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为什么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他低下脑袋,没有说话,倒是姚玲第一个站了出来,亲自帮姚思打开了一瓶葡萄酒。
“爸,你快尝尝吧,顾毅酿的酒可真是不错。”
咕嘟嘟——
姚玲给姚思倒了满满一杯酒,葡萄酒的香气立刻让姚思忘乎所以,如坠云端。他忘记了和顾毅拌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
姚思喝完葡萄酒,眼睛突然开始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顾毅和姚玲全都看傻了眼。
姚玲拍了拍姚思的肩膀,疑惑地说道:“爸,你好好地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姚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以前以为,好喝到哭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没想到今天……我居然真的遇到了好喝到哭的葡萄酒……呜呜呜。”
姚思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灌酒。
白诗柳看傻了眼,好奇地端起酒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有这么好喝?”
白诗柳尝试着喝了一点,结果再也停不下来了,她和姚思一样,一边喝酒一边痛哭流涕,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呜呜呜,真是的,为什么要给我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以后我要喝不到怎么办,救命啊!”
顾毅看了看岳父岳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人中二病犯得也太及时了。
“妈,你要想喝,我以后让顾毅再给你酿就是了。”
“呜呜呜,你太贴心了。”白诗柳一把夺过姚思手里的葡萄酒,“不许喝了,剩下的是我的,呜呜呜……”
姚思一脸茫然,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拿了一瓶新的葡萄酒,直接打开对瓶吹。他似乎逐渐适应了葡萄酒,再也不会哭泣了。
顾毅捅了捅姚玲,低声问道:“你父母到底怎么回事?就算要夸人也没必要演到这种程度吧?”
姚玲思考了一会,回道:“应该是我父母的灵能等级太低了,无法抵御葡萄酒里充沛的灵气,所以才会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
“亏你还能想出合理的借口啊……”
顾毅悠悠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姚思喝了两口葡萄酒,总算过足了瘾,他拿起自己的女儿红,放在桌子上,伸手指了指。
顾毅会意,拿起酒坛,询问道:“搀酒喝……不太好吧?”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还没数吗?我的意思是让你喝我的酒。”姚思似乎有点喝多了,舌头打结,“你来老子家里,一杯酒不喝像话吗?喝!”
“妥。”
顾毅点点头,给自己兑了满满一杯酒。
翁婿二人碰杯,顾毅豪爽得一饮而尽。
酒水特别辣,烧得顾毅喉咙到胃里一路发烫,他眯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姚思的肩膀,“兄弟,这酒给劲。”
“那可不,老子的酿的酒能差?再来一杯。”
“来。”
二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已经不把酒桌上的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白诗柳啧啧称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姚思在酒桌上如此失态,看来他今天是真的非常开心。
方来十分羡慕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喝酒,羡慕不已。郗望嘴里骂骂咧咧,低声控诉姚玲看守得太紧,自己根本没机会偷酒喝。
“真是的,我为什么当初同意来他们家?如果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不是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你以前喝过?”方来疑惑道。
“那可不。”
“好喝吗?”
“好喝。”
方来点点头,突然就说不出话了。郗望与方来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放弃了和这个木头聊天,“你小子,我真是服了。”
“为什么?”
“你这样聊天,以后怎么追妹子?我看你是要单身一辈子了,你只会这样一问一答吗?”
“嗯。”
啪!
郗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专心对付手里的饭菜。
白诗柳望着顾毅,笑着说道:“小顾,你知道美酒节吗?”
“啊?好像听过。”顾毅脸颊泛红,和姚思一样舌头打结了。
“黄金周期间刚好就是美酒节啊,举办地就在隔壁酒城。三天后就是葡萄酒的比赛了,我觉得你这酒一定够资格参加比赛的。”
“参加比赛?哼,老子要去参加,那一定是得冠军好吧?”
顾毅喝多了酒,完全不复平常低调谨慎的样子,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大话,连桌子上的酒杯都碰翻了。
姚思心疼地看着桌子上的葡萄酒,趴在桌子上把洒出来的酒吸回去。
顾毅开怀大笑,姚思拿着筷子,指着顾毅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赔我酒。”
“老东西,你喝醉了吧?这是老子的酒,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你怎么和老子说话的?”
姚玲看见两人吵了起来,赶紧站起来要劝架,谁知道顾毅说了一半就躺在地上睡起了大头觉。她扭头一瞧,却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斜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这怎么吃到一半还能睡着了?”
白诗捂着嘴巴,笑道:“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我还是第一次碰见。”
姚玲悠悠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抬着顾毅送回房间。
……
窗外传来吵闹的声音,打扰了顾毅的清梦。
“嗯……”
顾毅捂着脑袋从**爬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地后悔自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枕头边上,姚玲早就起床了。
“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窗外的吆喝声越来越多,顾毅起床气还没消,推开窗户大声骂道:“谁呀,一大早就这么吵?”
屋子外面的空地上,姚思放着收音机,打开了最大的音量放健美操的背景音乐。更可气的是,方来居然背叛了革命,站在姚思的背后和他一起做着傻乎乎的健美操。
姚思扭过头来,双手插眼,没好气地训斥着:“你这年轻人,一点朝气都没有。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吗?还在屋子里睡觉?是不是要等着别人把早饭做好了,送你床头去呀?”
“淦……”
顾毅低声咒骂了一句,关上窗户回到屋子。
这老家伙也太变态了,昨天晚上他也喝了不少呀,怎么起得比自己还早?
正在顾毅嘴里念念叨叨,不干不净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