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雷道:“你们不吃了饭再上去?”
“不用了。”君夜玄头也不回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竟是连外公也不喊了。
一行人上去以后,殷雷看向一旁的徐勉管家道:“你去吩咐一下密室里的人,让他夜深人静的时候操纵一下。”
徐勉闻言一顿,旋即问道:“殷皇,您真的要这么做么?”
“我有选择么?”殷雷道:“要攘外安内,夏侯家是唯一的仰仗,牺牲他一个人,保全殷氏皇权和夏国,怎么说都比较划算一些。”
徐勉闻言心下微惊,徒生伴君如伴虎的悲凉。
“可是殷皇,您仰仗夏侯家也不过是为了武一qi而已,那我们何不派人去找枪神呢?毕竟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远超夏侯家了,如果和他达成结盟,您也不用再受夏侯家的掣肘了不是么?”
“谈何容易啊。”殷雷道:“那么多年来都没哪个国家的领导人能将他收归己用,我就有那个能耐么?
我现在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茫茫人海,去找这么一个人谈何容易?就是找到了,他又怎么肯为我效力?
我不可能为了那种遥远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得罪就在眼前,我看的见、用得着的军火世家,你明白么?如果夏侯家和皇室决裂,哪怕没有枪神,阮国都会立即进犯。”
徐勉道:“可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吧?您就当真不怕小主恨您?”
“是夏侯裳不给我宽限时间。”殷雷道:“你没看她已经等不及了么?罢了,他恨就恨吧,我能坐这个位置这么久,比他更亲的人都利用过,何况他只是一个外孙?”
徐勉闻言顿时不再说话了。
躬身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殷雷此时还不知道,他会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付出怎样的代价。而当知道乔卿的另一重身份后,他更是悔之,晚矣。
夜半三更。
君夜玄正处在睡梦中,胸口突然一痛,俊逸的眉峰蹙起,缓缓睁开双眼。
在他以为那是错觉时,那股钻心的疼痛像是猛地被放大数百倍,让他一瞬间白了脸色。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再下一波剧痛来临时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如被万千蚂蚁啃食的感觉袭遍四肢百骸,君夜玄整个人如至炼狱,顷刻间浑身湿透,连惨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尚且有着一些朦胧的认知。
他旧疾发作了,且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而他的人,并不在。
正这么想着,房间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
走廊的一束光打了进来。
随着脚步声的逐一放大,一道被拉长的影子渐渐靠近。
君夜玄有些轻微的夜盲症,直到那抹身影走到跟前,他才看清是殷雷。
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真正猜想得到证实的这一刻,他还是不免有些讽刺。
张了张嘴,他想呼救,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是疼得没力气,是真的失了声。
“别白费力气了。”殷雷近乎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暂时还说不出话来,而且你的人,包括那丫头和戚大少的人,此刻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