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怀着忐忑的心情,随着顾毅来到了训练场。

宁静正在一个人练习咒语,在看见顾毅之后,她便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会长?你怎么过来了?”

“能给我和安然一个私人的空间吗?”

“嗯?”

宁静微微一愣,但还是没有多问,转身离开训练场,顺便还关上了大门。

安然一脸茫然地看着顾毅,恭声问道:“会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刚拿到了一柄新的武器,想找个人练练。”

顾毅单手一挥,从虚空中拔出一把长剑。

安然定睛一瞧,那不过是一把十分普通的桃木剑,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会长,你居然找我来练剑?我可根本打不过你呀。”

“嘿,你还记得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的胆子可大了,怎么现在却怂得和一个软蛋一样。”

“呵呵,因为我也有自知之明嘛。”

安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副心虚的样子。

顾毅嗤笑一声,他反手提着剑,笑眯眯地说道:“行了安然,别和我客气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伤着你的。我绝对不会用至尊鸿蒙诀,毕竟我只想适应一下自己的新武器。”

“行吧,既然会长这么瞧得起我,我再推脱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安然轻笑一声,用力拉下了脑袋上的鸭舌帽,从怀里掏出一柄法杖。

“准备好了吗?”

“来吧!”

吼!

一道龙吟声灌入了安然的双耳。

安然定睛一瞧,只见顾毅手里的桃木剑居然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条若隐若现的神龙,正盘桓在剑刃之上。

“我来了,别发呆。”

顾毅提着剑朝着安然飞奔而来。

安然反手掏出法杖,体内的灵力却不受控制地变得混乱起来。不过,安然已经经历了无数类似的训练,她已经能在灵力失控的状态下,继续施法。

“不动明王,招!”

咚!

一尊金色的神像出现在安然面前。

神像足足有三米高,顶天立地,伫立在安然面前。

这是安然所掌握的最强防御法术,在顾毅面前她不敢有丝毫保留。

不动明王挥出手掌。

顾毅竟然顶着神像的攻击,视若无睹地冲到了安然面前,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挥舞着手里的长剑,那金色的神龙便从剑尖飞出,轻松击碎了金色神像。

吼!

龙吟刺激着安然的双耳,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景象了。

紧接着,一道冰凉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

安然的视野再次恢复,只见顾毅的桃木剑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会长?”

“打架的时候,可不能闭上眼睛。”顾毅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你这样可不行。”

“没办法,会长你的实力太强了,我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也没办法挡住你的那一剑。”

顾毅悠悠地叹了口气,安然刚刚站在原地跳了半天的舞蹈,也许可以骗到其他中二病,但却骗不了自己。他随手将桃木剑抛给阿蒙,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肩膀。

“安然,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我?”

“嘿嘿,会长,我们这些人谁敢在你面前撒谎呢?”安然无奈地耸耸肩,“我是最早那一批跟着你的人,我可再清楚不过你的脾气了。”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安然呀。”

“姓呢?”

安然愣在原地,她用力咽了口吐沫,轻轻撇了撇嘴角,“你怎么知道……”

“我刚好认识一个管户籍的警察,我在他那儿查到了你的档案。”顾毅随便编了个借口,“他们说,安然只是你的名,你姓李,来自帝都李家。”

“呃……”

“我听说,这是全国最中二的家族啊,从双月之前他们就自称是练气士,所有他们的子嗣都要学习剑术。安然,我可从来没有见你用过剑呢。”

“会长,我确实姓李。但不代表,姓李就是帝都李家的人呀。”

顾毅叹了口气,他拉着安然坐在训练场边上,柔声说道:“安然,和我说实话吧。我不仅是你的领导,更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姓氏,离开帝都待在金陵?”

安然苦笑一声,用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从我进协会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听徐明说了。你是这个协会里的战力天花板,每个人见到你都说,如果你不是待在协会,你会有更好的前程。”

“那都是……别人吹捧我罢了,我的水平,我自己清楚。”

“和家里父母的关系不好吗?”

安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会长,对不起。我确实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其实我真的是帝都李家的子孙后代。只不过,我是属于最边缘的子弟。”

“说说看?”

“在双月事件之前,李家就以培养练气士为传统。所谓的气功,最多也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而已,练习再多,也只能成为比较厉害的格斗家而已。

谁知道,在双月事件之后,李家的练气士一个个都觉醒成为了能力者。李家这才知道,他们宝库里流传的练气功法,真的是有用的。

于是,拥有练气功底的子弟被破格提拔,拥有最好的培养资源,而没有天赋,没有觉醒的子弟则被人瞧不起。

而我,就是那个没有天赋的子弟之一。

我没有练剑的天赋,自然也没办法学会李家祖传的练气功夫。李家掌握的剑诀,其实就是至尊鸿蒙诀的剑诀部分。

当我第一次知道,会长您是至尊鸿蒙诀的拥有者之后,我就更加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世了,我怕你……”

“你觉得我会偷走你们家的东西?”

“当然不会,你最多是抢。”

安然开了个玩笑,却见顾毅根本没有要笑的样子。她尴尬地咳嗽两声,又用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然后呢?”

“因为我不受待见,所以我才离开了家乡。在那之前,我受过的白眼和鄙视,哪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严重的时候,我还接受过三个月的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