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人长老
夜幕降临，最后一缕黄昏的凄冷光芒，消失在了天际。
关外的尸体都得到了处理，能够辨认的都被双方带了回来。而无法辨认的，则是就地掩埋，至少不会在日光下暴晒，哪怕是一堆血沫。
山洪酒楼，纳兰雨看着影神的尸体被花间道的其余人带走，感叹了一声。
一名来收尸体的花间道豪侠弟子曾自语道：“影神师伯，待人极好，却不想这般落幕，也不知将来那兰若冰又有谁照顾呢？”
纳兰雨不禁摸了摸怀中的一封信，那是影神遗留下来的。
他本来根本没想过这封信能有用处，只是未免自己发生意外，又不想影神担忧，这才交换了‘遗言’。可他没想到，影神的遗憾竟真的要用到。
“师姐走好……”黑暗的街巷上，纳兰雨独自饮着醉生梦死：“你妹妹兰若冰，将来我会去照顾她的。”
这一夜，他醉倒在看见影神的城墙下。
……
黎明的光洒落。
天盟与仙盟的战役又将展开，澎湃的气势透向苍穹，破灭了虚空。
新的一天开始，代表新的战斗将展开。
纳兰雨昏沉沉地从城墙下醒来，前一瞬还是朦朦胧胧，下一刹那便彻底清醒，眸子中透露出无比锐利的光芒。
“人长老！”
纳兰雨咀嚼着这几个字。
昨日，已有见证者将影神死亡的情况告诉了他。当他知道凶手是谁。
天盟中，三才长老名震江湖，本身都是宗师大圆满的存在，三人联手施展‘三才大阵’，战力更是直逼神禁！
三才者，天、地、人。
昨日，三才长老亦是在战场杀厮杀。对阵仙盟的强者。
三才长老面对诸多仙盟强者，曾一度被打散过联合的三才大阵。就是那个时候，人长老恰好被震到了影神的附近。
那时候人长老一副发狂的模样。气势震天，可怕的光芒从体表涌出，像是阵阵光雨洒向四面八方。
每一道光。都是可怕的攻击，光雨如瀑，当场不知击杀了多少人！
影神就是其中一人，不幸被一道光芒穿心而过，喋血长空，身死当场，竟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影神……她是宗师初期的境界，本就是战场中垫底的存在。
人长老，宗师大圆满的境界，乃是战场中最强的人之一。两者如何有可比性？
一代佳人如此落幕，身死道消，不复存在。在这片浩大的战场中，细微得就像是遍地都是的黄沙，那般不值。
“咳咳。”纳兰雨平复心情。走出关外。
他要为影神报仇，哪怕对方是人长老那般强大的存在。
他不会忘记，昔日影神对自己有多少帮助。恩情当铭记于心，他并非忘本之人，不会因为敌方是人长老便忘记恨意。
“影神……”纳兰雨脸色认真地自语道：“我会提着人长老的人头，前去花间道。在你的墓前祭奠你。”
想着不久前，影神还与自己在山洪酒楼笑谈，转眼却成了冰冷尸体的事实，纳兰雨的心中便涌出一团怒火。
可是他知道，他打不过人长老！
三才长老，形影不离！
想要对付人长老，还得同时对付天长老、地长老。
这也就罢了，可纳兰雨即便逮到机会与人长老单独面对，他能打得过么？
“别人宗师大圆满，我却是宗师中期……”纳兰雨的目光紧缩着：“如果我达到了宗师后期，单挑我也不惧，可我并未达到。而且，三才长老分得开么？”
他想要帮影神复仇，可那是以后！
如今他若是贸然找人长老战斗，只会身死当场，根本不是别人的对手。
他需要活着！
只有活着，他才有机会为影神报仇。
“目前最紧要的，是提升自己的修为。”纳兰雨自语着。
可他看得出来，在这边关，他想要快速突破——难！
这里是混战，存在的除了血腥，便是混乱了，除非他正在临界点上，否则别想在这里成功突破。
他想到了南荒！
在南荒，有诸多神兽存在，每一只神兽与人类相比，同境界都堪称无敌。如果用那些神兽来磨砺己身，想必能有很多的收获。
“只是……”纳兰雨皱起了眉头：“这边关激战，不允许人擅自离去啊。”
昨天，纳兰雨去和端木孤城决战。对方是天盟的人，他们只是战斗地点距离边关较远，算不得擅自离去。
可他如果去南荒磨砺自身，那就是另一个情况了。
“如何才能离去呢？”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纳兰雨去找刀神了。
这种问题，他本身不知道，可刀神应该有解决方法。
毕竟，仙盟不能强制人留在边关战斗，肯定有着变通的方法。
……
城墙上。
刀神迎着阳光站立，目光沉重。
战斗了这么久，他的脸上满是风霜，强大的体魄，竟也时而会感到疲乏。
“妖神？”刀神眉头一挑，看到了一旁径直走来的纳兰雨。
对于妖神，刀神了解得很，毕竟这是一个同境界极端强大的存在，天资纵横，将来怕是也能达到宗师大圆满境界。
在神禁无望的情况下，说明纳兰雨将来会达到和他一样的地位。故此，刀神对纳兰雨，还是很客气的。
“刀神。”纳兰雨走上前，开门见山道：“我有事情要离去一段时日，但我知道边关不可擅自离开。所以，我想要问问，有什么变通的方法。”
纳兰雨他本人，是可以一走了之。
可他走了，吹雪阁怎么办？
那样仙盟定会不待见吹雪阁，甚至一些向来对他有意见的人，甚至会迫害吹雪阁，那是他不愿看到的结果。
“你要离开？”刀神显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沉重道：“妖神，你要知道。你在仙盟的待遇，是按照宗师后期规则的。所以你若要暂离，同样需要达到宗师后期的标准，否则我也只能按规矩让你强行留下。”
“我懂。”纳兰雨点头：“还请刀神说出条件吧。”
刀神一字一句道：“如此紧要关头，暂离的条件很高！带十名同境界的天盟人头前来，你宗师中期，带的却是宗师后期之人的人头，你明白难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