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宁静欲言又止。
安然坐在宁静的身边,大大咧咧地说道:“给我们说清楚吧。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静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起了自己童年的故事:
在喝了会长给我的酒之后,我就已经开始觉醒一些记忆——童年的记忆。
我想起了,自己的活死人体质究竟是怎么来的。
那个时候我才五岁,被我的母亲关在了棺材里,只留下一点缝隙供我呼吸。我被整整关了一天一夜,在我快死的时候,才把我从棺材里拿出来。
这样的折磨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后来,母亲直接把我埋在土里,棺材里的空气只够正常人呼吸三个小时而已。但是,我已经受过训练,在这样缺氧的环境里,我依然可以坚持十二个小时。
一年后,我可以在土里活埋一天一夜,仍然能活蹦乱跳地从土里出来。
我的性格变得孤僻、阴冷,因为长期待在墓地里,我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和僵尸一样,哪怕在绝对无氧的环境下,我也能生存一段时间。
母亲很满意我当时的状态,她说,我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活死人了。
母亲对双月的了解,远超过其他人。
小时候我不懂,长大了我才知道,母亲其实是一个天生学者。她坚称自己制造活死人的方法,可以帮助我成为世间最强的能力者。
当时,我深信不疑,认为母亲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在我七岁的时候,母亲怀孕了,我却不知道父亲是谁。
母亲临盆的那一天,两个素未谋面的男女来到家里,自称是我的哥哥姐姐,她们亲自帮母亲接生,母亲在生产的过程中难产去世了。
母亲去世,大哥和二姐没有丝毫难过的心情,完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当时,我哭得很伤心,大哥却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别忘了,你当时也是这么出生的。
二姐把孩子抱到我面前,是个男孩,她笑着说道:这是你的弟弟,我们有新的家人了。
我厌恶地看着弟弟,在我眼里这家伙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
我问:妈妈死了,我该怎么办?
大哥说: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你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生存。
我说:我要跟你们走,我一个人活不下去。
大哥说:你可以的,母亲对你寄予厚望,你是我们兄妹里天赋最高的人。
我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当我提出要看一眼母亲的遗体时,哥哥和姐姐死活也不同意。
现在我猜测,母亲其实根本不是难产死的。哥哥姐姐是在杀死母亲之后,再把弟弟接生出来的。如此一来,孩子一出生就带有死气,以方便制造出一个新的活死人。
而我们的“母亲”——其实是一个邪修组织,他们就是利用这样的方式,牺牲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活死人。
在哥哥姐姐带着弟弟离开之后,我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哥哥姐姐也不是真的不管我,他们会偶尔给我点钱,轮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同时也监督我训练灵力。
时间不断推移,我发现,我的“哥哥姐姐”并不是只有一个,至少有十个人都自称是我的哥哥或是姐姐。而年龄最大的哥哥,居然已经四五十岁了。
我现在掌握的所有仙术,都是哥哥姐姐教的。
十八岁那年,哥哥姐姐把我赶出了家门,并且让我去月息岛接受考验。
那是一场血腥的试炼,我要和我所有的兄弟姐妹进行厮杀,直到最后一人胜出。当时我很害怕,在试炼开始之前就逃跑了。
在我离开月息岛之后,我被所有的兄弟姐妹追杀,因为我的体内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记忆,他们总能在冥冥之中感知到我的位置。
为此,我不得不封印自己的记忆,利用秘术把自己全身的血液放空,洗涤血液中的全部传承,这才躲过了手足的追杀。
现在,我的记忆又一次觉醒了,正如我哥哥和我说的,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争斗,永远不能避免。
我需要独自面对这次试炼,你们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
宁静面色平静地叙述完了全部的事情经过,顾毅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就像在看完了一部恐怖小说一般。
按照宁静的解释,所有的哥哥姐姐都是在这种邪恶仪式下出生的。而年纪最大的哥哥已经四五十岁,那么这个邪修组织,至少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而那个时候,双月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
这说明,这个邪修组织并不是因为双月影响而变成了疯子,他们在很久之前就是一群疯子。
“很明显,你的哥哥姐姐,还有你已经去世的母亲都是混沌阵营的邪修,我们的职责就是清理这些浑蛋,让他们绳之以法。
如果说,我之前不知道这些人,那我自然可以当成看不见。但是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们了,那我必须出动,端掉这伙儿人。”
顾毅双手抱臂,神色凝重。
宁静双眼发亮地看着顾毅,这个男人总能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最可靠的帮助。
“顾会长,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个地方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的。那附近有强力的因果律法术保护,不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根本无法登岛。
就算你们到了附近,你们也会因为各种意外而迷路,甚至遭遇危险。大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万一发生了海难,就算是会长您也未必可以生存下来。”
顾毅冷笑一声,“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什么因果律。九尾狐小队也执行过远洋任务,让他们开船,还怕找不到地方?”
“会长……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宁静,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可还是我的手下,是能力者协会的一员。你这次的任务,可不是去完成你宿命的试炼,而是去捣毁一个戕害无数生命的邪修组织。
不要多说废话了,我立刻喊徐明租船,让九尾狐载我们去找那什么耀西岛。”
郗望踮起脚尖,凑在顾毅耳边说道:“哥,那叫月息岛,不是耀西岛。”
“别废话。”
顾毅脸颊微红,窘迫地踹了一脚郗望。
宁静眼角带泪,她看着顾毅等人,用力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