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最终落在赵恒身上,赵恒一副任你打量的模样。
别问他,问他就还是那句话,支持景王死。
作为一个受害者,他不能太八面玲珑,顾全大局。
毕竟,这个好人得留给他的好师弟做。
皇上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景王谋反之事改日再议!”
常贵趁机道:“退朝!”
然后一群太监立马护着皇上准备离开,群臣朝着皇上的方向道:“臣等恭送皇上。”
皇上回到华清殿,喝着温度正好的茶:“太子还是太年轻啊!”
老五这孩子太冲动了,性子耿直,还是不懂得收敛自己情绪。
他如今是太子,若是不懂得控制情绪,很容易被那些大臣摸透脾气牵着鼻子走。
景王勾结外敌,确实罪无可恕,他心里再如何痛恨景王都该在朝堂上有所收敛,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皇上春秋鼎盛,有皇上指点着,太子以后就知道该如何处事了!”常贵笑道。
下了朝,顾昭华凑到赵恒跟前:“五哥,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陆玉庭那个小白脸,不就是当了驸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这次的军功那是五哥念着情义让给他的,瞧把他得瑟的,在朝堂上跟五哥唱反调。
“朝堂之上讨论政事,各抒己见没什么不好!”赵恒懒懒散散道。
就他那个爹,他要是一下子做个左右逢源的完美太子,他该睡不着了。
“我就看不惯那个小白脸!”顾昭华气哼哼道。
“这件事顾将军已经表了态,你就不要掺和,父皇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定论。”赵恒猜测道。
“你说舅舅真要饶了赵穆那个混蛋,他那日可是差点弑君?”顾昭华不可置信道。
说实话,舅舅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大度的人。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了!”说到底,也是老头子之前的利用助长了景王的野心。
不过,对于失势的皇子,活着倒不如死了。
陆玉庭下朝之后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一家茶馆,不久之后,赵恒也到了。
陆玉庭下意识的朝窗外看去,赵恒道:“放心,没有人跟着!”
“看来师兄这个太子还要委屈一段时间了。”皇上心思难测啊。
太子做的太好不行,做的不好也不行,这中间的分寸极难掌握。
“我早说过大齐最难做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子。”赵恒吹了吹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道。
赵穆已经不是威胁,江源已死,西北有傅家军,皇上清闲了,大概就要把目光盯着他了。
“师兄可是想到应对之策?”陆玉庭觉得他应该已经有了想法。
师兄的性子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如此困局,是该想个办法打破。
“我想带窈窈出京一趟,既然接了太子这个位置,我总要看看我将来要接手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大齐,再说,西北战事未平,我也担心外祖!”赵恒直言道。
傅家也不太平,舅舅去世多年,国公府一直没有世子,傅家那些人一直要二房的过继,外祖不肯,皇上也乐见傅家内斗。
毕竟,国公府一直没有世子,待外祖去世,西北军便能明正言顺的收回老头子手中了。
如今西北不太平,他怕二房那群人趁乱使坏。
“皇上肯定不会同意。”太子无诏是不能出京的。
“那他就废了我这个太子!”只要老头子敢,他是无所谓。
陆玉庭:……
这话他没法接。
皇上要是真废太子,那百姓还不说皇上喜怒无常,自己打自己脸的事皇上才不会干。
人呀,一安逸就会忘了初心,尤其是皇上。
师兄这时候离开京城也好,不然被皇上猜忌的搞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什么时候走?”
“再过段时间!”等窈窈身体养的好些,岳父大人身体没事了,岳母大人平安生产,他们才能离开。
否则,窈窈只怕也不能安心。
还有江源的死,他总觉得蹊跷。
昨日大理寺派去的仵作验尸后,并没有发现有中毒。
到底行凶者是什么人?
那个破庙之前倒是有乞丐落脚,不过这个季节住庙里反太热,他们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地方便能凑合,运气好,还能多讨些东西。
顾将军已经在查,希望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江源若是死于意外最好,若不是,那这京城还太平不了。
“你查一查景王还有没有什么旧部,这个时候最恨江源的大概是他。”赵恒问道。
“好,我等下就让人查,放心,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赵穆虽被下了天牢但他毕竟在京中经营多年,有几个忠心的部下也不算什么。
就像当初程大人被伪装成土匪劫杀一般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露浓……”赵恒欲言又止。
“师兄放心,我有分寸!”陆玉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别太自信,小心阴沟里翻船!”赵恒睨了他一眼提醒道。
赵恒从茶楼离开小半个时辰后陆玉庭才从茶楼离开。
赵恒回到府里时,王府的一个门客刚从凉亭离开,看到赵恒回来,忙下跪行礼。
赵恒挥手免了礼,继续朝凉亭走去:“这便是你给那小子找的先生?”
陆瑶点点头:“这是韩长史的同乡,很有学问,他今日同我说,福生确实有天分,照此下去,再过段时间若是下场说不定能中个秀才!”
“一个毛孩子罢了,就你上心!”赵恒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虽是如此,但欠了人的总是要还,否则我也于心难安!”陆瑶笑道:“说起来,今日倒是有件趣事。”
“什么事?”赵恒抬眼看着陆瑶。
“太后娘娘派人从洛阳送了礼物给我。”
“她送什么礼,我们大婚也没见她送礼物,真是闲的。”又不是亲孙子,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赵恒语气随意,并未放在心上。
“一尊白玉观音,说是在庙里开过光的,很是灵验。”陆瑶意有所指。
“白玉观音?”赵恒脸色微变,似是察觉出些不对劲来。
陆瑶点点头:“父皇那里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