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看了看二人，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看看你们两个傻子，到现在连顾毅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羞愧地低下头，“还请殿下赐教。”
阎王爷见二人没有理解，接着解释道：“其实，在顾毅的眼里，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现实的，不符合科学的。所以，他从心底否定了灵力的存在。”
“这种人多的是啊。”黑无常说道，“精神病院里，多的是这种人，他们到现在也认为所谓的灵力复苏不过是世界上所有人的幻觉。”
“没错，精神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精神病可以把自己的错觉变成现实。顾毅的能力就是这样，他自己的幻想和错觉可以改变现实世界。”
“原来是信仰之力！”白无常反应了过来，他激动地捏起拳头，担忧地问道：“这不是神明才能拥有的能力吗？难道顾毅……”
“顾毅离成神只差一个神格罢了。只可惜，顾毅打心眼里觉得灵力、神明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他从根本上拒绝了成神。
同时，如果顾毅心中对唯物主义的信仰崩塌，认识到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是自己的错觉，那么他的能力也会同时消失。”
“原来如此。”
“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顾毅的信仰之力还在逐渐成长，至尊鸿蒙诀是一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法，只要他收集齐全部的至尊鸿蒙诀的碎片，天道会自动授予他神格。”
“殿下，你不是说他从心底否定神明吗？这不就产生矛盾了吗？”
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明，认为自己不存在。
如果顾毅第一时间成神了，那他不会立刻就消失不见吗？
黑白无常脑子里乱成一团，越想越不对劲。
阎王爷笑了笑，满怀期待地说道：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你们难道不想看看顾毅登神之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吗？你我都算是古神，承担着各自的神职。
可惜那些西方的外神却总想着重返人间，重新奴役人类。
顾毅这种奇葩，恐怕就是天道为了惩戒这些外神，所以才让他诞生于世。我很期待顾毅接下来的表现呢。”
阎王爷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凳子前。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低声交流着什么。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顾毅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不知道。”
“要提醒殿下吗？”
“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
阎王爷脸上的乌龟活灵活现，随着阎王爷的一颦一笑上下跳跃。他打开生死簿，思索了半天将顾毅的名字彻底从生死簿上勾了出去。
“顾毅，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
“啊！”
安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下意识地看向病床。
“咦？会长，会长你人呢？”
安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掀开被子也没找到顾毅，她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找，也没看见顾毅的影子。
“怎么了？钥匙掉地上了吗？”
“不是，会长不见了。”
安然微微一愣，赶紧起身向后一看，只见顾毅正面带微笑地站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拿着早餐。
“会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早就醒来了。”顾毅把早饭递给安然，“你照顾了我一夜，辛苦了。”
“不会，这是我应该的。”
安然有些害羞地把帽檐压低，接过顾毅的早饭。
顾毅好奇地看着安然的鸭舌帽，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安然开始，这小丫头就从来没有摘下过帽子，哪怕在打架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摘下过帽子。
“安然，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一直要戴着帽子？”顾毅指了指安然的脑袋，“我看你好像到哪儿都要戴着。”
安然愣了愣，她摸了摸自己的帽檐，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因为我的相貌很丑，戴着帽子的时候，可以让别人不那么关注我的容貌。只要我低下头来，别人也就看不见我的脸了。”
“谁说你丑？我觉得你很美啊。”
“我的父母。”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说，我不仅长得丑，成绩也不行，学习法术的天赋也不够，一辈子只能垫底。”
安然放下手里的食物，感激地看着顾毅。
“会长，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离开了我老家，来到了能力者协会。你就是给了我第二次人生的人，是你让我真的有了作为人的尊严。”
顾毅咧嘴一笑，如此多愁善感的安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安然，我还是喜欢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子，太让我无所适从了。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充满自信，永远不服输的优秀女孩，你不必太过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
哪怕是你的父母，也没有资格去定义你。能够定义你的，只有你自己。”
“谢谢你，会长。”
顾毅点点头，拉开窗帘看向屋外。
天空如洗，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预料之中的大洪水并没有侵袭到江海城的城中心。
“郝运呢？”
“他应该和丁一在一起吧？昨天他们就去超能局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你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帮我去办出院手续，然后一起去超能局。”顾毅微笑着说道，“是时候找深渊组织算账了。”
“顾会长，你的身体……”
“放心吧，现在的我，打十个古神都没问题。”
安然愣愣地看着顾毅，直到现在她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男人。
一夜之间，顾毅的气质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安然却又不知道这变化具体表现在哪里。
……
江海城，超能局总部。
郝运、丁一、孙逊三人一起坐在雷局长的办公桌前。
雷局长身宽体胖，发际线已经退到了头顶，每次遇到难办的事情，他都会不自觉地薅头发。
“孙少，不是我们不想帮你的忙呀。”雷局长撑着大脑门说道，“我们上面有规定，没有齐麟部长在场，我们没有资格去处理深渊组织的任何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