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的,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发尾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光线昏暗,此时的房间暧昧且静谧。
她听到陆玉庭的话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毫不在意。
赵绾随意的拿回自己的手,扯了扯被子遮了遮胸前的春光,脸上酡红已经褪去,恢复了白玉的颜色,一双眼更是冷清:“还能为什么,你被弹劾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我总要为公主府的声誉着想。”
陆玉庭喉结上下一滚,淡淡低哑的问:“公主府的声誉?”
“不然呢?”赵绾颜色寡淡的红唇翘起。
陆玉庭眯起眼睛,笑了笑:“公主的担心多余了,因为不管我名声如何,公主始终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
“是吗?”说完后又淡淡道:“也是,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赵绾强作冷淡,目光却飘到一边去,不再去看陆玉庭。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夜里睡觉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室内空气并不流通的,下人送水进来时,外面的门开了道缝,虽然很快关上,但仍感觉一道冷意从门口渗了进来,将二人原本浓稠的情爱味道稀释了下去。
就如他们此刻,爱意由浓转淡,渐渐沉寂。
“水冷了,臣抱公主沐浴!”陆玉庭静默了片刻后才笑着开口道。
她身上偏冷,抱着的时候都泛着凉意,凉的让他觉得方才的热情只是幻觉。
很快,浴桶里传来哗啦的水声,陆玉庭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赵绾拿起旁边的干帛,要从浴桶里出来时,陆玉庭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浴桶里的水呼啦一声,赵绾已经被抱了出来。
赵绾缩在布帛里,露出个脑袋看着陆玉庭,刚把她放到**,陆玉庭低头,袭击了她的唇。
赵绾本来就累,泡完澡更是虚软得不行,这个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手抵着他的肩膀抗拒着,躲着他的吻:“陆玉庭,你疯了!”
他身体还未复原,这样胡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陆玉庭的吻辗转到她耳后,模糊的道:“公主殿下,我早就疯了。”
一记长吻结束后,赵绾脑子都已经不清醒了,只知道喃喃道:“陆玉庭,我真的累了!”
陆玉庭手臂揽过她肩膀揉在怀里:“好,我们睡觉。”
第二日赵绾醒来的时候陆玉庭已经不在了,一直到用早膳都没有过来。
赵绾突然问一旁的珍珠:“驸马今日可是上朝了?”
珍珠摇头:“并无,驸马一早就回了落雪院。”
“没出门?”赵绾有些诧异,一般陆玉庭宿在这边,早膳都会在这里用,今日倒是意外。
“要奴婢派人去请吗?”珍珠乐意见到驸马和公主好好的。
毕竟公主和驸马每次冷战时,公主的心情也不好。
这几日驸马和公主十分恩爱,公主脸上有笑容,她们做奴婢的看着也开心。
谁知赵绾却道:“不必了!”
落雪院
风无名一大早就去请了文绪,**的陆玉庭面如纸色,连唇色都是苍白的。
“忧思过甚加纵欲过度。”文绪表情寡淡:“驸马再这样折腾几次不用派人去找小臣了,小臣不是神仙。”
药王谷出自鬼谷一脉,本应奉陆玉庭为尊,但因为比陆玉庭年长,再加上这段时间他的身体都是他照顾,看到他这样折腾自己,自然看不下去。
陆玉庭怼人没输过谁,但文绪的话默默的受了,没呛声。
“若连文神医都没办法,那我是要开始准备后事了。”陆玉庭一副看得开的模样。
文绪摇头,他是大夫,只管治病救人,政事他不懂,也不会去掺和,所以在某些方面他并不认同陆玉庭。
“驸马以后还是少折腾,有些事来日方长!”他受的是内伤,外表看着无异,可却要细细养着,不能思虑过重,不能纵欲过度,这两条他全占了,这是上赶着去死呢。
“文兄,来日方长不如及时行乐,如此清心寡欲可是要惹人伤心的!”若是他猜的不错,他那个小徒弟是喜欢她的吧。
文绪闻此果然愣了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下次再吐血,不要找我,我忙的很!”
“也罢,那我让风无名把你那个小徒弟绑来,听说她得你真传,有小神医之称。”
文绪脑门突突的跳了两下,不再说话了,开了药方,让人煎药。
离开的时候和赵绾碰个正着,文绪拱手行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文太医免礼!”赵绾淡淡道,他是听说文绪来了落雪院这才过来的。
“多谢殿下!”
“驸马身体如何?”赵绾直接问道。
若是身体无恙,自然不会请文绪,两个人关系可没好到要一大早一起用早膳。
“这……”文绪犹豫了,毕竟原因还真不太好说,怕公主面子挂不住。
“怎么,连本宫也要瞒着?”
“臣不敢,只是,驸马交代过,不许臣告诉公主,公主还是自己问驸马吧。”陆玉庭自然没有交代他。
只是,刚才被他揶揄了那么久,实在是……
文绪离开后珍珠才道:“这文太医也真是,连公主都瞒着,驸马怎么会瞒着公主。”
珍珠看公主脸色不好,忙为驸马说话,很怕好不容易和好的两人再因为这事闹起别扭。
“公主?”珍珠又叫了一声道。
“何事?”
“公主怕冷,别在风口站久了,不如先去落雪院看看驸马?”珍珠道。
赵绾吸了口气:“不必了!”
他回了落雪院,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既如此,她还是不去问了。
“公主担心驸马为何不去,驸马见到公主一定高兴的。”珍珠劝道。
“本宫不是担心他,只是,他病了,若是旁人问起本宫总不能不知道。”赵绾轻描淡写道。
珍珠:……
公主怎么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就很担心驸马,听说请了文太医,连早膳都未用完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