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恒易回到家中,胸口像是火烧火燎一样疼痛,他趴在卫生间的水池边上,一阵呕吐。

“呕……”

胃酸伴随着鲜血的混合物从嘴巴里喷涌而出,万恒易不仅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获得了一种舒畅感。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总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萦绕在自己的眉心。

万恒易洗了洗脸,清醒一下头脑,转身走进卧室。小欣此刻正躺在**,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脸上的妆容已经全部散去,恶臭的味道遍布整个房间。

“对不起,小欣,我来晚了。我这就给你做药。”

万恒易拿出黑匣子里的钵盂,拿着药杵捣来捣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小欣躺在**,眼角划过一滴血泪。

“小欣,你怎么不说话?”

“……”

“你怎么哭了?是因为太疼了吗?”

“……”

“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一定可以康复的,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把你治好!”

万恒易手脚麻利地制作好了药丸,这是他利用生魂制造的续命丹。所谓生魂,就是在活人生前抽取出来的一魂一魄,抽取生魂轻则会使活人变成傻子,重则直接让人变成行尸走肉、化为怨灵。

万恒易在老码头留下的恶灵巢穴,就是他在此长期剥夺生魂造成的后果。这些年来,老码头成为了生人勿近之地,这也是万恒易所期待的。万恒易在这附近多次提炼生魂,一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直到顾毅出现!

咯嘣——

万恒易将续命丹塞进小欣的嘴巴里,托着小欣的下巴,帮她咬碎了丹药。小欣脸上的尸斑逐渐消退,那淡淡的兰花香味又一次从小欣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你瞧,这不就好了?”

“……”

“呵呵……”

万恒易轻笑一声,拿出化妆品,细心地用粉底掩盖住小欣脸上颜色较淡的尸斑。

“小欣,你在家休息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万恒易伸手搭在小欣的脸上,帮她合上了双眼。万恒易披上自己的深灰色大衣,披星戴月地离开了家门。

这里是一处新建的小区,入住率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正符合万恒易掩人耳目的需求,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1912街区而去。

到达目的地之后,万恒易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黑街酒吧。有些人看见万恒易之后,全都拉长了脸,灰溜溜地躲在了角落不敢与他对视。

万恒易对这情况早已经习惯,一言不发地直冲黑街酒吧的深处而去。

“这家伙是谁呀?”

“嘘……不要看他。”

“切,一个小白脸而已,至于那么小心翼翼的吗?”

“有句话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怕脑子有病的。别看这家伙是个小白脸,可是他的实力连黑街的老板都比不过。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脑子还不清爽,他要是发起病来,能一把火把酒吧街给烧了。”

“夸张了吧?”

“他的绰号叫做赶尸匠,学的术法也是赶尸匠的那一套……更关键的是,这家伙有恋尸癖,而且还是一个杀人狂魔。”

“具体说说?”

酒吧里的人借着嘈杂环境的掩护,肆意讨论万恒易的八卦新闻。

万恒易走到黑街酒吧的最深处,看着一面墙壁默默发呆,墙壁上画着一个老虎的形象,在老虎的爪子下面还踩着一堆卷轴。

“开门。”

墙壁上的老虎忽然眨了眨眼睛,它微微抬起自己的爪子,那些卷轴忽地飞起,铺展开来,直到变成了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

万恒易推门而入,在经过一段长长的黑暗之后,一切豁然开朗。

“欢迎来到卷轴俱乐部。”

万恒易的左右两边站着两位侍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张白色的笑脸面具,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白色荧光。

在两名侍者的身后,有一扇敞开的大门,里面不时传来欢快而疯狂的音乐声,空气中的酒精味与香烟结合,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这里,才是黑街酒吧最大的秘密所在。

“先生,麻烦您出示一下你的通行证。”

万恒易点点头,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侍者从怀里掏出紫光灯在万恒易的手腕处照了一下。

万恒易的手腕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一只老虎文身逐渐显现,与黑街酒吧墙上的老虎壁画如出一辙。

“先生,您可以进去了,为了保护您的隐私,还请您戴上面具。”

另外一边的侍者拿出了一面白色的面具,递到了万恒易的手里。

“谢谢。”

万恒易点点头,起身走进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蓝色烟雾,屋子里所有客人都戴着同样款式的白色面具,其中足有八成的客人手指间都夹着蓝色的雪茄烟,那淡蓝色的烟雾就是雪茄烟发出的。

万恒易没有在舞池和吧台多做停留,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他用力在包厢门上拍了拍,似乎是担心屋子里的人听不见敲门声。

“不用拍那么大声,我能听见。”

尽管酒吧里的环境十分嘈杂,可是万恒易依然能够清楚地听见里面的声音。包厢的大门自动打开,万恒易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包厢。

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名美女,她们穿着暴露性感的衣服,脸上的妆容大胆奔放,搔首弄姿的样子,足以挑逗所有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然而,万恒易却目不斜视,只是死死盯着坐在最中间的男人。

他正是卷轴俱乐部的老板,胡畅。

胡畅**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他的胸口纹着一个猛虎,下身只挂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是刚刚洗过澡。

“嘿,居然是万老板?真是稀客呀。”

胡畅说话的声音极富磁性,他剑眉朗目、面如冠玉,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歪着嘴巴,给他俊俏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痞气。

万恒易冷笑一声,摘下面具,坐在男人的对面,“我真不明白,这面具戴在脸上到底有什么用。反正你都知道我是谁。”

“只要戴上了面具,人们就会暴露出性格中最放纵的一面。”

“我不是来听你讲哲学的。”

“哈哈,当然。”胡畅将一盒蓝色女士丢在了茶几上,“我新开发的,很带劲。”

“不感兴趣。”

“你还真是不近人情啊,说吧,你到底想要点什么。”

“你的药,对我的妻子已经没有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