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毅扭过头去，将手里的票递给了乘务员。姚玲忽然惊醒，她赶忙后退，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哎呀！”
姚玲痛呼一声，眯着眼睛揉了揉屁股，等她再次抬起头时，却见周围的乘客和乘务员全都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我的披风呢？我的披风呢？
姚玲扭头一看，却见顾毅正踩着他的星月披风，同样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乘务员眉头微蹙，她走到姚玲面前，沉声道：
“这位客人，根据铁路管理规定，乘客是不可以在车厢内使用灵能道具的，麻烦您把您的所有道具都收起来，交给我们管理可以吗？”
“那个……我……”
“客人，如果你再不交出来，我们就要喊乘警过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姚玲弯腰捡起地上的披风，一脸不甘地递给了乘务员。对方拿出测试仪查看了一下披风，却发现测试仪无法测试披风的灵能等级。
这只有一种情况——披风是一个SS级以上的灵能道具！
“小姐，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乘务员警惕地看了一眼姚玲，接着又扭头朝着自己的同事吩咐道，“去把乘警叫过来。”
“唉，你不要怀疑我，我这可是从正规渠道弄过来的。”姚玲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各种证明材料，“这些东西可以证明的。”
“先不管那些了，你的车票呢？”
“我的车票……丢了。”
“你不要走。”
乘务员拉住姚玲的胳膊，一脸严肃。
此刻正好有两名乘警已经来到了车厢，他们穿着蓝色的制服，腰上还各自别着一把水枪。
那种水枪称作灵能枪，是专门用来对付能力者的。
灵能枪可以使得D级水平的人类，也有能力击败能力者，强大的灵能枪械甚至可以比拟SSS级能力者。
虽然手枪之类的东西，也能对能力者造成伤害，甚至可以让他们直接毙命，但是警察却从来不用那些东西。在所有人的认知当中，能力者是不会害怕“手枪”这种落后武器的。
“这个人没有车票，而且疑似非法携带管制道具上车。”
“哦？”乘警一边手搭着手枪，一边冷冷地盯着姚玲，“小姐，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你听我解释……”
乘警左右夹着姚玲离开车厢，姚玲求助地看向顾毅，却见对方一脸麻木地玩着手机，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
车厢内的乘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些人也太不守规矩了，居然想着用自己的能力逃票？”
“是呀，有那么好的能力用来造福人类、打击犯罪不好吗？为什么要贪这种小便宜？”
“你说，这会不会是个没有注册过的能力者呀？”
“不会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漏网之鱼？”
顾毅轻笑一声，松了口气。
他戴上耳机，闭上眼睛。
——这下终于甩掉这个狗皮膏药了！
……
“金陵城即将到站，请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祝您旅途愉快。”
车厢里的广播唤醒了顾毅，他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拿上自己的行李，在列车终于停下的时候，离开了车厢。
金陵城不比顾毅的老家。
这里的人口数量极其巨大，光是常住人口就有九百多万人，更不用提那些到这里来打工的流动人口了。
如今很多产业都需要能力者参与，但同时也给那些没有觉醒异能的人类带来了许多痛苦。
过去的时候，人们看重学历。
现在的年代，人们看重等级。
顾毅的灵能等级为D，那就相当于他只有小学文凭。
正因为这，顾毅的公司毫不留情地将他开除了。现在，哪怕是公司的小职员，都需要灵能等级有C级。
至于C级以上的人，他们要么加入各种中二组织维护正义，要么就加入犯罪组织成天幻想着毁灭世界。
剩下的则成天在屋顶和人决斗切磋，修炼异能。国家甚至专门出台了一些荒诞的规定——《能力者决斗行为规范》、《超级英雄组织管理法》。
当国家也跟着一起中二，你拦都拦不住。
在第三天的时候，顾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房子周围可谓荒无人烟，隔壁还是一个吵闹的工地。屋子位于三楼，两室一厅，总面积大概六七十平，还算宽敞。
房东看见顾毅是外出打工者，便给了他一个非常合适的价格，一个月只需要一千块的租金，押金也只收了一万块。
尽管如此，顾毅的经济状况也不算宽裕。
顾毅长舒了一口气，一搬进新家就开始收拾屋子，等到一切全部搞定的时候，他这才有空拿起手机。
之前投递的简历，终于有了几个回应，但大部分都是礼貌拒绝。
——这年头，就连去餐厅端个盘子都需要C级了？
“嘀嘀——”
顾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这一次终于不再是拒绝他的消息了。
【请前往钟山路XX号，大头酸菜鱼馆接受面试。】
顾毅即刻出发，他坐在地铁上，在当地论坛上发布了一条招室友的消息。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顾毅终于到站了。他按照指示，又转乘了半个小时的公交，来到了招聘的地点。
这里有家小饭店，名叫“大头酸菜鱼”，位于市中心的某个小巷子里。这附近全都是各种写字楼、购物中心，虽然是处在小巷子里，但人流量却并不小。
顾毅很轻松地通过了面试，甚至轻松到了有些匪夷所思，这让顾毅多少有些疑心。
不过，以他的灵能水平，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再去挑选工作了。有的干，那就先干着吧。
酸菜鱼馆老板名叫张聪，是一个大胖子，同时也是这里的厨子，而他灵能等级居然是A级。
“明天可以来上班吧？厨师学徒的岗位职责，你也没有问题了吧？”
“可以。”
“工资就和广告上写的一样，一个月三千，包一顿饭。两个月后转正有五险一金，可以接受吗？”
“可以。”
张师傅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顾毅。
“这个是我抄的菜谱，明天我会考你的，一定要好好背熟。”
“呃……知道了。”
顾毅打开张师傅给他的纸条，打开一看，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