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昱一马当先地走进了军事基地里面。
室内一片黑暗,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地面上异常湿滑,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上。
“灯的开关在哪儿?”
“找不到啊。”
“别着急,我这儿有猫眼药水。”
阿杰给自己的队友们一人发了一瓶魔药,在喝下药水之后,原本黑暗的环境逐渐清晰起来。
地面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血水都流成了河,俨然一幅地狱图景。
舒滢脸色微变,捂着嘴巴吐了出来,之前喝下去的猫眼药水也失去了作用。
“舒滢,你没事吧?”阿杰走了上去,赶紧扶住舒滢,“是魔药的副作用吗?”
“不是,我就是单纯被吓到了。”
“不如你先出去找军队吧,这里似乎不太适合你。”
“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舒滢咧嘴一笑,“再给我一瓶药,我刚刚都把药吐掉了。”
“嗯。”
舒滢再次饮下魔药,这一次她捂住了嘴巴,强忍恶心,免得又一次吐出魔药。
宁静面色平静,他蹲在地上仔细检查地上的尸体。
“嘿,是万恒易的手笔。”
“你确定?”朱昱挑了挑眉毛。
“没错,这里所有人都是万恒易杀的。”宁静笃定地点点头,重新站起身来。
朱昱用力咽了口吐沫。
亏自己之前还想动用军队抓捕万恒易,瞧瞧现在吧,一个军事基地的士兵都被他杀了,据说前后还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舒滢长舒一口气,她眯起眼睛看着四面墙壁。那上面用鲜血画上了许多符文咒印,她沉吟片刻,立刻分析出了符文咒语的作用。
“组长,这些墙壁上的咒印应该都是禁咒里才会用到的东西。而且,绝对和活人生祭有关。我猜测,他杀死了所有士兵,为的就是生祭召唤忘川河。”
“呼……”朱昱长长舒了口气,“你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吗?”
“必须先找到仪式的中心才行。”
“好,我们继续前进。”
朱昱捏紧拳头,在四通八达的基地里四处搜寻,这里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血腥味弥漫着整个走廊,让朱昱都忍不住犯恶心。
哗啦啦——
水流声从远处传来。
朱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出脑袋,只见血红色的水流从走廊的另外一边流淌而来,水流里面还裹挟着各种蛇虫鼠蚁。
舒滢脸色微变,指着远处的水流大叫道:“是忘川河!”
“待在我后面!”
朱昱大手一挥,一拳挥出。猛烈的拳风吹飞了河水里的蛇虫鼠蚁,却抵挡不住漫山遍野的河水。
水流冲刷在朱昱身上,让他忍不住产生了各种负面情绪。
暴怒、悲伤、沮丧……各种杂乱的记忆,让他难以集中精神,灵魂撕裂的痛苦,让他没有精力再次调动体内的灵力。
“散!”
宁静慵懒的声音传来,朱昱混乱的情绪重新恢复正常,他扭头看向宁静,后者微微一笑说道:
“忘川河里都是孤魂野鬼,意志不坚定的话,会迷失自我的。”
“不用你说,我知道!”
朱昱在宁静的帮助下恢复清明,他是一个力量系的能力者,精神力本来就不强,恐怕他算是这个队伍里最没办法抵御忘川河的人。
舒滢是天生学者,精神力比一般人要强,忘川河对她的影响最小。
阿杰从怀里掏出四五瓶魔药,当成可乐一样喝了好几口,便抵消了忘川河的影响。
鬼武者岛田则是直接戴上鬼面具,进入鬼人状态,那些蛇虫鼠蚁见了直接绕着他走路。
咚咚——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朱昱精神高度紧张,全身肌肉紧绷,撑破了身上的衣服。
“有人来了,全体注意!”
朱昱大声提醒着,大伙儿齐齐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由无数尸体拼接而成的怪物从角落里跑了出来,他发出了一串毫无意义的咕囔声,看上去可怖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
“他叫缝合怪,应该是忘川河让这里的尸体发生了变异,催生出了这样的怪物。”
“不要怕,我来解决他!”
岛田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一刀劈在缝合怪的身体上。紫黑色的鬼炎在缝合怪的身上蔓延灼烧,却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缝合怪上的人头扭动着看向岛田,发出一声怒吼,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哇!”
岛田怪叫一声,摘下面具,扶墙呕吐。阿杰见状,屏住呼吸,从背后掏出一把银剑,一跃而起。
“中!”
阿杰一剑刺入缝合怪的头顶,手中银剑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缝合怪大叫一声,化成无数碎片,落入了忘川河之中。
阿杰跳回地面,挥舞银剑撒掉了上面的污血。岛田疑惑地看着阿杰,问道:“为什么你的剑可以对它造成伤害?”
“剑油。”阿杰耸耸肩,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种剑油对缝合怪有不错的效果,你可以涂一点在你的刀上。”
“哦?”岛田好奇地接过剑油,学着阿杰的样子涂了上去。太刀散发出墨绿色的光芒,就和阿杰的银剑一样。
“现在不是给你们磨刀的时候!”朱昱扶着脑袋,大声说道,“继续前进,我们没工夫闲聊。”
“是。”
阿杰耸耸肩,跟在朱昱身后。
朱昱的眼睛有些发红,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有些尖锐,大伙儿都以为是这里压抑的环境,让朱昱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咚咚咚——
又是一连串巨大的脚步声传来,两个缝合怪一左一右地从走廊两端跑来。阿杰和岛田有剑油加持,轻松地干掉了这两个敌人。
朱昱的脑袋有些发昏,他往前一看,那最先死掉的缝合怪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我们迷路了。”阿杰收起银剑,摇了摇头。
“我看不是迷路,是我们闯进了鬼域。”
“准确地说,这并不是鬼域,是这里和黄泉地府发生了交集。这里的空间结构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这样没头没脑地前进,必然会迷路。”
大伙儿看向舒滢,却见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纸笔,当场开始作画。
“你这是干什么?”宁静好奇地看着舒滢。
“在经过大门口的时候,我记下了军事基地的地图。我现在尝试利用公式来画出新的地图,然后再推测出忘川河源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