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是有忌讳
“刚才我叔给我打电话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下来呢，小莫早时候就在我那吃的中午饭，这小子，他只字不提你们要下来。”
“我们要下来，他确实不知道，这你不要怪他。”
“我怪啥，看着就心疼，这小子，工作太负责了，你看，这种天气，他竟然从小路来，弄了一身泥，这种同志，你们要好好的表扬表扬。”
“哎呀，黄组长，你就不要给我表功了，我今天是个列外，主要是考虑烟地会不会爆发赤星病，要不我都是从大路走。”
大家都笑了，但笑的意思不同啊。程洁几个笑的是这小莫演的戏简直逼真到家了。杨冠江于国华笑的是这小莫确实不像猜测中的作风漂浮，这烟办主任还是应该留给他，说明他还没完全受到侯玉林的影响。
“走了，烟农小莫已经转了差不多，在小莫来之前，我也是时不时的转，今年的问题不大，总体要比去年好，领导就不要操心了，我叔说菜饭弄好了，我们吃饭去。”
“我刚才说要回镇上了，要不改天吧。”
“改啥天，这饭菜都熟了，你去哪里都得吃饭吧，你这么大个镇长，难道还有人催着你回去。”
杨冠江不好再解释，跟着黄组长一起来到了老黄哥家，杨冠江一看，老黄家的住房虽然是土木结构，但设计合理，整个家古朴古香，一进家就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是龙树村壮族人家正统的家庭小院，烤烟刚出窑，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烟叶的清香味。
老黄把大家招呼进堂屋，堂屋里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老黄这么快就杀了鸡，宰了鸭，还煮了猪脚，吵了腊肉，家里有的，全都上了桌。
“入座了，入座了。”黄组长一一引坐，老黄还忙着端菜，程洁要去帮忙，说已经好了。于是，大家围坐下来，老黄把小土锅酒拿出来，开始依次倒酒，一倒就是半碗。
“我还骑车，我不喝了。”小莫把碗拿退了一步。
“放开喝，骑啥车，我这里又不是没有床。”
“喝点，中午我就没陪你喝了，你看你这么辛苦，喝点酒解解乏。”
“是了，喝点，实在不行就跟我们坐车回去，明天再下来骑车，我让高继送你下来。”
“对了嘛，镇长都开口了，你还怕啥。”
小莫不好再拒绝，于国华推辞了一下，还是经不住劝，也喝了，程洁的少点。用老黄的话说，来到壮家，不喝酒是不行的。倒好酒，老黄叫大家动筷，杨冠江一看，人还没到齐呢。
“嫂子呢，她刚才不是还在忙，快叫她来
。”
“她在厨房吃了，不管她。”
“啊，这还可以坐的嘛，大家挪挪，快叫嫂子来。”
“算了，我们有规矩，家有客人，女人是不上堂屋跟客人坐的。”黄组长小声解释道。
“那我们的小程不是女人，意思他不能跟我们坐了？”
“小程是客人，是领导，这不一样。”
杨冠江刚要再说，赵大山开口了：“算了算了，我们吃吧，你把她叫来，她也害羞，反而还吃不饱，她们这年纪，基本都没读过书，汉话不会讲几句。”
“那就客随主变了。”
几杯酒下肚，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起来，最后，聊到了三月三祭龙，程洁心底一直很好奇，于是就把白天几个谈到的说了出来。
“黄哥，是不是你们的这棵龙树有灵性，谁要在龙树下说脏话，就会生病？”
老黄笑了笑，好像是有些忌讳，但大家都望着他，大气不敢出，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回道：“是有这说法。”
“不会真这么灵验吧，是不是一种巧合？”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村里人是有几个因为在龙树脚说脏话，都叫肚子疼，一样的症状，吃啥药都不管用，后来是杀了鸡去祭祀才好起来。”
“真是太神奇了，要是让那些所谓的科学家碰上了，看他们咋说。”
“还有比这神奇的，有个外村的人路过，可能是酒喝麻了，在大树脚睡了一觉，醒来见没人，在大树脚撒了泡尿，回去后，第三天就死了。”
“是不是生啥病了？”
“不知道，反正这人跟我们也很熟，平日的身体还是很好。”
谈到这些，气氛显得有些沉重，杨冠江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讨论，他看得出，老黄是有些吞吞吐吐，显然是不想过多的去提及。
“算了吧，咱们换个话题，鬼神这些东西，我们敬而远之，还是不要谈了。”
“这没什么嘛，我说这在这里，也是为了提醒你们，以后你们来到龙树村，去乘凉也好，去龙潭边上喝水也好，尽量的不要讲脏话，反正现在村里男女老少都知道这规矩，大家对龙树都很敬重。”
黄组长笑了笑，举起酒碗，说道：“大家把酒干了，我讲两个更神奇的给大家听，我们讲我们的，如果神灵在了，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喝酒吃饭，这也是对神灵的敬重嘛。”
“来，我跟你干，你讲讲，我最爱听这些故事了。”
“呵呵，还是程洁勇敢，是了，我们赞助一口，让程洁跟你干，我们洗耳恭听，也沾沾光
。”
“你一个小孩子不要胡乱讲，癞蛤蟆讲故事是要下雨的。”老黄大抵已猜出黄组长要讲什么故事，他是长辈，才会这样说。
“下就下，反正我不讲这几天都在下。”
“好了，咱们聊烤烟吧，要不方便讲就不要讲。”
“有啥不方便的，故事就是用来讲的，你要说不许讲，那我怎么会知道，还不是别人讲给我听的。”
“就是嘛，我们酒都干了，能不讲吗？”
“程洁，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醉啊，就是没醉才要听组长讲。”
“其实，也没啥好讲的，就两件事，都发生在我们村，反正也不是啥秘密，象我这般年纪的都知道。”组长说着望了老黄一眼，好像说自己就要开讲了，你还有啥意见。
“爱讲讲吧，要不然又说我老古董、老迷信了。”
大家都望着老黄笑了，老黄也有老天真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