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莹摆了摆手。
“不着急的,让她再休息会儿,把身体养好了再来。”
娟红伺候着她洗漱准备休息,可这时候魏凌却来了。
盛婉莹见着他有些紧张,这人晚上不睡觉跑她房里干嘛?
魏凌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不用怕孤,孤不会把你吃了。"
盛婉莹松了一口气,却不忘提醒他:"殿下请回吧,妾身要休息了!"
魏凌闻言挑眉:"好,孤不妨碍你休息,跟你说句话便离开。”
"那你说吧。"盛婉莹赶紧道。
“后日我就要启程去周国的京城,届时我会带着你,你若有什么想带的,让她们一并给你收拾齐了。”
盛婉莹:"......"
她脸色实在说不上好,她好不容易费劲千辛万苦,从京城逃了出来,没想到又要被带回去,虽然是以苏宛音的身份,可要是遇到了王府的人可怎么办。
她刚想拒绝,可魏凌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没有办法拒绝了。
"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别想乱跑,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盛婉莹的眸中划过一丝黯然,她知道魏凌只是来通知她的,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何况,如今他要杀了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不是非常容易吗?
——
官道上,一队长长的人马缓缓行进。
盛婉莹坐在马车上被摇的有些反胃,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一旁的柳绿叹了口气:“夫人,您吃点酸梅压压吧。”
盛婉莹抬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那股反胃感果真好了不少。
她半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隔了一会儿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午时了。”柳绿将身后的软垫为她调整好,轻声答道。
盛婉莹松了口气,按照这些天的经验,车队在午时一般都会停下来,让累了一上午的士兵仆从们歇口气,吃点干粮。
果然,没一会儿,车队便停了下来,士兵和仆从们陆续从马车上跳下,开始准备午饭。
盛婉莹看向窗外,隔着帷帽她都能看见不远处那辆最大最豪华的马车,坐着的正是夏国尊贵的太子殿下。
盛婉莹将头转了回来,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娟红有些发愁:“夫人您的风寒已经大好了,只是这咳嗽却总是不见好。”
盛婉莹没回答,只是笑笑,她巴不得一直咳下去才好。
二人说话的时候,便有仆役小跑着过来,说是太子殿下请她过去。
盛婉莹带着笑意的脸便是一僵。
这人又来了!
这些天,三不五时的,他总要叫她过去,也不做什么,就是下棋。
盛婉莹不情愿地带着柳红跟着那仆从来到那辆豪华马车前。
车帘被掀开。
盛婉莹微怔,她抬眸望去,一身紫金色袍服的男子端坐在车里,面前摆着茶杯,茶香袅袅,氤氲着。
"坐吧。"
他淡淡地吐出两字。
盛婉莹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慢慢地走过去。
她刚坐下,帷帽便被摘去,露出她清丽的小脸。
魏凌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到棋盘上。
“我从书中翻到的一局棋很是简单,不过倒算有趣,你看看。”
好吧,又是下棋。
盛婉莹心里叹气,凑过去看了半天。
可这棋路好生怪异,她不知不觉便进入了迷。
这几日,两人在这马车里都只是单纯的下棋,紧绷的精神在不自觉中就松懈开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歪在了魏凌的怀里。
盛婉莹一惊,立马就弹了起来,可她的手腕却被人捉住,一拉她又跌了回去。
"你干什么!"
魏凌将手搭在她的腰间,凝视着她,然后缓缓凑近。
"孤只是看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盛婉莹咬唇,想挣脱他的钳制,奈何力气实在悬殊,根本就无济于事。
她将头侧到一旁,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咳咳,殿下恕罪,咳咳!”
盛婉莹咳得脸颊都红了。
魏凌看了,脸色沉了沉:"想来是药不对症,等我们到了京州,再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多谢殿下,”盛婉莹又低声咳嗽了一声,她不敢看魏凌的眼睛,只是低垂着眼眸,声音弱弱的,"妾身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嗯。”
魏凌应了一声,目光在盛婉莹不易觉察松下来的肩膀上停留片刻,没再开口,只一双眼睛像盯着了猎物般,直勾勾地看着她下车。
这女人是真的对他一点爱意都没有,不过,不着急,自己有的是耐心,他想要从来没有得不到怕的。
盛婉莹只觉得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魏凌,快速转身,下了马车后,便飞也似的跑向自己的马车,也不顾柳绿在后面唤她,让她慢些。
魏凌看着盛婉莹仓惶逃窜的背影,眸光深谙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越是想要逃避他,他偏要让她看清楚!
盛婉莹的身形消失在了视线中,魏凌收回了目光。
——
自从发生了那日的事后,足足有三日,魏凌没有再唤盛婉莹过去。
她松了一口气,可娟红和柳绿两个人看她的眼神却渐渐不对了。
“夫人,您可是惹殿下生气了?”
给她拿完餐盒回来的柳绿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殿下三日都没召唤您过去了。”
盛婉莹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要是真生气就好了,最好立刻将她放了,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立马离开。
盛婉莹暗暗咬唇,她不是个无知的少女,那魏凌将她放在身边,意思也越来越明显,她的病又装不了太久,到了京城该怎么办?会不会遇到熟人?如果是遇到王夫人都还好,要是遇到李瑾珏,她该如何解释?
今晚,一行人都宿在了路上的驿站中,这次是夏国太子前往周国,周国异常重视,除了夏国这边的军队外,每经过一个城池,周国都会派人护送。
盛婉莹被扶下马车的时候,抬起头望了天空许久。
这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似的,离京城越近,她的心便越慌张。
在驿站入睡前,天上果然下起了下雨,盛婉莹躺在床榻上闭门养神,总觉得今夜有些心神不宁。
很快,她便扛不住,睡着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种很轻微又有些特别的声音,像是木头细细摩擦,又像是纸张被人小心地撕裂开来。
一种说不清的味道飘到了她的鼻尖,她一个激灵,骤然醒了过来。
直到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头也晕沉沉的。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房间里被放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