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微微低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妹妹,手抚在陆瑾肩膀上,纵容又宠溺,赞同之意不要太明显。
赵恒偏头看了眼两姐妹,和陆瑶望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那种心领神会的默契和信任让赵穆紧握着拳,一双眼睛红的嗜血。
“赵恒,你已经无能到要一个孩子替你出头了吗?”赵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连个孩子都看清你的真面目,可见你真的是……不行。”赵恒摇头咬重不行二字。
赵穆今日是来了结赵恒的,可频频被他激怒,他知道,这不是好事。
赵穆眸光一转:“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今日要的就陆瑶一人,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赵穆朝身后人看了眼,那人迅速明白,轻功朝陆瑶飞去。
赵恒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飞出,待他飞身收回剑时,那人已经倒地,根本来不及到陆瑶面前。
陆瑾鼓掌:“姐夫好厉害。”
赵穆知道赵恒功夫好,不然,他今日也不会带这么多江湖高手。
可他杀一人容易,要杀这么多人,并不容易。
赵穆一挥手,所有人一拥而上,陆瑶下意识的护着妹妹,生怕陆瑾冲动冲出去了,纵使有人护着,可到底刀剑无眼,她还是个孩子。
“瑾儿不怕,没事的。”
“我不怕!”陆瑾摇头,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个信号弹。
有人眼尖看到陆瑾要发信号,忙要阻拦,可快不过她身边的夏竹,信号成功发出。
一入别院便藏于暗处的陆家护卫,几乎是说话间便出现在眼前。
为首之人,穿着一身普通护卫服,提着麒麟刀的不是陆伯山又是谁?
“谁敢伤我女儿!”陆伯山一声厉喝,护在女儿身前,手中麒麟刀上血迹顺着刀刃往下滴。
陆侯叱咤沙场多年,身上的煞气,令人不敢和他直视,更别说上前了。
赵穆大惊:“你没离京?”
父皇下令让平宁侯江南剿匪,前日明明已经出京,他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出京,景王殿下就可以欺负臣的女儿了吗?”陆伯山剑眉挑起,目中尽是冷意。
“舅舅……”
赵穆舅舅这两个字刚出口便被陆伯山打断:“老夫受不起。”
赵穆并没有因为陆伯山打断他的话动怒:“侯爷,我的人已经包围了别院,今日便是一只鸟也休想从这里飞出去,侯爷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做才能保陆家满门荣耀。”
“呸,谁稀罕。”陆瑾不屑道。
陆伯山点头认同:“有志气,不愧是我陆伯山的女儿。”
“侯爷如此不识相,是不在乎家人性命了吗?”赵穆威胁。
不要以为陆家人不来参加祭祀就可以免受危难,他已经派人去了陆家,想必陆夫人和他的幺儿,这会儿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他本不想闹的如此难堪,伤了和气,可他不识抬举就不能怪他了。
“卑鄙!”陆伯山虽已经做了安排,可到底忧心。
“就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景王殿下不能有点新鲜的吗?”赵恒哼笑。
“新不新鲜不重要,好用就好。”他派去的都是高手,再加上明子钰的人配合,不怕捉不到陆夫人和孩子。
“是吗?”赵恒挑眉。
话音落,有人从外面匆匆进来,然后在赵穆耳边一阵耳语,赵穆脸色微变,低骂了句废物。
赵明瑄可真是个废物,连中了软骨散的人都对付不了,竟然被反制住。
皇上那边计划失败,他今日必须杀了赵恒,否则,便功亏一篑了。
赵穆一声令下:“杀!”
两拨人杀在一起,赵恒院中的护卫并不算多,便是加上陆家的护卫也不及赵穆带来的人,不过,好在,都是精兵。
赵穆带来的都是江湖高手,两拨人杀红了眼睛。
夏竹和陆青护在陆瑶两姐妹身边,再加上前面陆家护卫挡着,并无危险。
比起上次宫变的惊心动魄,陆瑶这次十分淡定,上次宫变赵恒不在京中且十分突然,而这次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陆瑶抬头,夕阳西下,血光漫天,以血祭祖,白骨做阶,帝王之位从来就是如此。
但愿,今日之后,再无兵戈。
赵穆功夫不差,又有人辅助,对付赵恒有恃无恐,剑仞在夕阳下泛着血样的红,气势汹汹刺向赵恒,恨不得将他砍成数段,剁成肉泥。
赵恒被数人夹击,面不改色,气息也异常沉稳,他也是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这点阵仗还吓不倒他。
赵恒手中的龙泉宝剑是上古利器,赵穆的剑自然不敌,赵恒寻到机会,顺势刺向赵穆肋下,剑气带着内力,向上一挑,连着他身上的盔甲,一同挑上了天,片刻,落了地,露出里面白色的锦袍。
若赵恒下手再重些,剑再换个方向,直接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可他没那么做,而是挑了他的铠甲。
将军的铠甲有多重要自不必言,赵恒摆明是在羞辱他。
“就这点本事还要杀我?”赵恒冷笑。
“你不要太得意,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赵穆笑容阴森森的。
“你说的对,是不一定。”赵恒说话间抬剑朝赵穆刺去,这次是他的发冠。
只是,被赵穆身边的护卫挡住了,否则,这一剑便扫了他头上发冠了。
赵毓虽会功夫,可也没领过兵,说来也是惨,他就想当个胸无大志的皇子,可却赶上了两次宫变。
上次的血流成河他心里还留着阴影呢,这次又来了。
“住手!”赵毓站在外围大喝一声。
可是人根本不听他的,赵毓又道:“本王奉父皇口谕,还不速速住手。”
曾江摇头,这种场面,喊破喉咙也没用,他挥挥手,身后的御林军手中弓箭,齐齐朝前射去,不过射的是地面。
当然,也有反应慢的倒霉蛋被射中了脚,只能自认倒霉。
这招的确有用,两边都停了下来,曾江朝赵毓看去,这会儿可以说话了。
“本王奉父皇口谕,带庶人赵穆前往太极殿。”
庶人?
赵穆冷笑,他生来就是皇子,皇帝的儿子,让他做任人鱼肉的庶人,休想。
“六弟,怎么今日你也来凑这个热闹,难不成,你对那个位置也有兴趣?”赵穆语气阴森森的。
赵毓急了:“你胡说,我是受了父皇的口谕才来的。”
五哥可千万别受了赵穆的挑唆,他可没那么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