
刘菲猛的一愣,随即又激动的叫了起来,刘孝天这会已经完全明白,这个刘菲并不是喜欢蒲海泰,纯粹是为了金钱才而嫁给了他。
这样的人很可恨,但也很可怜,同时刘孝天对凡人的**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凡人的**丝毫不次于神界的神人,甚至比神人还要厉害,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付出自己。
“也不全是,因为你丈夫婚后将房产加上了你的名字,所以这份房产可以作为共同财产,不过由于你丈夫这份房产是贷款购入,你只能分割付这一部分,具体能分割多少,我们会帮你来争取”
刘孝天说完自己叹了口气,他在考试之前阅读了大量的案例,其中离婚官司就有不少,这里面最让人郁闷的就是这种帮助别有用心之人分割财产的官司。
这样的官司不仅让人郁闷,而且还会产生负罪感,但他们是律师,律师就要为当事人服务,这种官司还必须去打
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他们无法去做什么,但脱了法律的行为他们绝对不会去做,就好像刘菲的诬告,就属于出了法律范围,过了他们的底线。
刘孝天明白了这种为难,也明白无论做什么事,不可能什么都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现实和理想不会相同。
这些感悟,是他在神界所不能得到的,虽然这个案子属于必败的案子,但他的收获却不小,而且是别人教不来,必须自己感悟的收获。
“我,我大概能分多少?”
刘菲愣了会,又小声问了句,刘孝天抬起头,微微摇头,轻声道:“根据你提供的资料和我们的调查,这份房产的付为一百五十万,因为们结婚时间太短,你主张分割而要钱财的话,最多可以争取七十万,我们会尽力帮你”
“七十万,这么少”
刘菲又愣在了那里,七十万,去掉通货膨胀以及货币改革的影响,购买力大概相当于刘易阳那个时代的七万左右,的确不算多,但也只是对这个贪婪的女人来说。
“不过这也只是最大的可能,因为你的一些行为,法院的判决可能会更少,甚至可能是没有”
刘孝天又说了句,刘菲变的更加惊讶,七十万都有可能没有,这和她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她没有去想过,之前的她可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是蒲海泰帮助她,爱护她,最后娶了她,给了她一个比原来好了许多倍的家,可惜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珍惜,反而只想着谋夺蒲海泰的财产,说是恶毒都是轻的。
“我不离婚了可以吗?”
刘菲突然说了句,紧接着又快说道:“我不离婚了,我撤诉,我不要离婚了”
离婚是想要财产,可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财产,这让她的心里很惊慌,有了和蒲海泰这段在一起的时间,她已经不愿意再回到原来那个薪水只够吃饭,漂亮衣服不能买,好吃的不敢吃的生活,甚至住的都是集体宿舍。
再得不到预期之后,她又想回到之前,回到之前安逸的样子,虽然她不爱蒲海泰,但不否认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而且她还可以偷偷的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撤诉不用,我们还没起诉,你确定不起诉他了吗?”
刘孝天无奈摇摇头,如果委托人自己提出退出,这份委托官司就不算是他们自己放弃,不存在将官司退掉的行为
别看结果相同,但不同的做法意义完全不同。
他们主动将官司退了,会被人看做是他们自己的能力不行,不敢接这样的案子,委托人将官司退了,如果找了其他的律师事务所对他们的结果来说还是一样,甚至更差,说明委托人不信任他们。
可如果委托人不在起诉,也就是说这个官司不在去打,那意义则完全不同,这不在是他们的能力问题,也不是他们的信誉不好,而是委托人自己放弃,这对公司来说或许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不起诉,我不起诉了”
刘菲快的点着头,刘孝天很快去向胡律师汇报,双方再次签下了委托合同作废的协议,这个协议签下之后,胡律师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个官司,终于摆脱了。
她知道这一些都是刘孝天的功劳,再次表扬了他,不过也只是口头表扬,刘孝天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奖励。
刘菲这个案子算是摆脱了,不过也给他们敲了一个醒,以后再接案子不能只靠主观意识,必须询问清楚,这次若不是刘孝天有认真的态度去调查,说不定他们真的要闹出一个大笑话,甚至是自己惹上官司。
律师帮助别人诬告,就算能证明自己不知情,也是工作的失职。
没有了刘菲的案子,还有别的案子,特别是赵老板那个案子,胡律师非常的重视,一直在忙着跑,除了收集各种证据之外,也尝试过庭外和解,赵老板的底线是解除合同,可以不支付以前欠下的,因为各种活动的货款。
若合同不解除,赵老板的厂子真的要破产了,合同不解除,他就要一直供货,供货却要一直赔钱,而不供货就是违约,违约金他根本拿不出来。
现在不是以前,能够轻松的当老赖,法律的完善让他根本不敢这么做。
胡律师几次约见了对方的律师,可惜对方始终不同意让他见到当事人,和解的希望也陷入在僵局之中,让她只能多征集证据,多想办法在法庭上打赢这场官司。
刘孝天也没有闲着,他多次主动外出收集证据,在很多人的眼里律师就是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然后上庭打打官司那么轻松,事实上却非如此,律师打一个官司要做很多的准备,有的时候恨不得跑断腿,而且出差更是经常的事。
刘孝天现在就在外地,他去了京城,滨海离京城不远,他需要的一个证人在京城,他特意跑过去寻找。
如今刘孝天的行动,已经不需要去做详细的汇报,他想去做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行,胡律师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和信任。
这也让公司内其他的律师以及律师助理羡慕,可惜羡慕也没用,谁让他们没有刘孝天表现的那么抢眼,唯一不羡慕的只有周强,这小子现在天天往医院跑,而他的电话和网号都已经被陈冰拉了黑,为此刘孝天还被陈冰责怪了一番
“刘律师,有人找你”
刘菲官司撤销的第五天,刘孝天正在办公桌前整理两份案子的资料,小王突然走过来,微笑对他说了句。
平时公司没少来过人,大都是想打官司来找律师,又或者有事咨询的人,可单独指名道姓找他的却从没有过,这还是第一次。
他可不是什么知名律师,是一个连办公室都没有,不能单独接案子的实习律师,特意来找他的很是罕见。
至于是不是朋友那更不可能,刘孝天在滨海没有朋友,只有周强这一个同事算是朋友,可周强找他绝对不可能让小王特意过来通知,剩下的就是欧阳萱和陈冰他们了,这更不可能了,欧阳萱绝对不会这样,只需要神识传音就可以,陈冰他们天天能见到,她也不会无聊的特意跑到这里来。
“是你,蒲先生”
带着疑惑,刘孝天已经走了出来,看来来找他的人,刘孝天自己也带着点吃惊。
来的人他认识,见过一次面,是他上次调查时候约见的蒲海泰,刘菲的老公,自从知道他们两个的事实之后,刘孝天对蒲海泰还是有着很深的同情。
对一个男人来说,遭遇这样的事确实是个不幸,不说是现代的武大郎,可总是一件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传出去的话还会更丢人,好在刘孝天做调查的时候一直都注意保密,没有对别人说过事情的真相,现在这种事应该还没有传出去。
蒲海泰显得很颓废,和他上次见的很精神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区别,刘孝天能够理解,这种事任何人遇到恐怕都会和他一样,绝对好不了哪去。
“蒲先生,里面请”
刘孝天将蒲海泰带入会客室,小王很快端来了茶水,当初就是在这里刘菲告诉他家暴的事情,现在来的则是她的老公,一个蒙受了巨大冤枉的可怜男子。
“刘律师,我要离婚”
过了一会,蒲海泰才沙哑着嗓子说了句,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他不是傻子,能做一个商场经理的人怎么可能会傻,刘孝天找过他之后他立刻去做了调查,结果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的妻子,不仅外面有人,还想着陷害他,这简直不可想象,如果他妻子再丧心病狂一些,岂不是想杀了他,他想起这些都不寒而栗,这几天没有一个晚上睡的好过。
刘菲还没有回去,她说的是回老家,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现在蒲海泰已经知道她没有回去,甚至还知道了她在哪里,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坚持了几天,他再也坚持不住,所以来找刘孝天。
他找刘孝天,第一个原因就是这件事刘孝天本来已经知道,他不怕说出去再丢人,第二就是他对刘孝天有种莫名的信任,这才来找他。
“我不可能再和她一起过下去,她太可怕了,所以我要离婚,刘律师,你帮帮我”
蒲海泰苦着脸,眼睛通红,刘孝天看着他则有些愕然,作为一个商场经理,他不可能只认识自己一个律师,而且他知道这边是他妻子的代理公司,怎么可能还找上他们?
“刘律师,我知道她已经撤销了一切,都是你们的功劳,她明天就要回来,我已经无法和她在一起继续生活下去,所以想委托你们帮我打这场官司,我要和她彻底结束这一切”
蒲海泰说这些的时候还显得很痛苦,他毕竟是真正爱过那个女人,真正喜欢的她,不然他不会那么快结婚,更不会结婚主动将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
这次的打击对他有多痛,别人无法理解,不过刘孝天能明白他做出这样决定的勇气,只是他提出的要求,刘孝天无法做主,更无法直接答应他。
“蒲先生,你稍等,我只是一名实习律师,我没有资格自己接案子,我去请我们公司合伙人来”
刘孝天去请了胡律师,听说蒲海泰来了,而且想委托他们来打这场离婚官司,胡律师也很是意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情理上来说,她非常支持蒲海泰这么做,虽然她也是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做的明显的过了一个明白人的底线,甚至一个人类的底线。
要是平时,她听说这样的事会很爽快的接下这个案子,帮助这个男人来打这个官司,让那个女人一分钱也得不到,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现在,胡律师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