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咔嚓！
空气中闪过一道金光！
石中剑与万恒易的脑袋撞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万恒易怪叫一声，像是皮球一样倒飞出去，咣当一声撞在身后的石头上。
“嗯……演得不错。”顾毅耸耸肩，举起手中巨剑朝着万恒易砸了下来。
除恶务尽！
对待万恒易这样的恶人，可不能手下留情！
咣当！
巨剑砸在万恒易的脑袋上，发出一声巨响。万恒易晕晕乎乎，眼冒金星，强撑着想要反抗。
谁知，自己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如果说，自己在胡畅面前是一种面对强敌的无助感，那么在顾毅面前，自己则有一种违抗天命的绝望感。
顾毅的这一招打醒了万恒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遭遇的一切。
胡畅的欺骗、妻子的惨死、自己的崩溃……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万恒易双手上举，挡住了顾毅的巨剑。
“嗯？”
顾毅好奇地低头一看，只见万恒易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大吼一声，推开了脑袋上的石中剑。
“滚！”
万恒易沉肩撞了出去，顾毅踉跄两步，这才重新站稳身形。
利用这样一个空隙，万恒易转过身去，钻进了之前打出来的隧道里，哧溜一声滑了下去。
顾毅扶着洞口，往里看了一眼，没有多少犹豫也跟了进去。其余人待在洞口，看见里面黑洞洞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敢跳进去。
经过一段不长的滑行，顾毅终于跳进到了底部。
四周漆黑一片，底部又全是黑色污水，顾毅扑通一声掉了进去，废了半天劲儿才从水里浮出来。
“呸！”
顾毅吐出嘴里的水，这些污水腥臭难闻，让他忍不住犯恶心。他捂着鼻子踩水，大声呼喊阿蒙。
“阿蒙，给我点灯！”
啪嗒！
阿蒙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顾毅身后冒了出来，打开手电筒怼在顾毅脸上。
顾毅眯着眼睛，接过阿蒙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这里是军事基地的内部，看陈设应该是风洞实验室，墙壁上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八成就是万恒易为了举行什么中二仪式才画上去的。
“万恒易！给老子出来！”
顾毅大声呼喊着，却无人应答，他浮在水面上四处晃动手电筒，终于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万恒易的身影。
只见他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一直不肯松手。
顾毅远远看了一会儿，只见万恒易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嘴角正在不停往外流血。
顾毅赶紧游到了万恒易的面前。
“你搞什么鬼？”
万恒易缓缓转过头去，对着顾毅露出了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这是谁？”
顾毅眉头微蹙地看着万恒易怀里的女尸，她的脸上漆黑一片，就像是木乃伊一样，根本分辨不清样貌。
万恒易咳出两口鲜血，拍了拍女尸的肩膀，“这是我的妻子，她很漂亮吧。”
“嗯……”
顾毅轻轻应了一句，他看向万恒易的双眼，似乎这家伙已经出现回光返照的症状了。
“可惜了，我没有本事，我没有办法救活她。”
顾毅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只是默默听着万恒易死前的忏悔。
万恒易伸手抓住顾毅的胳膊，双眼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兄弟，我死是我活该，是我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我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同情的地方。不过，我还有一个愿望，希望你可以帮我实现。”
“你说吧。”
“今天我走到这一步，都是卷轴俱乐部害的。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帮我找到胡畅，然后干掉他！”
万恒易咬牙切齿地说着，用尽他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了顾毅的胳膊。顾毅刚想喊疼，却发现手上的压力完全消失了。
万恒易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卷轴俱乐部？好吧，我知道了。”
顾毅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万恒易死之前似乎有太多遗憾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既然他说自己是被卷轴俱乐部害的，那么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调查这个组织。顾毅仔细打量了一下万恒易的尸体，终于在他的手腕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文身。
——一只老虎踩着一个卷轴。
顾毅轻轻合上万恒易的双眼，朝着阿蒙努了努嘴，“这两个尸体，你来背着。”
阿蒙点点头，扛着两具尸体走出了风洞。
顾毅在风洞里摸索了一会儿，在墙角处找到了一个污水管，正是这个东西一直在往基地里倒灌污水。
“这些中二病可真能想啊，不过是污水而已，至于兴师动众，甚至要炸掉整个龙王山吗？”
顾毅哀叹一声，赶紧动手关掉了还在排污的水管。
顾毅离开风洞，遇到了扛着尸体的阿蒙。
“找到那几个受困的人了吗？”
阿蒙点点头，伸手指向左边的走廊。顾毅打眼一瞧，只见走廊的角落里，铺着一个小型的黑色帷幕，上面还白纸黑字地写着一行小字——“这里没有人。”
顾毅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了帷幕。
“妈呀！”
帷幕后，舒滢惊叫着站了起来，诧异地看着顾毅——她的避难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破解的，顾毅是怎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进来的？
阿杰、岛田、宁静三人看见顾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反抗。
顾毅打量一眼四人，悠悠问道：“你们队长呢？”
“已经疯了。”宁静答道。
“基地里没有别的幸存者了吧？”
“应该没了。”
“嗯，那就好。一会儿我叫超能局的人来扫尾，你们跟着我出去吧。”
顾毅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四人还处在震惊之中，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不觉间，基地里空间扭曲的效应逐渐消失，地上的忘川河水也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宁静四人离开了基地，协会众人全都集中在外面的草地上，大拍顾毅的马屁。
宁静好奇地走到顾毅身边，恭声问道：“顾会长，万恒易人呢？”
“死掉了。”
“谁干的？”
“我。”顾毅轻描淡写地指了指前面的空地，“他的尸体，我也带出来了。”
大伙儿顺着顾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万恒易和小欣的尸体忽然凭空出现在了草地上。
宁静的震惊无以复加——顾毅刚刚的手法，分明就是至尊鸿蒙诀里“妙手空空”的法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