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政司,那可是整个北渊国的顶梁之柱,能够身处在文政司任职的官员可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

当初许沐川将文政司一众官员抓捕到南城之时,没有给许沐川这个一品钦差任何好脸色,甚至还怒斥不断。可想而知,处在文政司的这些官员,都养成了一幅什么样儿的心态。

高高在上,傲气十足,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现如今,他们却恭恭敬敬的在点头哈腰的苦苦恳求着,完全没了之前联名上书弹劾许沐川的气魄,完全没有了刚才指着许沐川鼻子怒斥的气势。

能够爬到文政司当职的官员,有几人是简单的呢。他们心里很明白,某些事情已经败漏了,若是在不向执行此事的许沐川低头求饶,那么身家性命岌岌可危。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那还谈什么高傲之类的。

“大人,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日后我等定然以大人马首是瞻,不敢在对大人半分不敬。”

一道接着一道的求饶哭泣声在斩杀台周围响彻着,同斩杀台那萧寂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镇守在斩杀台周围的一众将士见到这一幕,有疑惑、有震惊、有钦佩、有讥讽……

要说最为震惊的莫过于站在许沐川身边的闻若非和傅恒生两人了,因为他们是一步一步见证了文政司的毁灭,一步一步的看着文政司众官员如何放下高傲头颅的。

“公子,非常人矣。”闻若非看着许沐川的侧脸,听着众官员的殷勤求饶声,最后将一切的情绪在心底里面化作了这一句话。

傅恒生忍不住挺了挺胸口,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气,回望了之前的种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可是文政司哪!北渊国的顶尖权势机构。就这么被许沐川**在手心里,主宰着文政司的存亡。

一宰三司六部,一宰便是:当朝宰相,位居一品;三司则是:文政司,武政司,内司;六部:吏、兵、礼、行、户、工。

明面上许沐川是一品钦差,但是别说动三司了,就是动六部都伤不起。因为一宰三司六部乃是直接隶属于北渊大帝的负责下,其他人还没有这个权力。

可是,如今许沐川不仅仅是动了文政司,还将文政司抓在手心里拿捏,这怎能不让在场的无数将士和百姓感到心惊胆战呢?

啪嗒……啪嗒……啪嗒……

突然,从街头处奔来了一道道身影,快马奔腾之色犹如势如破竹。

望着十来道穿着御林军服饰盔甲的将士火速而来,风骑军等众将士和斩杀台之上的众官员都放眼望了过去。

许沐川却是面无波澜的静静的看着,因为对于许沐川来说,这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等待圣旨的道来只不过是一场表面工作罢了。

希冀、渴望、期盼……斩杀台上的官员,望着越来越近的御林军,眼神中皆是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他们希望北渊大帝能够出手。

“吁……”

眨眼间,这十来个御林军将士便来到了许沐川等人的眼前。

十来个御林军将士纷纷下马,对着许沐川躬身行礼的异口同声道:“拜见大人。”

“嗯,起来吧!”许沐川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后,为首的御林军将士瞟了一眼斩杀台之上被捆绑着双手的文政司官员,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沉了沉气的拱手说道:“大人,陛下口谕,此事由大人全权作主,但是要将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不得有误。”

“本官知道了,有劳将军带话了。”许沐川一幅早已知情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对着这十来个御林军士卒示意了下。

“大人客气了,若无其它的事情,末将等人便告退了。”为首的御林军将领看了面如沉水的许沐川一眼,有些心悸的眼皮跳了跳,立刻说道。

“好。”许沐川轻声回应了下,便不在多言。

在斩杀台之上的众官员心如死灰的泄掉了各自的一口期盼之气,他们望着背影越来越远的御林军士卒,恍若呆滞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陛下……陛下……”

御林军士卒带来的消息和许沐川心中猜想的十之九同,毕竟那滔天罪孽的证据已经呈给了上去。倘若君羽易还是想要保全文政司众人,那么他便不可能是君羽易,更不可能是北渊大帝了。

人哪!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君羽易知道这些年来,文政司治国理政还是有些功劳的,有功皆赏了。如今过错更甚之,君羽易是不可能因为顾及昔日文政司的功劳而放过罗永康等人一马的。因为昔日的震渊王和北渊十三将就是最好的例子……

身为帝皇,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而动摇国家根基的,许沐川深深知晓这一点。如果这一次许沐川错了,许沐川没有找到关于文政司涉案的证据,那么如今身为弃子的便是他许沐川了,而不是文政司。

“许大人,我等都知晓错误了,恳请大人能够给我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恳请大人了。”等到御林军士卒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斩杀台上的一个官员忽然跪倒在地上,对着许沐川磕头喊道。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皆是弯下了沉重的膝盖,跪服在地上:“恳请大人放过我等。”

他们都很清楚,陛下口谕所表明的消息便是将整个文政司都交给了许沐川来处理,自然而然,他们的身家性命也都在许沐川的手中。

只有跪地求饶还有一线生机,他们这些爱惜自己性命的官员怎么可能甘愿就这么等死呢?

“众位大人,现在你们求饶,是不是有些晚了。那些间接死在众位大人手里的年轻女孩和青壮男子,有谁在乎过他们呢?”

许沐川冷眼猛然一扫,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意。

众官员忽然戛然而止,不知该怎么辩解。

一会儿后,沉静了许久的罗永康终于开口了:“我想知道,许大人会如何处理我等的家眷老小。”

“不知情者,放;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许沐川沉吟了片刻,直面着罗永康毫无血色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