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处都是巡逻调查的特工。
郗望小心翼翼地在街头流窜，只在阴影之中游走，为了躲避调查，郗望走了半个小时都还没成功走出小区。
“唉，你这么怕太阳吗？怕太阳的话，撑一把伞吧。”
郗望微微一愣——有人在和她说话吗？
她缓缓扭过头，身后空无一人。
“傻丫头，在你左边。”
郗望心里咯噔一声，转头看去，原来是顾毅站在她身边。
“怎么是你？”
“啊……我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正好轮到顾毅值班，在听说独眼坠楼之后，他便立刻来到了现场。
郗望诧异地看着顾毅。
现在，她已经对灵力有非常敏锐的感知了，她可以看出顾毅不过是一个等级极低的废物，就连那些特工都看不见身在阴影里的自己，顾毅是怎么看见她的？
难道……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灵能道具？
“你要去哪儿？”
顾毅上下打量着郗望。
这小妮子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你管不着。”
“你还欠我钱呢，怎么管不着？”顾毅笑着问道，“怎么样，最近你和你的小姐妹赚到钱了吗？”
“没有。”郗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你给我让开，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唉，这里很危险。刚刚还有人跳楼呢。”
“我说了，你管不着。”
顾毅说到了郗望的伤心处，她眼眶泛红，赶紧绕开顾毅。
“唉，你等等！”
顾毅伸手搭在郗望的肩膀上，突然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顾毅的手腕。她长得和郗望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却比郗望还要冰冷。
“嘶！”
黑衣女孩的指甲嵌进了顾毅的皮肤里，顾毅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松开。
阿蒙见状，立刻冲了上来，保护在顾毅身边。
“这丫头也会至尊鸿蒙诀？”
【她用的不是至尊鸿蒙诀，是地狱魔法“七魔王·暴怒”。一种怒气越大，威力越强的魔法。】
“呵，有意思。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中二设定，你怎么记住的？不会是你随口瞎编的吧？”
郗望疑惑地看着顾毅，“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啊，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
“我是独生女。”郗望微微一愣，“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给我让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黑衣女从怀里拔出一柄匕首，指向顾毅的喉咙。
阿蒙想要上来阻拦，顾毅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顾毅装作惊慌的样子，举起双手说道：“啊，你居然会魔法？”
——原来我用的是魔法吗？
郗望自己都有些疑惑，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接着威胁道：“你现在也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了吧？可以不要烦我了吗？”
“呃……可以。”
“那就好。”
郗望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影子，她伸手掏了掏口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钱——没有钱怎么打车？
“等等，你先别急着走。”
“干什么？”
“你怎么来的？”
“开车啊。”
“你开车带我去一个地方。”
“哦。”
郗望坐上了顾毅的跑车，手脚有些局促，她还是第一次坐上这么奢侈的车子。
在郗望的指挥下，二人很快到了芳芳所住的公寓。
“到了。”
“那我走了？”
“别急着走。”郗望推门下车，“你在车里等着我，我一会儿还来找你。你要是敢放我鸽子……”
郗望狠狠地瞪着顾毅，捏紧小粉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顾毅倒吸一口凉气，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郗望前脚刚走，顾毅就接到了大黑的电话。
“会长，我查出来那天盗窃古董的人是谁了。”
“郗望，对吧？”
“咦，会长你怎么知道的？”
顾毅冷笑一声，即使郗望一直很谨慎，但顾毅还是看见她怀里藏着的螭龙酒杯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戳穿，而是陪着郗望继续演戏。
“你的动作也太慢了。你不是说好一个月之内就能找到线索的吗？”
“会长，这不能怪我。如果不是特工在郗望的家里找到了她的电脑，我都没办法发现郗望。
郗望的黑客技术并不算拔尖，但是她的计算能力、细心程度绝对是顶尖的。正因如此，我才没办法追踪到郗望。
更难得的是，这丫头还是一个超级学霸，才十三岁就拿到了金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的身世挺悲惨的，一直生活在福利院。好不容易被人领养了，养父又和歹徒一起坠楼死掉了。
真是可惜。”
“大黑，领养一个孩子的要求是什么？”
“会长，你不会想领养郗望吧？”
“少多嘴。”
“呃……会长，你和郗望没有血缘关系，是不能单独领养的。除非你和嫂子领证，在得到郗望同意后，以夫妻的名义领养。福利院应该不会对此多加阻拦的，毕竟你和嫂子的社会地位和工资收入都足够好，申请手续不会很复杂。”
“知道了。”
郗望搜遍了芳芳的屋子，找到了芳芳丢在地上的手机。
在查看了芳芳手机里的转账记录之后，郗望终于找到了线索——在一天前，芳芳去某个古玩店出售过几件古董。
郗望跑回停车场，钻进了顾毅的车里，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恐怕，自己唯一的好朋友芳芳，已经被坏人害死了。
“去哪儿？”
“朝天宫古玩市场，古聚斋。”
“你要去淘货？”
“废话少说！”
“开不起玩笑。”
顾毅撇撇嘴，这丫头的脾气简直比姚玲还要大。郗望跟着顾毅来到朝天宫，生生在车里坐到晚上才下车。
“怎么不再坐会儿？”
“现在是鬼市开始的时候了，那古聚斋只有晚上才开业，现在正是时候。”郗望微微一愣，扭头看着顾毅，“你小心一些，这些搞古玩的都是道上混的，还有倒卖灵能道具的，都不是善茬。”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没了手下，你算个屁？他们可是能力者组织，和你这种放高利贷的小混混可不一样。”
郗望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了鬼市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