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吹一下？不烫吗？”
“刚好凉了。”
“哦。”
郗望点点头，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方来。
方来一脸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奇怪的表现。
姚玲看了眼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盘子，欣慰地拍了拍郗望的肩膀，笑道：“郗望你可以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菜？”
“呃……今天刚学的。”
“你照着我厨房里的菜谱学的吗？”
“对呀。”
“哎呀，真可惜。我和姚玲出去买豆浆，没能亲自尝到你做的美食。”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郗望开怀一笑，端着盘子冲进了厨房，自告奋勇地洗盘子。
“噗——”
方来突然捂着嘴巴，肚子里不停反酸，豆浆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顾毅赶紧站了起来，劝说道：“方来，你这是……你这是吃太多了吧？”
“咕嘟——咕嘟——”
方来没有说话，而是闭着眼睛将反酸全都咽了回去。他撑了一分钟，终于忍不住，一溜烟地跑到了厕所。
姚玲和白诗柳对望一眼，关切地问道：“方来是怎么了？”
“吃坏肚子了。”
“因为烙饼？”姚玲挠挠头，“没烙熟？”
“比那还严重，简直就跟毒药一样。”
“呃……那你们还吃？”
“不忍打击那小丫头啊。”
顾毅摇了摇头，眼里尽是复杂的神色。姚玲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如果是自己遇到这件事，恐怕也会做出和顾毅一样的决定。
顾毅拍了拍姚玲的肩膀，“你去厨房里，找个合适的时机。教教郗望怎么分辨调味料吧，这丫头绝对是连盐糖味精都分不清楚。”
“我知道了。”
没一会儿，方来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姚思沉默不语，他看着方来，沉声问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方来摆摆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毅悠悠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可能，这就是爱吧。”
方来休息了一会儿，重新恢复了体力，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姚思，“外公，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看小马。”
“没关系，一会儿我就带你去马场。”姚思朝着顾毅撇撇嘴，“你去给我开车，顺便把鱼竿带着，陪老子钓鱼去。”
“你不会又像上次一样……”
“得了吧，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姚思冷笑一声，他和自己老婆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顾毅和方来去了后山的马场里面。
马场里有两个工人负责照顾动物，方来兴奋地在马场里穿梭，在工人的教导下，亲自给马喂食、洗澡、梳毛，乐此不疲。
顾毅对小动物没啥兴趣，他留下方来一个人在马场自娱自乐，提着钓鱼竿陪着姚思来到了附近的小池塘边。
姚思从工具箱的隔板里摸出一根雪茄，眯着眼睛点燃。
“呼……可算过瘾了，老婆子在家里不给我抽烟。”姚思朝着顾毅挑了挑眉毛，“来一根吗？”
“戒了。”
“戒了？”
“姚玲上次生病，一闻香烟就咳嗽，我干脆就戒了。”
姚思沉默地点点头——只有他这种老烟民才能明白，戒烟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顾毅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很讨厌，但他倒也真的是很爱姚玲，这一点姚思不得不承认。
“以前钓过鱼吗？”
“没有。”
顾毅学着姚思的样子，笨拙地组装渔具。
姚思嗤笑一声，帮着顾毅缠好鱼线，甚至还贴心地帮顾毅打开了折叠凳。顾毅心中一暖，翁婿二人的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亲近了不少。
“男人不懂钓鱼怎么行。”
姚思拿起一团面包屑，撒在湖面上，等着鱼儿聚集在湖边，这才下饵抛竿。
“你小时候，你老子没带你出来钓过鱼吗？”
“我没有爹妈。”顾毅耸耸肩说道，“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也没有人愿意收养我。”
姚思撇撇嘴，心里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绪。
——恐怕就是因为顾毅童年的遭遇，他才决定收养郗望和方来的吧？
“嘿，那也没关系，今天我来带你钓鱼，也一样。”
“谢谢。”
“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钓鱼的天才，我爹第一次带我钓鱼的时候，你猜是谁第一个钓上鱼的？”
“不知道。”
“当然是我。”
哗啦——
顾毅二话不说，一提鱼竿掉出一条大鱼来，他左右打量了两眼，随手丢进了身边的水桶里。
“不错嘛。”姚思点点头，“你还真有我当年的风范了。不过，第一个钓上鱼来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看谁钓上来的多。我后来在单位的时候参加过钓鱼比赛，每次我都是钓的最多的。”
哗啦——
哗啦——
哗啦——
正在姚思说话的时候，顾毅连续钓上了三条鱼。
姚思瞪大了眼珠子，轻轻咳嗽两声，接着说道：“咳咳……有些年轻人啊，虽然前期势头很猛，但到了后面就不行了。钓鱼就像人生一样，是一场持久赛。你的开局也许会很顺，但未必你会一直顺到底。”
哗啦——
顾毅又钓上一条鱼，随手丢进了水桶里面。
姚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唉？你还真不错嘛，我记得我有一次和我的朋友出去钓鱼，我自己的水桶不够用了，还得借用他的水桶。那时候我钓上来一条这么大的鱼，少说也有三十公分长，十几斤重……”
“嗯！”
顾毅闷哼一声，一把提起鱼竿，从水里掉出来一条大鱼来。顾毅提着鱼，看了看自己满是鱼的水桶，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姚思的身边说道：
“爹，能把你的水桶借我吗？”
那条鱼还在不停挣扎着，水滴洒了姚思一脸。
姚思脸色微变，低声问道：“臭小子，你跟我这里扮猪吃虎是不是？你这叫不会钓鱼？”
“我也不知道啊，原来钓鱼这么有意思。”
顾毅随手将大鱼放进水桶里面。
姚思脸色通红，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忽然感到鱼竿一沉，一股巨大的拉力顺着鱼竿传了上来。
“哎！哎！来大鱼了，臭小子快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